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想見到那傢伙的時候,他如影隨形的,現在想找到他卻好像大海撈針一般。我顧不上遲到早退,直往家裡奔去。
沒有了那鬼胎,好像生活一切都可以恢復正常了。可是夢中孩子那懂事的模樣,那委屈的表,卻在在提醒著我,我本不配做一個合格的母親!
我從小就沒有好好過親,父親早逝,母親改嫁,我從小學就開始寄宿,就連過年也一人在空的校園裡度過。我曾經想著,如果我自己有小孩,我要給一切我能給的!可現在我卻放棄了,我讓自己選擇了離開!
一劇痛侵襲了我的心臟,我奔到公寓小區門口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輛救護車,醫護人員正把白布蓋到了一個人的臉上。我剎住了腳步,捂住了自己的口。
我清晰無比地看見了,白布下的人指間有一點亮,那赫然就是早上我隨手摘下扔在草地裡的那枚鑽戒!
旁邊的議論聲涌了我的耳朵:“哎呀,業經理好可憐啊,好端端地坐在辦公室裡也會莫名其妙地電,救護車是趕來了可人也救不活了……”
“就是就是。我早上還聽說什麼好運氣,撿到什麼東西掙了一大筆之類的,哎呀……真是命不好啊……”
我如遭雷噬。業經理……是因爲撿到那枚應該戴在我指間的鑽戒才遭到這樣的禍事的嗎?我又……害死多一個人了嗎……不,不要……
我瘋了一般地衝回了自己的家,把著的所有符咒全部撕了下來。還要殺多人才夠?“楊佑和,你給我滾出來!”
他淡淡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襲黑的西服,眼神也是淡淡的。
我衝了過去,用力地捶打著他:“爲什麼還要殺人……爲什麼……爲什麼……”
“嫁給我。”他垂下了眸子,只有這樣一句話,“否則……”
我大哭著:“可是,可是孩子已經……”我的心劇痛著,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小腹,“孩子好像已經沒有了……”
他臉大變,拉開了我的手,把他的掌心覆了上去。一瞬之後,他瞪著我罵道:“你對孩子說了什麼!”
我用力地搖著頭,語無倫次的:“只要你把孩子給我,還給我,我命都可以給你……我要我的孩子,我要的……要的……”
哪怕是一個鬼胎,哪怕會讓我變得不人不鬼,哪怕的老爹特別不要臉,那也不能改變是我的孩子的事實啊!而且前世也是我無緣的孩子,特地找到了我結果卻……
他把痛哭的我擁了懷裡:“你不會再反悔的吧?”
我拼命地搖頭:“我再也不會放棄了……”我要保護,保護那個那麼懂事的孩子,我要把生下來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那好。”他把我又推倒在了牀上。
“你要幹什麼?”我哭得直打嗝。
“有孩子。”他淡淡地道,整個人,喔不,整個鬼已經了下來。
這樣就真的能把小芙蝶給回來?我好像不是很相信!
“嘻嘻嘻嘻……”空氣當中有銀鈴一般的孩笑聲,我的眼眶溼潤了,那是小芙蝶麼?我那可憐的孩子麼?
他的雙手和我的十指相扣:“兩天後的晚上我來迎親。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
彷彿心靈相通一般的,我的心頭也響起了一個稚的小孩聲音,那是小芙蝶獨有的聲線!“爸爸你壞,欺負媽媽!你就不能對媽媽說話溫一點嗎?還有爸爸你現在在做什麼呢?你怎麼弄得我好?”
我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眼前的他眼神卻是一。他從我上爬了起來,把我拉坐了起來,才低聲道:“小芙蝶,這幾天爸爸不在媽媽邊,我要去籌備婚禮的事,你可要多多陪伴,不要讓人把欺負了去,聽到了沒有?”
小芙蝶乖巧地應道:“好的,爸爸放心吧,有我在媽媽會很安全的。”
我無力地闔上了眸子。沒有老爸在,我就很安全的好不好?!
只不過有些悲催的是,結婚這麼大件事,我卻只能低調行事,連遠在故鄉的媽媽都不能告訴,當然我心裡頭也沒有太多的喜悅,就算新郎再帥,也是個鬼,有什麼值得我歡呼雀躍的呢?
兩天很快就過了。不到傍晚我就端坐在家中,止不住眼皮直打架。門鈴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我的心忍不住快速跳了起來,真是見鬼了,當然,見了來迎親的楊佑和,不是見鬼是什麼?他該不會還搞些伴郎伴娘之類的吧?
