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齊將醉醺醺的薑凱拖走了，而趙暮夕跟著紀與棠上了車。

趙暮夕系好安全帶，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紀與棠沒有理，然後車子裡一陣沉默，趙暮夕像是在自說自話一樣，自討沒趣，乾脆閉上了。

除了互相套路，滿跑胡話，趙暮夕發現，自己沒怎麼和“正常”接過。

趙暮夕時不時悄悄瞟一眼，的話不多，或許只是對自己才這樣，撕開虛偽的面以後，們能有多共同話題？

任何人對於欺騙過自己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吧？今天幫自己，是出於同，還是人本能的正義……

“紀總……”越是不說話，趙暮夕就越想找說話，“之前的事……我道歉，對不起。”

真是有意思，撒謊什麼時候會為自己撒謊而道歉？紅燈的時候，紀與棠停下了車，轉過頭看著趙暮夕，雙頰泛紅，喝點酒似乎比平時更有氣，“趙小姐的話可以信？”

“拜托……我是騙你在先，但後來……你把我當猴兒耍，也解氣了吧……”一提到這個，趙暮夕就有吐不盡的槽點，接著又自言自語小聲嘀咕著，“出來混本來就不容易，還上你這種人……”

“那是因為你笨。”紀總耳力很好，聽得一清二楚。

“我笨？”趙暮夕不服了，從小到大哪一個不是誇聰明的，到了這怎麼就變笨了，趙暮夕快，“不是我笨，是因為你老巨猾……”

又是一陣沉默，趙暮夕意識到，說錯話了。

“你是不是想下車？”

紀總的聲音明明是溫型的，但趙暮夕聽著心裡卻犯慫，歪在座椅上，臭不要臉地笑著說，“我喝醉了，胡說八道……”

紀與棠看俏皮地笑著，看來裝傻也是趙小姐的強項。

“趙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唄～”紀與棠開始和說話了，這讓趙暮夕的心慢慢好了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抖m傾向，明知道之前被紀與棠繞著圈耍，現在還敢對有興趣。

“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缺德’嗎？”

“……”趙暮夕無語，果然自己在心裡，沒什麼好印象，紀總真是人狠話不多，“我這是正兒八經的服務業，哪裡缺德了？”

“第三者也是正兒八經的服務業？”紀與棠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也不知道趙小姐用這種方法勾搭過多人。

當時看著那五十萬，眼一紅，趙暮夕也沒顧得上那麼多，事後想起來，紀與棠說缺德也不為過，確實企圖扮演一個第三者。

“我也就對你缺德過這麼一次……”以前接的單子只是幫客戶演戲，都是建立在尊重當事人的基礎上，這麼去套路人，趙暮夕也是第一次。

“這麼說，我很倒霉？”

“有一點……”

這種犯了錯還理直氣壯語氣，讓紀與棠發出一聲冷笑。

趙暮夕扭過頭正好看到致的側臉，笑起來時，角輕揚，不管這笑容代表著什麼含義，趙暮夕也忍不住跟著角上揚……

說起來真怪，和紀與棠不應該水火不容嗎？為什麼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像朋友一樣聊著天。

“對不起……”趙暮夕第二次給道歉，不知道這樣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掰回一點好？趙暮夕有點在乎紀與棠的想法，至別人說缺德時，不會企圖辯解什麼。

如果說對不起有用，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事了。紀與棠有時覺得有些城府，有時又覺得有些天真，畢竟還年輕，腦袋很好使，就是用錯了地方。

汽車行駛在夜晚的馬路上，喝了酒吹著夜風，這種微醺的覺很舒服，今晚的星星也很多，趙暮夕想起了和紀與棠在臺上的那夜，也是如此。

海濱城市的風，似乎也帶著鹹鹹的味道，很潤，趙暮夕懶懶地瞇上了眼。

紀與棠帶回去了沿海別墅，以前度假時常來這裡，停穩車後，紀與棠才發現趙暮夕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

