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昭在王府逗留了半月有余。

楚墨言心下焦急，面上卻不顯，只是每日逗貓遛狗。提著鳥籠子流連于賭坊花樓。竟楚慕昭試探不出真假。

顧傾也遇上了不小的麻煩。

被足了。

那日楚慕昭并未當眾對發難。只是淡淡地表示顧傾乃后宮之首，不宜在外拋頭面將圈在了這個小小后院里，自那以后楚慕昭幾乎沒有來到這里。

顧傾絞了帕子。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這日，楚墨言趁著楚慕昭出門探訪民的間隙從府中出來。給顧青菀帶去了一月的用度。

顧青菀也知事有異。得知楚慕昭在他府上住了一月以后心就開始發慌，送走楚墨言后心跳更是如擂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收拾了細便想躲一躲。

誰知剛打開院門就對上了楚慕昭。

他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地說道：“顧青菀。你果然沒死。”

顧青菀嚇得癱坐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待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一張床上，房中華麗的裝飾無不彰顯著主人的份地位。

“還裝死麼？”

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顧青菀眨眨眼。看到負手站在床邊的男人時一抖，似逃避般閉上了眼眸。

終究還是……落到他手里了。

捂住臉。不讓楚慕昭看到這副丑陋可怖的模樣。

一大力拉開的遮擋額手腕，隨即一只有力的大手鉗住了的下頜。迫抬起頭，楚慕昭看著面前的人惡狠狠地說道：“跑啊！怎麼不跑了？”

顧青菀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目中彌漫著一死氣。

啟，用同樣淡漠的語氣說道：“要殺要剮您請便罷。”

說畢眼一閉。竟是一心求死的姿態。

楚慕昭不由得怒從心起，他微微摁住了顧青菀已經顯懷的肚子。輕輕使了點力道，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就先拿你肚子里的野種來試刀吧。”

顧青菀的腹部猛地一，霍然睜開了眼，又驚又怒地看向楚慕昭。

“那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

楚慕昭咧出惡魔般的一笑，湊近了顧青菀說道：“你不是一心求死嗎？我全你！”

“你！”顧青菀幾乎氣到昏過去，推開楚慕昭的手，艱難地把自己往靠墻的方向挪。

楚慕昭卻沒有行，看向背著他的顧青菀眸變深，眼中的緒復雜翻涌。

他自然知道顧青菀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楚墨言就算再有膽子，也不可能越過重重宮給他戴綠帽子。

但顧青菀如今這模樣實在令人生疑，這也令他第一次對顧傾產生了懷疑。

回想起顧傾到王府第一次便張揚跋扈欺凌顧青瑤的一幕，楚慕昭心下微冷。

竟不知顧傾背地里竟然如此心腸歹毒。

他愣了眼神，如果讓他查出背地里更多的骯臟事，他定要……

門外的喧鬧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剛回過神，便覺到一勁風過他的耳鬢。

他側，飛速往后退，與來人對上一掌。

待定睛一看竟然是楚墨言，他心下一頓，卻見那道白影借著掌力飛速后退，牢牢護住了床上的顧青菀。

“楚慕昭，我絕不允許你再傷害！”楚墨言心里又急又氣，竟是連他的名字都喊了出來。

楚慕昭原本心甚好，看到楚墨言如此護犢子的模樣心下一陣不爽，但顧慮到驚的顧青菀，還是按捺了暴戾的子，只挑了眉冷冷地說道：“楚墨言，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楚墨言卻沒回答他，只是轉過細細地拉著顧青菀的手瞧了一遍，末了還不放心地問道：“他沒將你怎麼樣吧？”

那語氣，竟將他當了洪水猛。

顧青菀搖了搖頭，正說些什麼，卻覺一道影襲來，來不及躲避便被人卷進了懷里，頭頂傳來楚慕昭暴躁的聲音。

“顧青菀，你永遠學不會三從四德怎麼寫麼？”

還不等楚墨言撲上來搶人，顧青菀便抬頭冷漠地說道：“皇上，顧青菀已死，還您說話前三思。”

楚慕昭一揚頭：“我偏不思，你顧青菀便是死了，那也是我的人，化灰化土那也是我的灰，我的土，明白嗎？”

顧青菀卻閉了眼睛不看他，往頭上去。

楚慕昭不滿：“喂，我在和你——”

話音未落，顧青菀到了頭頂的簪子，拔下來狠狠地朝楚慕昭的脖頸刺去。

楚慕昭只來得及偏頭，簪子著他的皮劃過，一道細細的線流下來。

“顧青菀！”楚慕昭怒極，對上顧青菀那雙如死水般的眸子。

顧青菀了手里的簪子，語氣平靜的說道：“皇上若不肯放下我，下次簪子就不止是刺破一點皮了……再不濟，我顧青菀自刎的本事還是有的。”

楚慕昭心中驚駭，他了顧青菀的手腕，令不得不放開手中染的簪子。

顧青菀痛極，卻死咬著繼續說道：“我已經被你毀了臉，了個廢人，皇上又何必盯著我不放，自去和你的傾皇后逍遙去不是更好？”

一字一句如重錘般敲擊在楚慕昭的心里，他著顧青菀的手松了些。

這時，顧青菀仿佛再承不住似的，直直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青菀！”楚墨言飛過來接住，急急地抱過去尋醫去了。

只留下楚慕昭一人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顧青菀說的話。

我已被你毀了臉了廢人……又何必盯著我不放……自去和你的傾皇后逍遙去吧！

和你的傾皇后逍遙去吧！

逍遙去吧！

顧青菀的聲音不停地在他腦海回想，他只覺得頭痛裂，依稀又想起那年他重傷，夢中那個模糊的影對他說：“你我本是水緣，怕是你傷好之后便將我忘個徹底罷……”

是誰？

他是不是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當年的那個人，真的是顧傾嗎？

他眸一沉，眼中浮現暗沉殺機。

顧青菀，你最好不要再戲弄我，否則，我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