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下了雪,皇宮各都已清理干凈,唯有冷宮附近,完全不見一被清理的痕跡,越往里走就越是清冷,還帶著濃重的悲涼荒蕪。
蘇熙華不著痕跡的打量四周,將走過的路線記在心里,想著蕭繁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直到半盞茶后親眼看到,蘇熙華才徹底放松。除了神上有些憔悴,其他的都還算好。
“看樣子,冷宮也沒讓你多大罪啊。”
調侃著說了一句。蘇熙華走到蕭繁對面坐下,目落在四周,看著打開的窗子外出的荒蕪墻角,不由抿了下。
屋里和屋外可真是兩種地方。
門外的太監低眉順眼地站著,一副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但看他站的地方。就知曉這幅作態沒什麼用。
蕭繁收回視線,頗有幾分意外地說:“你怎麼進來的?”
“蘇家出事了,我進宮換人,這不,皇上給了話,讓我來見你一面。”
蘇熙華沒有細說,但只要簡略的話,蕭繁就能明白中間的變化。
“出什麼事了?”
“布防圖。”
蕭繁微愣,忽而明白什麼:“從蘇家?”
“嗯。”
寂靜半晌,蕭繁垂下眼瞼:“你之后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離開盛京。”蘇熙華著對面的人,上下幾番打量,抿說,“蘇家再留在盛京,下場不會好。”
不怕蠢人,可就怕自作聰明的人,蘇家這樣的太多了。
這次蘇熙華能捧住,可下次呢?再下次呢?一次接著一次,就是蘇熙華也沒有把握。
與其再等衛軍找上門。還不如扔了盛京,去別的地方發展,總好過到最后沒了小命。
這些蘇熙華沒有明說,可坐在對面的蕭繁卻十分清楚,考慮過盛京如今的形,他說:“現在離開也好。”
蘇熙華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倆人閑聊著說之后的盤算,門外的宮人聽著雖覺得奇怪,可也沒敢弄出靜。
“都站在那里做什麼?沒看到我的人在這里坐著口?”
寂靜中,蕭繁突然發作。站在門口的宮人哆嗦了下,立刻有個走起來。
蕭繁又說:“一杯茶就夠了?點心呢?”
隨著蕭繁的指點,一個個站著的宮人全都散開,陷了忙碌。
趁著這個機會,蕭繁低聲說:“出宮后立刻去將軍府,我在那邊給你留了些人,安排好后立刻離京,帶著蘇家人走的遠遠的,不要逗留。”
神微凜。蘇熙華正要詢問,門口就進來兩個宮,一個端茶一個拿著帕子。
看著們,蘇熙華不得不把到了邊的詢問給咽回去,微扯角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出手,手指剛捧到茶盞時。外間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哪里失火了?”
“天吶,那邊是書房吧?難不是書房失火了?”
“不可能吧?好端端的書房怎麼會失火?”
外面的對話傳進屋中,蘇熙華微愣,下意識看向蕭繁,就見蕭繁也是同樣疑地看著自己,不由皺眉。
旁邊兩個宮還沒離開,蘇熙華開口問道:“兩位,能分一人過去問問況麼?”
兩個宮顯然也是想知道況的,立刻分了個人出去。
一炷香后。離開的宮驚慌回轉:“是書房失火了。”
蘇熙華:“……”
想到來時皇帝還在書房,干咳兩聲,問蕭繁:“要不要去看看?我來時。皇上就在書房。”
蕭繁:“我出不去。”
這個冷宮就是對他的囚,沒皇帝的話,他本沒法出去。
蘇熙華皺了眉頭:“你若是不能出去。那……”
“池將軍?池將軍請稍等,這里是冷宮,您不能隨意進。”
話被打斷,蘇熙華扭頭往門外看去,就見池衛峰無視宮人的攔阻,大步的走進了門,跟在他后的還有一隊衛軍。
才站定,衛軍就將屋中的人全部清了出去。
“砰!”
門關上,池衛峰深吸口氣:“書房出了岔子,現在你必須要離開了。”
蕭繁起:“幾句話。”
池衛峰深深地看他一眼,轉說:“我在門外等著。”
門打開又關上,蕭繁抓住蘇熙華的手。低聲說:“我與心閣合作了,在我不能出去的這段時間里,文辭會代替我保護你。”
蘇熙華瞳孔一:“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蕭繁看眼門口,匆忙的解釋:“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皇帝把我關在這里。不出意外是絕不會讓我出去的,記住,出宮后就去將軍府,將我安排好的人帶走,而后離開盛京。”
“篤篤篤——”
門被敲了幾下,蘇熙華和蕭繁同時過去,池衛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該走了。”
語氣十分急促。
反抓住蕭繁的手,蘇熙華說:“我想知曉你被抓的原因。”
“利益問題罷了。”
蕭繁不多說原因,話音一落就把蘇熙華往門口推。
“記住我的話。”
“可是……”
蘇熙華才說兩個字,蕭繁就打開了門,池衛峰就在門口,見倆人面立刻走上前。
“說完了?”
蘇熙華一句還沒有尚未出口,蕭繁就代給了回答:“說完了,麻煩你將送出去。”
池衛峰看眼蘇熙華,剛點頭應下就被蘇熙華拒絕。
“我現在不打算……”
一只手驟然出捂住了的,蘇熙華瞪大眼,帶著些震驚的側頭去。
對上視線,蕭繁苦笑一下:“此時耽擱不得,記住我的話,趕離開。”
蘇熙華被推向池衛峰,目卻一直在蕭繁上。
池衛峰雖覺得直接離去不太好,但見蕭繁篤定,也就沒給耽擱的時間。
“走。”
就是幾句話的功夫,書房那邊的火勢就大的連冷宮都看的一清二楚。
蘇熙華被池衛峰拉著走,不過數步的距離就掙了他的手:“池衛峰。”
這還是蘇熙華第一次語氣嚴肅的喊池衛峰的名字,作為被喊的人,池衛峰回過頭:“有什麼要說的?”
“我……”
一個字出口,蘇熙華驟然頓住。
池衛峰的目一直沒有離開,見狀心里有些明悟:“我不知你想了什麼,但以目前的況看,你該做的是立刻離開,而不是在這里與我拖延,耽擱時間。”
蘇熙華當然知道這點,可想到蕭繁覺得不對勁。
“你為何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