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段學明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他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問道：“你說什麼？”

“。投河自盡了！尸是今天早上的時候被撈上來的！就在城外那條河里！”

“尸呢？”

“還在城外的河邊。還沒來得及帶回府……誒。帥，帥！”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段學明就執起馬鞭。騎著馬掉頭離開了。

今早渡河人剛剛拉著繩子準備開工，遠遠就看見河面上飄著一個東西。他當時還以為是樹枝之類的。等近了一看，被嚇了一跳！

哪是什麼樹枝。分明就是一個人！

這尸看樣子已經在河里泡了長時間了，整個都已經腫脹了起來，臉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約還是可以分辨出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子。而且看穿著，應該是出自富貴人家。

河中撈出了一尸的消息馬上就傳開了，不人跑來看熱鬧。恰好就有段府出來采辦的下人，這個下人一看那服。立馬嚇得都了！

這一套淡藍的旗袍，不正是他府中的嗎！這還是他送到手上的！而且這整個南京城。能夠穿得起這種服的，就只有他們段府了！

段學明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只看見很多人都圍著那尸，嘰嘰喳喳不停議論著。

“喲。看這樣子，恐怕是死了兩三天了吧！”

“是啊。你看這臉，都要泡爛了！你看這服，穿的可真是好啊，不知道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

“呵，小姐？你還不知道啊，這個是段家，陸相思！”

“你說什麼？是？你怎麼知道的？”

“你剛沒看見啊？段府的小馬之前也在這吶，一看見那條旗袍臉都白了，趕忙就跑回去了！里還一直念叨著吶！”

“哎喲，那肯定就是了！嘖，這好好的不當，跳什麼河吶！”

“誰知道吶，也許是終于發覺自己不過一個唱戲的下賤人，配不上人家了吧！”

“我看不一定，誒，你們沒聽說嗎，這段府前段時間才沒了個孩子！”

……

段學明開那一群人，沖到尸旁邊，可是一站到那里，他就愣了。

因為這件旗袍，他認得！

他還記得這是他被父親著送給陸相思的，整個南京城只有這麼一件，他還警告過陸相思不許讓他看見穿這件旗袍！

見段學明來了，法醫也站了起來，對他笑著打招呼道：“段爺也來了？”

段學明并沒有同他寒暄，直接問道：“死了多久了？”

法醫也不介意，收斂了笑容，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那尸，道：“看尸的腫脹程度，判斷應該是在兩天前的早上死的。”

“死因呢？”

“死因是被淹死的，但是我剛才看了一下，的頭上有一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應該是死前不久遭到了重的打擊。”

段學明一直盯著那件旗袍，即使在水里泡了三個白天兩個晚上，尸已經快泡爛了，即使他不敢相信這是陸相思。

但是這件旗袍，卻讓他不得不相信，也不敢不相信——

這真的是陸相思。

真的死了。

段學明覺得自己的心里一陣冰涼。

“段爺可是認得？”法醫看他一直盯著尸看，問道。

好一會兒，段學明才開口道：“是我，”他的嗓子有一些，他清了清嗓子，“是我妻子。”

“什麼？”法醫一下睜大眼睛，看了看那尸，又抬頭驚訝的看著段學明，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用懷疑了，是我的妻子，的這件旗袍，整個南京城只找得出這一件，是我，是我送給的。”

“帥與伉儷深，著實讓人羨慕，”頓了頓，法醫又道：“但是佳人已逝，還希帥節哀，保重。”

伉儷深？

段學明在心里冷笑，明明這三年來，他恨不得這個人趕滾出自己的視線，離自己越遠越好。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看見現在為了一躺在這臟兮兮的草地上的被河水泡的快要腐爛了的尸了，他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開心得意。

反而是覺得自己現在連呼吸都很困難。

“麻煩了，我現在把我妻子帶回府中了。”

他讓下人們把陸相思收拾好帶回府中好好安葬。

可是他卻還是站在那里，一不。

他忽然發現自己連腳步都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