老賴愣了下，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是問他的，連忙說：“我的人無所謂，都是些乞丐，想往哪兒走往哪兒走，不會被人注意到。”

蘇熙華面無奈：“一部分當然不會被人注意到，可人一多就容易了。”

老賴擺手：“那哪能都走啊，就算出了盛京，這邊也得留些眼線。總不能人一走就在盛京里變瞎子吧？”

蘇熙華一想也是，咳了幾聲：“是我想當然了。”

“呵呵……”

說完這件事，蘇熙華就與老賴結束了談話。晚間想到盛京背后的形式，神里不免又多了幾分思慮。

雖然說是誤打誤撞，可蘇家離開后卻能得到最大的自由，再留在盛京，以后難保不會為筏子。

蘇同甫這個前太傅份，可真是一把雙刃劍啊。

因著思慮。蘇熙華睜眼直到寅時，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就打著哈欠過去開了門。

“寅時了吧？”

梨的手還維持著抬起的作，聞言點了點頭：“對的。”

“都收拾好了麼？”

“都收拾好了。”

天邊的月亮還掛著，帶了寒意的風一直在吹，蘇熙華抬頭看了眼天空，再過一會兒天就會突然變黑，之后就是緩慢的天亮過程。

院子里的丫鬟來回走，前院已經燈火通明，隨可見來回跑的人，以及牛車和馬車。

裹著斗篷走到前院，蘇熙華的視線轉過，發現三姨娘院子里沒來一個人，不由皺了眉頭：“我娘院子里的人呢？”

旁邊聽到詢問的梨離開：“奴婢這就去瞧瞧。”

目送梨遠去，蘇熙華眉頭皺的更，好端端的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含章扶著蘇同甫走來，用余瞧見的蘇熙華迎過去。

“爺爺。起這麼早還好嗎？”

蘇同甫揮開含章的手，笑著說：“往常上朝，起的可是比這還早呢。”

蘇熙華微怔，拍了下額頭：“瞧我這話，倒是問的一點用都沒有，底下冷，爺爺快上馬車，可別凍著了。”

“行。”

蘇同甫也知道自己年紀大，這會兒本不強撐。應了一聲就走了。

隨著各個院子的人過來，蘇熙華向后院，梨去尋三姨娘，怎麼一直都沒回來。

眼看著時間逐漸靠近寅時末，蘇熙華心中起了煩躁：“荔枝。”

聽到招呼的荔枝跑過來：“小姐有什麼吩咐？”

“去三姨娘的院子瞧瞧，方才梨過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是。”

荔枝過去了，約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匆忙跑回來。

“小姐，出事了。”

短短五個字讓蘇熙華臉一變：“怎麼回事？”

“梨被人打暈在半路上。奴婢剛轉過拐角就看見了，您快去瞧瞧。”

回頭看了眼車隊，蘇熙華咬牙跟著荔枝走，剛過拐角就看到了話中所說的被打暈在路上的梨。

著黑暗的緣故，縱使就在拐角，不仔細也看不到。

“梨。梨醒醒。”

蘇熙華將人扶起喊了幾聲，梨迷迷糊糊的睜眼。

“怎，怎麼了？”

“你怎麼會暈在這里？”蘇熙華低聲詢問。

“奴婢，也不知道。”

坐了起來，梨著泛疼的后腦勺半晌沒回過神來，全冰冷，連抬胳膊的這個舉止都帶著僵和勉強。

蘇熙華眼神微閃，起就往三姨娘的院子跑，不知道梨被打暈是不是因為三姨娘。可人倒在這里是事實。

但愿別出事了。

三姨娘的院子黑燈瞎火，蘇熙華沖進去：“娘，娘親……”

接連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答。推開門才發現屋里沒人，連下人都蹤影。

梨和荔枝追進來，瞧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全都愣住。

“這是。怎麼了？”

蘇熙華咬牙：“找。”

一個人不可能無端失蹤，更別提一個院子的人都不見蹤影，肯定能找到線索。

“是。”

蠟燭亮起，主仆三人在院子里各走。

“小姐，寅時末到了。”

梨的提醒讓蘇熙華抬眼，著天邊逐漸泛起的亮，心底微沉。

三姨娘到底去哪兒了？

荔枝左右看了幾下，小聲問：“小姐，還要繼續找麼？”

要繼續找麼？

蘇熙華腦海里重復著這個問題，過了半晌，咬牙說：“找，去前院找。”

“去前院找？”荔枝下意識問了一句。被梨扯著追蘇熙華，口中卻還在問，“小姐，姨娘難不還能在前院啊？”

“會不會，問過了再說。”

蘇熙華眼神幽深，不管是誰做的。他敢手，就敢剁掉他的手。

“梨，你去找老賴。”

“是。”

分兩波，蘇熙華很快就到了前院，正門已經打開，馬車和裝東西的牛車已經移了出去。

大步走到蘇同甫乘坐的馬車：“爺爺，出事了。”

蘇同甫掀起車簾：“怎麼回事？”

蘇熙華抬眼：“我娘失蹤了。”

強調著說：“一整個院子的人，都失蹤了。”

一整個院子！

蘇同甫臉微變：“這件事確定了？”

“我剛從那邊過來。”

涉及到人命，蘇同甫再坐不下去，起就下了馬車。

“找人，立刻找人。”

一句立刻找人，讓準備離開的人都愣住了。

“這，這找誰啊？”

“不都要走了麼？怎麼還要找人啊？”

“……”

耳聽著四的竊竊私語，蘇熙華臉凝重：“三姨娘不見了，一整個院子的人都不見了。”

先前在蘇同甫面前強調過的話這時說給所有人聽，下人們全都沒了聲音。

就要離開的時候沒了個人，而且沒的還是個姨娘，若是平常的姨娘，他們會率先選擇離開。

可關鍵是，這個姨娘是蘇熙華的。

蘇家下人就是再不想說話，也得承認現在的蘇家就是靠著七小姐起來的。

留下還是離開，兩個選擇在這個時候被擺了出來。

著寂靜的人群，蘇熙華閉了閉眼，離開是說的，如今都已收拾好，真的讓人留下，的話以后就沒用了。

幾番思索，蘇熙華睜眼：“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找不到人，我們立刻離開。”

留下不可能，退一步折中也只能如此。

“是！”

寒風吹過，之前暗下的蘇家再次明亮起來，而這個時候有了半個時辰的限制。

寂靜的忙碌中，門外突然起了，跟著大喊傳來：“小姐，蕭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