門一開,屋外的人蹦跳著衝了進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差點沒把我給撞倒在了地上。“大驚喜!看到我的時候有沒有很激,很想尖?”
我的魂都差點飛了!這丫頭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今天晚上來我家!一想到楊佑和的手段,我的心都提到了半空!
“蘇眉,你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就來了?”我堵在門口不是很想讓進來。蘇眉是我從小玩到大的閨,我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也被火焰般的熱融化掉,對這傢伙我只有心疼只有在乎,我絕對不希爲第二個業經理!
“安啦安啦。”卻擺了擺手從我邊鑽進了屋,“你今晚是有客人嗎?沒關係我可以躲在你的小套間裡,你當我不存在就好了。”嘻嘻地笑著,“難道是有了男朋友沒跟我報備?你這壞孩紙,看我今晚怎麼嚴刑供……”
的話停頓住了,只看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屋,才吃驚地回頭看我:“你掛這麼多把劍看什麼?引桃花?”
我心下一凜卻仍做出滿不在乎的表:“那是當然了,你以爲我跟你一樣人見人,車見車載?這些劍是桃木做的,不引桃花引什麼?”
蘇眉頓時臉變了。跺了跺腳:“好了,葉清荷,你還想瞞我多久?”看我還在裝傻,居然衝上來扭我的耳朵,“你以爲我是白癡?你一說桃木劍我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是無神論者,無緣無故怎麼會在家裡掛這個?是不是有人威脅你?還是你一個人住久了害怕了?不要怕,今晚我陪著你睡!”
我眼眶紅了卻還是堅持道:“你別瞎說,我纔不用你陪呢,你趕打完醬油給我走,今晚我約了人的。”
“那好啊。”那無法無天的丫頭居然盤膝往我小沙發一坐,“我今晚就陪著你睡,我倒想看看你約的是什麼人!”
我心裡急得不得了,楊佑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要是到了這丫頭還指不定惹什麼麻煩呢!偏偏那沒心沒肺的丫頭還拆開了自己帶來的披薩盒:“來來來,我們一邊吃一邊等。”
天知道一打開那盒子,披薩的味道就瀰漫在這小小的套間裡,我嚨一陣泛酸,險些就要吐出來了,小芙蝶這次去而復返讓我的反應又強烈了幾分。
我當機立斷的:“那行,你吃完披薩就給我滾回房間裡去睡覺。我約了同事談工作上的事,你可別出來攪了我的局。”
不管願不願意,我把連同披薩盒一塊推進了小房間裡,二話不說就落了鎖。在裡頭又是捶門又是抗議的,我眼眶熱熱地聽著罵人,心裡又是暖又是酸。
對不起閨,本來結婚這麼大件事應該請你當伴娘的,原諒我實在不想把你扯進這樁恐怖事件裡來。如果我今天晚上再也回不來了,請你請你忘記我吧!
想到這裡,我的小腹跳了一下,彷彿是小芙蝶在告訴我,不管怎樣楊佑和都不會傷害我一樣。我翻了個白眼,跟他那種人講臉?還有人比他更不要臉的嗎?
“噹噹噹……”遠似乎傳來了空悠悠的鈴聲,我腦袋一歪,控制不住漫上來的睏意,居然坐在門邊就睡了起來。
朦朧間我覺自己好像站了起來,沙發上擱著一襲雪白的婚紗,在白灼燈下碎鑽在閃閃發。我木然地拎了起來,了睡就把婚紗往自己上套,完全沒有半分擔憂自己的會被對窗的人看見的做法。
“嗤啦”一聲,輕輕有人替我把窗簾拉上了。
我機械地轉過了頭,眼睛也越睜越圓。有個人在我的屋裡,還替我拉上了窗簾!的子沒,頭卻轉了180度過來直視著我,看我睜得圓滾滾的眼睛,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
“咕咚”一聲,那人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白的蟲子在脖頸蠕著。我忍住要出口的尖,慶幸著我已經把蘇眉鎖在了房間裡,要是那傢伙看見這一幕,會不會嚇得昏過去?
“對不起。”那鬼測測地道,“我沒有嚇壞你吧?”把自己的腦袋重新按回到脖子上,才又飄了過來,出森森白骨的手執起了我的襬,“我來幫你穿服……新娘子要開心點,嫁給我們爺那是您的福分。”
我簡直哭無淚。這種福分要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