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你今晚就為了讓我看這個？”

趙暮夕本來想看一臉不淡定，現在反過來，自己變得一臉不淡定，和賀齊的關系一定有貓膩，否則，就算紀與棠知道們在作秀，也不該如此淡定。

“是不是給你錢，你就什麼都做？”

“你……”語氣平和地說出這句話，趙暮夕卻在裡面聽出了侮辱的味道。

“謝謝你的牛。”這下終於演不下去了，紀與棠喝著那杯牛，溫度剛剛好，“如果趙小姐有時間，我不介意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趙暮夕現在才察覺到，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狡黠，趙暮夕當初也猜紀與棠不是一般人，但沒想到事態會發展這樣，這些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場遊戲，趙暮夕不是第一次經歷，但從來沒被坑得這麼慘過。紀與棠離開時依舊優雅從容，臉上仿佛寫著“遊戲贏家”四個大字，當趙暮夕意識到近乎一個月，都在被耍得團團轉時，滿腔的怨氣只能往肚裡咽，肺都快要氣炸了。

紀與棠，算你狠。

“，不好意思，您還沒埋單……”

趙小姐的肺這時已經氣炸了。

二十五萬飛了，本來就覺得這筆生意像個白日夢，現在好了，白日夢醒了，還是那個欠著一屁債的趙暮夕。

晚上，趙暮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床頭還放著紀與棠的照片，拿過來三兩下撕碎，扔在地板上，還有手機裡一切和有關的痕跡，一口氣全部刪掉。趙暮夕失眠了，一整晚沒睡，滿腦子想的都是紀與棠離開酒吧時的神……

“如果趙小姐有時間，我不介意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你不介意我介意！什麼人啊這是，紀與棠是不是閑得慌，堂堂公司老總有時間不去談生意，把這樣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你很有天賦。”

原來說的演戲有天賦是這個意思，趙暮夕後知後覺得不止一點半點，也就是說，從那時起就知道了自己為什麼靠近，甚至更早的時間就知道了。

還有那一晚，“可以陪我出來走走嗎？”，趙暮夕當時接到的電話都樂瘋了，十五分鍾就屁顛屁顛跑過去跟見面。現在想起來……

紀總可真能演，趙暮夕自愧不如。

午餐，蘿卜鹹菜，再加稀粥，上次趙彩南來拿走了所有的現金，後來給紀與棠買菜煲湯，又花了儲-蓄-卡的余額，以現在的經濟狀況，也就吃得起這些了。

趙暮夕和林微的心都很低落，煮的鴨子飛了，攤誰上都笑不出來，更何況……五十萬，倆要掙多久才能掙到。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人怎麼這樣啊……”趙暮夕怨氣滿滿地夾了一塊醃蘿卜送進裡，又酸又鹹，嚼得嘎嘣響，滿肚子的苦水必須找人倒。

趙暮夕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林微知道在說紀與棠，從林微進屋的那一刻起，趙小姐說的每一句話都和紀總有關，到現在已經說了三個小時沒有歇氣。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話……

“你說是不是有病？！”

“你說是不是閑得慌？！”

“你說怎麼這麼無聊？！”

“什麼人啊這是！”

……

林微一聲不吭地喝著白粥，現在就想把自己的耳朵給塞起來，或者把趙小姐的給堵起來，本來就已經夠煩的了，還要聽嘰嘰喳喳。

趙暮夕覺得“委屈”啊，粥都顧不上喝，還在數著……

“……住院那幾天，我天天給煲湯喝，還給送病房去，我卡裡就那點錢，自己都沒敢花，全花上去了，這人好意思嗎？”打點滴的時候，手不方便，趙暮夕還“服務到底”喂給喝，自己雖然不是生慣養，但也沒有這樣伺候過人，怎麼就喝得那麼好意思呢？“欺騙人……”

