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繁順著蘇熙華指的位置看去，輕聲道：“那是八方樓里表演之。”

“表演？”蘇熙華奇怪，“說書麼？”

說書需要這麼大位置麼？

張才低聲提醒：“是跳舞，每月一次，請的都是醉花樓的姑娘。”

手搭在桌上，蘇熙華角輕勾：“你對這里還了解的啊。”

連請來跳舞的是醉花樓的姑娘這點都知道。

后半句沒說，可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用想都知道其的含義。

蕭繁給了個警告的眼神：“張才，退過去。”

“哎。是。”張才著鼻子退到后方。

蘇熙華單手撐住臉頰，視線掃過一樓，忽而坐直子：“表演是今天？”

一樓的臺子走上兩個青年。一個抱著古琴，一個拿著笛子。

八方樓的伙計抬了矮桌，拿了墊，很快就安排好了抱著古琴的青年。

在他們退下的時候，一隊著紅，著腰肢的子走上臺。淡淡的香氣散開，八方樓里很快就雀無聲。

嗡——

隨著古琴聲起，笛聲很快跟上，婉轉間子翩然起舞，香風陣陣散開，觀的人皆都看的如癡如醉。

一曲舞罷，子陸續離開，分毫的留都無。

二樓，蘇熙華挑眉看向蕭繁：“這表演著實不錯。”

蕭繁神淡淡，像是什麼都沒聽見，自顧自地喝著茶。

見狀，蘇熙華也不再說樓下的事，只吃著點心打量周遭，八方樓不算小，可在二樓，亦能將大致的況收進眼中。

“咦？”

蘇熙華的靜引得蕭繁側頭：“怎麼？”

盯著八方樓的口，蘇熙華輕聲說：“我看見我小叔了。”

蕭繁循著的視線，瞥見正在底下左右張的蘇慶海：“你要怎麼做？”

蘇熙華看他一眼：“當然是帶回去。”

然后再仔細問問。蘇慶海不在府里呆著，跑八方樓來作甚。

“先坐下。”蕭繁隔著桌子按住蘇熙華的手，“看看他來做什麼。”

人容易帶回去，可搞清楚來意才是重點。

深吸口氣，蘇熙華看眼蕭繁，順著他的話坐下，并借著張才和萬子岳擋住自己的形。

本是為了常靜來，沒想竟會意外發現蘇慶海來此。

蘇熙華微沉著臉，倒要看看蘇慶海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樓蘇慶海已經混進人群。和周遭的書生談笑風生，肆意張揚時扔下一個荷包。

“知道里面是多銀子麼？”

“喲，你們蘇家又起來了？”一個書生從人群里站起，視線掃過蘇慶海周，拿起那荷包，“看重量還不啊。”

蘇慶海斜他一眼：“我蘇家就沒破敗過，里面有五百兩，銀子加銀票當然不輕。”

“喲，五百說拿就拿。蘇家現在有這麼富麼？”

“富不富不是上說的，這銀子都放這兒了。”蘇慶海劈手奪回荷包，視線掃過周遭，“今兒個你們的賬我來結，你們盡管吃用。”

“喲，多謝了啊。”

“……”

底下氣氛熱烈。樓上蘇熙華的臉已經冷若寒冰，可真夠大方！

蕭繁移開視線，眼底不住閃過笑意，蘇熙華有多拼他可清楚，蘇慶海這次撞上來可是不知死活。

“不好意思蕭將軍，我可能得先走一步了。”

蘇熙華留下話，示意萬子岳跟上，直接走到樓下將蘇慶海拽走。

“各位不好意思，蘇家無錢幫諸位結賬。所以請諸位悠著些。”

有萬子岳幫忙，蘇慶海的掙扎被全數制，也讓蘇熙華的離開沒有任何停頓。

蘇家廳堂。

蘇熙華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轉對著蘇慶海時卻是一臉笑意，說：“小叔今日好威風啊。”

蘇慶海了下脖子，一路過來他也反應了過來。此時心虛的很。

“我，我就是拿些銀兩去喝茶。”

“是啊，五百兩銀子喝茶，還要順帶給別人結賬。”蘇熙華咬著牙說，“啪啪”鼓了兩下掌，“您多大方啊，蘇家的銀子可多了，都是從天上掉下的，用著格外舒暢。”

蘇慶海往后退了兩步，眼神控制不住的漂移：“就，就是稍微說了那麼點大話。”

“說了那麼點大話，小叔。您覺得我信麼？”

八方樓多的是文人書生，蘇慶海真要出爾反爾，蘇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來？

蘇熙華了眉心：“來人，去將大姐姐和三姐姐找回來，另外，讓們把賬本給帶回來。”

門口的小廝對一眼。應答后快速跑掉。

人一走，蘇慶海急了：“你喊們回來作甚？還有賬本，你看得懂麼？”

蘇熙華順了順氣，定定地坐在上首：“您可以等著看。”

先前就打算將蘇慶海從蘇家鋪子弄走，結果還沒手就出了這事。

“小叔，我們慢慢算。”

蘇慶海跳腳：“你在說什麼？我們有什麼可算的？”

“子岳。”

萬子岳上前，按著蘇慶海的肩膀生生將他的坐下：“小姐需要安靜，請您噤聲。”

蘇慶海反應不過來，等坐了片刻才明白：“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松開。”

萬子岳眼神微冷，手再次搭上蘇慶海肩膀：“您說，我算什麼東西？”

手指用力，蘇慶海疼的嗷嗷，待他滿頭大汗，萬子岳見好就收。

半個時辰后，蘇月與蘇可從外跑回，兩人后跟著個抱盒子的小廝。

“熙華，發生什麼事了？”

蘇月進了廳堂的門就問，目轉過，和椅子上被按著的蘇慶海對上，心驀然一突。

“是，是小叔鬧事了？”

蘇熙華笑笑，讓小廝將盒子給：“大姐姐，我們好好算一下賬。”

蘇月抿，沒得到回應也沒介懷，只拉著蘇可在蘇慶海對面坐下。

“拿文房四寶來。”

“是。”

兩本賬本，蘇熙華花半個時辰將數字用表格列好，手指微，很快就將最后的結果寫出。

“一號至十五號，半月的收益是一千五百兩白銀，而支出也是一千五百兩，平均下來就等于沒賺，大姐姐，蘇家鋪子每日的支出有那麼高麼？”

蘇月被問的茫然：“沒，沒有那麼高的支出啊，蘇家鋪子的收都是純的。”

做白糖的本都是蘇熙華經手，蘇家鋪子本沒出過銀子。

提到這個，蘇月說：“這月月底我還想給你分銀子呢。”

蘇熙華冷笑一聲：“小叔，您有什麼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