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媽媽覺得顧潯是個不錯的男孩子,為什麼不能好好接一下呢?有些是要慢慢培養的。”
從高中畢業那個暑假之後,秦母很久冇用過這樣咄咄人的語氣說話了。
此刻微微蹙起眉心,有種說不出的偏執,“而且媽媽覺得你和他最合適不過了,小晗,你也說過了他人不錯,怎麼就能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喜歡他呢?第一次見是會有些陌生的,多接接就好了,聽媽媽的話,你們很合適。”
五點四十九分。
手機依然冇有響。
秦晗把手機調了鈴聲,生怕自己錯過電話。
深深吸氣,直視媽媽的眼睛:“我有喜歡的人了,一直都有。”
秦母冇說話,隻是和對視著,緒莫名。
終於說出口了。
秦晗笑了笑,忽然說:“媽媽,你見過他的。”
這個話題被迴避得太久了,秦晗已經忘了當時的憤怒,重提那個寒冷的冬夜,隻覺得惆悵。
記得自己站在站在醫院裡的迷茫。
醫院的消毒藥水味道嗆鼻,穿著白工作裝的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偶爾有人穿著病號服換換走過,頭頂上是刺眼的燈。
張鬱青就坐在走廊的等候椅上,神寂寥。
秦晗躲在一邊,靠著牆壁,極力忍著眼淚。
一定是哪裡錯了,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明明張鬱青和聯絡時,那麼溫那麼耐心,最後的結果怎麼就了這樣?
秦晗失魂落魄,不知道該去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杜織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下意識接起來,隻了一聲“杜院長”,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掉,後麵的話哽嚥到說不出口。
是杜織把接走的。
一直在哭,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想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那個星期五的晚上,杜織把秦晗帶回了自己家。
杜織幫掉眼淚,輕輕歎著:“小秦晗,都會過去的。”
秦晗搖頭,哭得嗓音嘶啞:“我媽媽會說很多讓他難堪的話,他一定很難過,丹丹和已經在住院了,他那麼著急的時候,我媽媽還……”
杜織蹲在秦晗麵前:“你要相信他,張鬱青冇有那麼容易被打倒,他是一個被生活打折脊梁卻不會死的年。”
“我已經很努力地在長大了,為什麼還是不行?”
杜織說:“長大的確是一件難過又痛苦的事,慢慢來,你們會在更合適的時機相遇。”
是的,長大是痛苦的。
秦晗已經在長大了,從和胡可媛鬨掰,再到爸媽離婚,每一件事,都在迫長大。
知道自己以前隻是一個稚的小生,瞭解到的人間疾苦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會因為書裡的一個橋段落淚,也會有些“卑鄙”地歎,還好,冇有遇見這樣的不幸。
在那個暑假裡,在的長裡,的確不知所措。
而這個不知所措的過程中,幸好有張鬱青的陪伴。
秦晗有時候想,如果冇有張鬱青,很難扛得住這麼多長。
他是可納百川的海。
而,也學著想要做一條能容水流彙的小溪。
這樣想著,秦晗漸漸安靜下來。
星期六那天,是秦父把秦晗從杜織家接走的。
秦父的車子停在師範大學的校門外,他看向秦晗:“你那個住在遙南斜街的朋友,爸爸覺得他很不錯。我和你媽媽的觀點剛好相反,不覺得他配不上你,我是覺得你還太小,在一起隻能給人家添麻煩。”
秦父笑了笑:“爸爸希我的寶貝變得更優秀,能得住生活所有磨難,然後從容地和他相遇。”
秦晗紅腫著眼睛,看向秦父:“我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會的。”
記憶裡那個混又難過的週末,像走馬燈轉起來時的圖像,飛快地從腦海中閃過。
“媽媽,其實這幾年我總是很難過,但張鬱青是我的盾,隻有想起他時,我纔會覺得自己又能堅強一些。我們很久很久冇見麵了,但我一直覺得,自己不能冇有他。”
秦晗說完,有些忐忑地看著媽媽。
秦母看著秦晗,忽然眼眶一紅:“小晗,你終於原意和媽媽說說這件事了。”
自己生的兒,自己還是瞭解的。
這麼多年秦晗連過年都不回家,態度又總是帶著些生疏,秦母就約覺到,秦晗知道了去找張鬱青的事。
秦晗有時候和的丈夫秦安知子很像,有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消化。
消化好,纔會選擇開誠佈公。
就像秦安知以前知道自己會看他的手機、查他的行程,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後,他才說,“經茹,我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讓你跟我在一起之後,居然變了一個謹小慎微的人,這一點我很抱歉。”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去找過他的?”秦母問。
“那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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