化著淡妝，眉目清秀，整也給人恬淡的氣質，這張臉天生會騙人，紀與棠就已經被騙過一次。

紀與棠剛想醒趙暮夕時，趙暮夕突然抿起笑了，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酒窩…鮮看到這樣乾淨的笑容，第一次見面，紀與棠就是這樣被吸引的，默默注視著這張臉，差點又要被騙第二次，經歷這麼多，對竟還會產生錯覺。

趙暮夕笑得這麼開心，因為夢到有了自己的房子，幾百平的大房子，臥室都是現在客廳的兩倍大，一躍跳上床，樂呵呵地來回滾著，床太大，怎麼滾都不會掉地上……

突然，浴室的門開了，紀與棠裹著浴巾從裡面出來，“趙小姐，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啊？對不起……”趙暮夕猛然睜開眼，什麼夢啊，敢夢到房子還不是自己的。

趙暮夕一驚醒，就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除了紀總還能有誰，怎麼覺得這是“關智障”的眼神？趙暮夕了自己的臉，睡著了，剛才沒流口水吧，“你看我幹嘛……”

“到了。”

海景別墅，推開窗就能吹到海風，這比趙暮夕剛剛做的夢還誇張，趙暮夕跟在紀與棠後，一樓的大廳裡有一架鋼琴，十分顯眼。

“紀總，你還會彈鋼琴啊？”趙暮夕好奇地問道，難怪上次會對那部電影興趣。

紀與棠看又回到笑逐開的狀態，心似乎很好，全然忘了晚上發生的那些事，看來趙小姐膽子真的很大，害怕也只是一會兒的事。

“我的意思是，你一看就是多才多藝的人……”趙暮夕咧笑著，和悶腹黑的人打道真是可怕，稍有不慎踩到的雷區，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還笑得出來，紀與棠冷臉看著，或許今晚就該讓和薑凱一起回去，讓多長點記。

紀與棠不說話時，趙暮夕就有點忐忑，因為完全猜不到心裡在想些什麼，接下來又會怎麼做，比如，就沒想到紀與棠會帶回家。

無論如何，都是在幫自己，因為晚上發生那樣的事，沒讓自己跟薑凱回去，就算上什麼都沒說，但那一句“跟我回家”，就表明了一切。

紀與棠拉著的手腕，護著時，真的得想哭。

“謝謝。”趙暮夕繼續采用“熱臉冷屁”的方式，同對話。

“回去以後，找份正經的工作。”

趙暮夕心裡還是有些難過，在眼裡，自己果然是個“不正經”的人，也是啊，正經的人怎麼會每天都謊話連篇。

“嗯……”趙暮夕黯然點點頭，是養尊優的大小姐，哪會知道貧窮的可怕，趙暮夕沒多說什麼，因為不會理解自己，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紀總……”看著手上戴著的訂婚鑽戒，趙暮夕真的很想問，為什麼要和賀齊在一起，可是自己有什麼資格這麼問，連當事人都不在乎。

“怎麼了？”

“……你早點休息。”

趙暮夕躺在床上，著天花板，睡不著覺。

“別喝了……”

“跟我回家。”

趙暮夕將手臂疊，墊在腦後，紀與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想來想去，還是不去了解為好。趙暮夕扯過被子蓋住臉……

最重要的一點，不能再神經兮兮地自作多了。

第二天，趙暮夕早早地就醒了，在糾結怎麼理薑凱的事，按照約定，還要給他當兩天的朋友。

昨天晚上的事，雖然他喝醉了，但要是心裡沒那種想法，也不會那樣，趙暮夕心裡多還是有點芥。

早上七點的時候，紀與棠給薑凱打了個電話，“把趙暮夕的行李送到我這邊來。”

“不過來了嗎？”

“我找有些事。”

趙暮夕下樓，紀與棠正吃著早點，沒讓自己坐下來一起吃，但很明顯多準備了一份。

“給我的啊？”趙暮夕寵若驚。

“待會薑凱會把你的行李送過來。”紀與棠喝著粥，皺了皺眉，做飯阿姨的手藝還不如趙暮夕好，趙小姐出去當個小保姆，都要比現在的工作靠譜。

“送過來？！”趙暮夕小聲驚呼道，紀與棠，你是不是又黃了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