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的詢問醫生，可是醫生卻只說這是嘗長期昏迷的正常現象。

老爺子原本年紀就大了，本來就已經很虛弱，因為長時間昏迷，他只是沒有意識的躺在病床上，一不，不說話，不進食，只是像個殘破的木偶一樣躺著。

這樣的昏迷，對于年紀很大的老爺子來說，是一種傷害。

昏迷，正在一點一點的消費著他的健康和他的各項。

醫生說他會一點一點的出現一些不良反應。

比如因為長時間無法醒過來，他的四肢一直得不到好的鍛煉，會一點一點的僵化，就算會有人經常為他按，活筋骨也只是起到很小的作用。

還有，長時間昏迷不醒也會嚴重影響他全上下的循環，會讓他的臉越來越蒼白。

甚至可能因為長期昏迷，一直不進食，老爺子的胃功能會全然退化，到時候，胃功能會一點一點的越來越差。

醫生說了很多，可是一點一點的，秦陌笙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

他一直都以為讓爺爺這樣活著，就是有希的，只要活著，總有一天他會醒過來，雖然醫生說希渺茫，但是他一直覺得這樣是對爺爺最好的方式。

只是，現在，他的想法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打破。

他越來越發現昏迷給爺爺帶來的健康消耗是多麼嚴重，雖然醫生說過，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他還是害怕了。

他靜靜地坐在病床前，看著面蒼白的爺爺，眼睛里是濃濃的糾結和斗爭。

靜靜地灑在他俊的臉上，廓分明的臉，帶著讓人沉醉的深邃，眼中卻又濃濃的哀愁。

良久，薄輕啟，他的聲音低沉的飄散在空氣之中：“爺爺……你說，我的想法是不是錯的？二叔說，如果是你，你一定會想要把機會給手，他說你一定會想要為了自己拼搏一次，這是真的嗎？”

他僅僅盯著病床上閉雙眼，面蒼白，沒有一丁點反應的爺爺。

“爺爺，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麼做嗎？我很想知道……”秦陌笙的眼睛里著淡淡的悲傷，現在他真的很迷茫。

一開始他以為這個樣子就是最安全的，對爺爺最好的方式，只是一點一點的，他發現一切都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就一直一直那樣的坐著，眼睛里閃爍著的，是糾結和疼痛的芒。

就這樣照在他的臉上，莫名的有種矜貴的好看，只是他渾散發出的，憂郁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哀傷，讓人心里作痛的心疼。

此時此刻，他正坐在病床前，靜靜地著爺爺，他知道，秦紀言此刻正坐在走廊的盡頭發呆。

自從爺爺出事開始，他心不好的時候就會坐在那里，一發呆就是好幾個小時。

其實他現在似乎能漸漸了解他想讓爺爺快點好起來的心了。

他沉默著，猶豫著，良久，站起，轉走出病房，走到走廊盡頭秦紀言坐著的地方。

遠遠的就看見秦紀言有些憂傷的影，莫名的，看著他的樣子，他的心里有種微微的痛。

“二叔……”秦紀言聽見秦陌笙的聲音，轉過頭，看著他。

“怎麼了？”秦紀言疑的開口。

秦陌笙看著他的眼睛：“讓爺爺做手吧……”他輕輕的開口，坐在椅子上的秦紀言愣住。

“你……你不是……”他微微的有些震驚，他不是一向覺得做手太危險，會讓老爺子陷破釜沉舟的境地嗎？他不是一直擔心手失敗，他會徹徹底底的失去這個爺爺，所以一直不肯答應嗎？怎麼會突然……

秦陌笙沉默良久，輕輕開口：“我想通了，與其這樣讓爺爺一直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意識，這樣苦苦煎熬，還不如賭一把，你說得對，我們都了解爺爺的格，如果是他自己有意識，他也一定不會愿意變現在這個樣子，爺爺一輩子都那麼要強，他一定不想就一直這樣。”

“所以……你同意讓他手了？”秦紀言有些驚訝的看著秦陌笙。

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仿佛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

“什麼？手！”江初晴震驚的睜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怎麼會？秦陌笙不是一直擔心會出什麼意外，所以一直崇尚保守治療嗎？怎麼會突然之間想要手？

“是啊，初晴，我已經決定讓爺爺接手了，二叔說，做手是對爺爺最好的方式，如果爺爺他自己有意識，他也一定不愿意躺在病床上耗一輩子，如果是他，他也一定會破釜沉舟，為自己賭一次。”秦陌笙說道。

莫名的，江初晴有些慌，手？雖然醫生早就說了，手的功幾率并不大，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會失敗，可是如果手真的功了呢？如果真的有一小部分幾率，那老頭子，就是醒過來了，那要怎麼辦？

那個老不死的，一定會指認就是害得他和李管家變現在這個樣子的人，而且，他一定會把那份文件夾上的一切都告訴秦陌笙，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慌和微微的恐懼，一點一點的蠶食著的心，突然害怕起來，那個老不死的不能醒過來，他一旦醒過來，那麼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會頃刻間失去。

秦陌笙會厭惡，甚至可能還會用他的手段來懲罰，會為秦家最討厭的人，永遠不可能為秦家的。

不！不可以！

絕對不能讓一切變那個樣子，費盡心機，努力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得到今天的一切，不能失去。

“不……不能讓爺爺手……”江初晴說道。

“為什麼？”秦陌笙疑的問道，他沒有想到竟會有這樣的反應。

江初晴眼神飄忽，有些張的說道：“因為……因為那太危險了……醫生都說了，手功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爺爺很有可能會熬不過這次手，甚至醫生說過就算手功，爺爺也有可能因為后并發癥而失去生命……這……這太冒險了。”

一旁的秦紀言瞇起眼睛。

“可是如果不手，爺爺很有可能會一直這樣昏迷在這里，這樣，他的生命，就沒有意義了。”秦陌笙說道。

“可是，也不能讓爺爺去冒險啊……”只能這樣說。

“江初晴，我看你是怕老爺子醒過來，你做的那些事就會藏不住了，所以才不想讓老爺子手吧。”一旁的秦紀言語氣有些咄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