“咳……”聽到後邊這句話，林微一口粥嗆進氣管，這種話趙大小姐也好意思說出口？“趙暮夕，你就消停點吧，你好意思騙，難道不好意思耍你？”

“我……”趙暮夕被堵得啞口無言，“林微！你到底站誰那邊？”

“哎，命中注定賺不到這筆錢，算了。”林微搖著頭，這筆生意，們雖然沒撈著錢，但也沒虧損什麼，趙小姐的反應有點過於激了吧？

趙暮夕承認自己一開始接近是機不單純，當然，後來也沒純潔到哪去，但是真的希紀與棠看清賀齊的為人，好幾次都想提前跟挑明，可事實上呢？紀大小姐什麼都知道，只有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瞎給人家心。趙暮夕低頭用筷子著碗裡的稀飯，每次朝自己笑，是在嘲笑趙暮夕是個跳梁小醜吧。

某人還自作多把這個誤會了“喜歡”，可笑至極……趙暮夕起打開冰箱，拿出最後一罐啤酒，拉開罐，皺著眉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到見底。

林微看這狀態，覺有點不對勁了，“暮夕，你不是對來真的吧？”

前兩天說帶紀與棠去酒吧，趙暮夕還擔心人家胃不好，不可以喝酒，衝著這點，林微心裡就有些懷疑。

“我對來真的？你開什麼國際玩笑！”趙暮夕直接用手背了，冷笑著，“二十五萬沒了，我心不好。”

“真的？”林微橫看豎看，怎麼覺得趙小姐不是因為錢呢？

“我媽那邊又缺錢了……”趙暮夕這句話剛說完，語氣又一轉，“既然都知道了就攤牌啊，非得把我們當猴兒耍才開心？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人……”

“媽啊，又來了……”林微直接趴在桌子上，用雙手捂耳朵，大喊一聲，“有本事你當著紀與棠的面去罵！”

趙暮夕安靜了，起開始收拾碗筷，“吃完了我去洗碗……”

紀與棠和賀齊訂婚了，很風。還好紀總沒有給發邀請函，否則，趙暮夕非得氣到吐亡。

“大微，為什麼要和賀齊訂婚？”

最近沒什麼生意，趙暮夕和林微大部分時間宅在家裡，癱在沙發上追劇閑聊。

“訂婚因為要結婚唄。”林微回答的很敷衍。

這不是廢話麼，趙暮夕白了一眼，又問，“我說為什麼要和賀齊結婚？”

“不跟賀齊結婚，難道跟你結婚啊？”林微直起子，指著趙暮夕的鼻子，“趙暮夕，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紀與棠了？”

趙暮夕甩開的手，“我說正經的，都看到賀齊那樣了，還要跟他訂婚？”

“有錢人的腦回路，我們窮人理解不來的。說不定，跟賀齊是一類人，結了婚各玩各的也不一定……”

“不可能，不是那樣的人……”趙暮夕口而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確定，又是人的直覺？可當初還直覺紀與棠喜歡……

“喲，見不得我說你舊人壞話啊？”林微調侃人時的表，甚是欠揍，“你要是知道是哪樣的人，還會被耍得團團轉？”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暮夕，是誰哪壺不開提哪壺？”林微反駁得理直氣壯，有事沒事就在自己耳邊提紀與棠，耳朵都要聽到起繭子了，“你要真喜歡人家就去追啊，慫包——”

“你要是不敢，我去幫你說……”林微手作打電話狀，怪調地說著，“歪？紀總嗎，我們家暮夕每天想你想到魂兒都丟了喲……”

“林微，你找是不是！”趙暮夕拿起沙發上的靠枕，對著林微一陣猛捶。

挨揍了，林微上還是不饒人，悶著聲大喊著：“趙暮夕你個深閨怨婦！”

“稚……”趙暮夕鬧了一會兒就消停了下來，把靠枕往旁邊一扔，躺倒在林微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缺錢？”

“否則呢？”

