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繁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喊打斷，他和蘇熙華同時向門外，就見一個衙役快速沖進書房。

“蘇家出現命案。”

“蘇家？”蘇熙華的聲音幾乎不控制地拔高，問，“哪個蘇家？”

衙役愣了下沒有作答，目卻落在蘇熙華上。

深吸口氣，蘇熙華看向蕭繁：“蕭將軍……”

“先去看看。”蕭繁打斷蘇熙華的話，示意衙役喊人，而后對蘇熙華說。“蘇家的案子你還是避嫌得好。”

蘇熙華抿，雖然不甘心，可卻不得不承認這點。

“我在刑部等你們回來。”

蕭繁安地拍拍的肩膀。大步離開書房。

寂靜蔓延著，蘇熙華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坐下，按這報案的速度，分明是走后就出了事。

可惡！

重重拍了下扶手，蘇熙華咬牙：別讓我抓到是誰做的，要不然一定讓他層皮。

靜默中。羅子良從門外走：“蘇小姐，將軍讓我來問您，需不需要去地牢冷靜下。”

蘇熙華的面容有細微的扭曲：“去何冷靜？”

羅子良默然，重復道：“地牢。”

將軍一定是糊涂了，哪有讓人進地牢冷靜的？蘇小姐也不是囚犯。

時間一點點過去，羅子良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手心出了冷汗。

“啪！”

蘇熙華拍著扶手起，在羅子良驚疑的視線中邁步離去。

“蘇小姐，您要去何？”

蘇熙華頭也不回地說：“地牢。”

羅子良：“……”

一定是我耳朵出了問題。

頭一次，羅子良臉上出現了糾結。

已經離開的蘇熙華可不知后方的況，大步進了地牢，就將蕭繁讓培養的新手召集起來，直接觀看驗尸。

幾個老仵作瞧著心驚，紛紛開口。

“蘇小姐，他們都是新手，這樣太快了。”

“也得稍稍教些東西再接驗尸啊，不然看了估計也沒什麼收獲。”

“……”

種種勸說中，蘇熙華勾起角：“如何教就不勞煩各位說話，畢竟我心里有數。”

蕭繁給的人。蘇熙華怎麼也不會教壞。

幾個仵作互相對視，下意識地問：“蘇小姐今日心不好？”

蘇熙華微愣，著自己的臉問：“很明顯嗎？”

一路過來，本沒注意自己的緒。

羅子良在這時從后方出現，小聲的應和：“確實很明顯，蘇小姐，蘇家的人命案子也不是你做的，不必憂思太多。”

蘇熙華嘆氣，也想不憂思。可事關蘇家，稍一理不好就是大罪。

皇帝只是拿了太傅之位，還抄家不傷命，已經算是對蘇家手下留，在這時蘇家再出現問題，那簡直是給皇帝送把柄。

“唉。”

嘆了口氣，蘇熙華將幾個新手招到自己面前：“我對你們沒多要求，先看著驗尸開始要準備什麼吧。”

“是。”

一片寂靜中，幾個仵作對視一眼。雖覺得事奇怪，可也沒說什麼，只湊過去看蘇熙華上課。

時間轉過，蕭繁領著人回轉，并將一尸抬進地牢中。

蘇熙華看了一眼，若放在平常自然是由出手驗尸。可如今涉及到蘇家，只能為避嫌而后退。

“我先出去。”

“嗯。”

蘇熙華離開后，仵作們會意上前，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從各方面辨別了死因。

“中毒亡。”

地牢外，蘇熙華聽到這個結果久久沒有出聲。

蕭繁說：“這個死因比較復雜。”

蘇熙華冷冷地掀起角：“手的人大概率是蘇家的人，對吧？”

“猜測是。”

“我會給你一個代。”

“蘇家的人都已集中，你回去應該能趕上詢問。”

“我知道了。”

留下四個字，蘇熙華沉著臉大步離去。

蕭繁停留在原地。等蘇熙華的背影消失才回：“羅子良。”

“屬下在。”羅子良從地牢中走出，視線落在蕭繁上，低聲問。“將軍請吩咐。”

嘆了口氣，蕭繁指著刑部的大門說：“背上去，保護好。”

“是。”

蘇家。

蘇熙華踏進大門就察覺到一片寂靜。再去廳堂，發現整個蘇家的主子都在，當中跪著的則是蘇月。

蘇同甫坐在上首，大太太則在左手邊，而其他站著的人，沒一個是好臉。

“這是做什麼？”

蘇熙華一邊問一邊邁進廳堂。

蘇同甫答：“蘇家出了命案，你方才去了何？”

目落在蘇同甫臉上，蘇熙華毫無瞞地說：“我去了刑部。”

蘇家人的視線立刻移到蘇熙華上，蘇慶城焦急地問：“那你在刑部可見著那尸？”

“沒有。”

“怎麼能沒有？”蘇慶城急的跳腳，“我們蘇家就你在刑部，你怎麼能一點事都不打聽？”

嗤笑一聲，蘇熙華走到蘇慶城前：“我為什麼要打聽？”

蘇慶城瞪眼：“這事關蘇家。你稍微一打聽就是我們得不到的消息，憑什麼不打聽？”

“蕭將軍親口說出避嫌，你讓我如何打聽？”蘇熙華著心頭的怒火，看蘇慶城的眼神也越來越冷，“今日本該是蘇家東風再起的緣由，結果卻出了人命案子。”

蘇慶輝起：“這種事。誰也不想發生。”

“是啊，誰也不想發生。”蘇熙華冷笑，“可現在發生了，那后續呢？尸被刑部帶走，那蘇家這邊的人呢？有問詢過下人麼？有安客人麼？”

一個個問題從蘇熙華口中說出，蘇家人全都移開視線，能和對視的竟無一人。

過了半晌，蘇熙華拽起地上的蘇月，對蘇同甫說，“爺爺，還是將蘇家的下人召集過來吧，我們得在這件事上做個表態。”

無論是給刑部，還是給盛京百姓，這個表態，蘇家必須先做。

蘇同甫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擺手說：“你安排就行。”

東風再起的契機被打斷不說，蘇家還立了個敵人，往后怕是又得難走了。

蘇熙華的手指微微攥，喚管家將下人召集，而后分幾批詢問。

這一詢問就花了整整兩個時辰，暮降臨，蘇熙華從下人中揪出五個有問題的。

兩男三，年紀差距極大，可的位置卻各不相同。

彼時蘇家人還在廳堂里坐著，一個說離開的都沒有。

蘇熙華淡淡地說：“將這幾人全都送去刑部。”

“是。”

梨出幾個小廝，讓他們按住人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