趙暮夕和林微是“缺錢二人組”，趙暮夕是因為有個倒霉母親，林微單純是因為花錢大手大腳，兩個人可以說是“殊途同歸”。

“我給你發個號碼……”

“什麼號碼？”趙暮夕掏出手機。

“傻妹子，客戶啊——”林微將一串數字發送給趙暮夕，“三天，每天一千，工作很簡單，給人家當臨時朋友，你以前做過。食宿機票全包，海景別墅，頭等艙喲，度假村三日遊還能掙個大幾千，你接了吧。”

“你不去？”趙暮夕知道林微也缺錢，“不是正缺錢嗎？”

“廢話能再多點嗎？去不去，一句話。”林微知道，自己缺錢，只要“節流”就能解決，但趙暮夕缺錢，就必須“開源”。

林微不喜歡說過多矯的話，做事一直很講義氣，林微是最值得的朋友，沒有之一，“謝了。”

“這次不用給我分了，著樂去吧。”

“結錢了請你吃飯。”

“喝粥就算了吧。”

“吃什麼你定，撐不死你。”

“你說的。”

趙暮夕看著那一串電話號碼，“靠譜嗎？”

“薑凱，我大學同學，絕對靠譜，除了紀與棠，我什麼時候坑過你。”

一提到紀與棠，趙暮夕又來勁了，“噢，你也知道你那是在坑我！”

“這不是給你補償了麼，好好玩去吧。”

周末的時候，趙暮夕約薑凱見了面，才聊了不到十分鍾，薑凱就把這件事敲定了，並且讚不絕口，“不誇張的說，趙小姐簡直就是我爸媽眼中的理想型，就這麼定了吧，三天后飛h市，況微微都跟你說了？”

“嗯，薑先生在細節方面還有什麼特別的代嗎？”

“果然是專業的。”薑凱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a4紙，“這個趙小姐簡單了解下就行了。”

趙暮夕接過一看，類似於個人簡歷，家世背景，“好，那況，我們隨機應變。”

“就喜歡趙小姐這樣機靈的。”

h市是海濱城市，旅遊業十分發達，一上節假日就人山人海，林微說這次是給撿了個大便宜，旅遊還能拿工資，再順便提前適應一下做豪門小媳婦的覺，為以後“嫁豪門”做準備。

“我來拿。”

三天后，薑凱準時接去機場，“謝謝。”

“這幾天就不要我薑先生了，我阿凱就行。”

“這些薑先生不用擔心，我知道的。”

頭等艙，趙暮夕這些年也算是把大小姐的生活驗了個遍，薑凱很紳士，也很照顧，算是遇上的優質客戶了。

趙暮夕平時很安靜，尤其是和客戶待在一起時，但一旦進“工作狀態”以後，又是另一種表現，這個得看客戶需求。倚在座位上，無所事事地翻著雜志，陸陸續續有人進艙……

等等……趙暮夕的余瞥到一個悉的高挑影，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微微抬了抬頭，仔細看了一眼，真的是，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趙暮夕趕低了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繼續翻著雜志。

突然，一片黑影擋在了雜志上，趙暮夕都聞到了悉的香水味，那片黑影遲遲擋著自己的線，趙暮夕還是埋著頭，應該沒認出自己吧。

“與棠，怎麼了？”是賀齊的聲音。

黑影終於走了，趙暮夕松口氣抬起頭，忍不住左顧右盼，才一扭頭，就看到紀與棠坐在離不遠的座椅上，正盯著看，兩個人的眼神好死不死撞到了一塊兒。

趙暮夕索直了直子，看見就看見吧，自己有必要跟隻老鼠一樣麼，這又不是的私人飛機。

“與棠姐，這麼巧啊。”

這……什麼況？趙暮夕懵了，因為薑凱已經起熱地同紀與棠打招呼。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暮夕。”

趙暮夕被拉到紀與棠面前，笑容漸漸僵，這飛機上有地麼，想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