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原也在這裡有些出乎邱漾的意料,以為不會再和他見面了來著。
“聞總。”
“安經理。”
邱漾表面鎮定自若,不一點影響:“我來辦離職手續。”
除了聞原之外也就只有人事部的安經理在,邱漾直接對著安經理說的這番話。
聞原看起來比上次見面瘦了一點,但邱漾心裡沒什麼波。
安經理面帶職業的微笑,他遞出去蓋了章的信封:“好了,邱部長,就是這個。”
“謝謝。”
該接的工作都接完了,辦理離職不需要多時間,邱漾拿著那個信封,就要轉離開。
“邱漾。”聞原在這時候出聲,他看著邱漾的臉,“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安經理提前被打了招呼,適時地出來發言:“那聞總,我去忙一下別的事。”
“去吧。”
邱漾沒有抬腳直接走,而是依舊站在原地,安經理作很迅速,很快就帶上門離開了。
辦公室裡就剩下了邱漾和聞原。
“聞總,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聊的。”邱漾面無表,對聞原的觀不差,但一想到邱研,就覺得跟這些人沒什麼好牽扯的了。
聞原站了起來,稍稍低下了頭,沉著聲音說:“對不起。”
邱漾的眉頭了下:“聞總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起這個道歉,你還是收回去吧。”
聞原又抬起腦袋看著,神有些悲傷:“我沒想過跟你相認會是那樣的局面,都是我的自以為是,釀了那樣的錯誤,你出差是我安排的,不是媽媽。”
邱漾的張了張,吐出兩個字:“算了。”思考了一秒,又補充道,“我想你需要明白的是,不只這一件事而已。”
“以後補償也不行嗎?”
邱漾跟他對視,覺得聞原的眼睛真的跟自己的很像,尤其是現在聞原還出了可憐的表。
“晚了,而且也沒有必要,我的人生信條裡沒有‘遲到’兩個字。”邱漾語氣淡淡的,現在更平靜了,“邱總在過去的這快二十五年景裡,從未想過見我,這一點在上次的飯局裡明白得非常徹,那麼我覺得……聞總,你不用再費心費力地忙活這件事了,我對你沒有什麼意見,你是一個不錯的上司,如果真的相認的話你也肯定是一個好弟弟,但沒有可能。”
“我祝你以後越來越功。”
邱漾說到這裡出了一個微笑,並且還出了手:“在萬名待了四年,後來的兩年由你來帶領,真的讓我覺得很好。”
聞原抬起手來,回握住了的手,但他心複雜,等到兩隻手松開的那一瞬,他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很多。
小時候家裡經常沒人,他很想像一些同學那樣,有個哥哥或姐姐,但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待著。
他對親也是有的,他可以多跟家人見見面,而且是溫暖的場景,不是冰冷的畫面。
可惜歸,他仍舊沒有擁有多的溫時刻。
知道邱漾的存在之後,他也曾有過猶豫,但最終還是決定跟邱漾相認。
他們有著同一個母親,他們就是親姐弟,相認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他把事搞砸了。
“我……”聞原眨了下眼,他眼眶有些酸,但又不想被邱漾看出來,於是努力揚起一個微笑,“謝謝你的認可與讚同,我會繼續帶領萬名往前走。”
邱漾點點頭:“好。”指了下門口,“我這就回去了。”
聞原點點頭,沒再吭聲,在邱漾轉之後,他又張了張:“姐。”
邱漾的腳步一下頓住。
“我從小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我在知道我有個姐姐在這裡工作的時候,我很高興,這一點我想告訴你。”
邱漾眼睫垂了下,沒轉過頭,“嗯”了一聲。
不得不說,在親方面,到的唯一的一溫暖,全部來自於聞原。
應了這一聲後,邱漾的腳步繼續往前,不再猶豫地拉開了門。
一切都結束了,邱漾松了口氣,輕抿著往外走,眼前的辦公區域看了整整四年,而今天過後,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了。
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但似乎失落佔比更多。
因為說到底離開萬名不是因為不滿意這裡。
沈檸若在車沒等多久,就看見邱漾撐著傘從大堂出來,降下來了副駕駛的車窗,更清晰地看著邱漾朝著自己走近。
邱漾收起傘拉開車門,沈檸若立馬說了兩個字:“恭喜。”
說完還傾過去,輕輕抱著邱漾,安似的拍了拍邱漾的後背。
邱漾的聲音響在耳邊:“我沒事。”
“就是之後短時間要沈總監養我了。”
沈檸若失笑,坐正了自己的:“求之不得。”
邱漾轉過頭又再看了眼這棟寫字樓,而後撤回了目:“走吧。”
“好。”
今天要放端午假,三還沒到下班時間,路段不算擁堵,沈檸若開得一路都很順暢。
邱漾在回著不同事發來的消息,指尖一直在敲著屏幕,不過也沒有在忙著這件事,還跟沈檸若說了下自己的計劃。
“下個月我會找新的工作。”邱漾看著沈檸若的側臉,“我這幾天會琢磨一下怎麼拍好參賽的照片。”
“25號報名截止是嗎?”
“對。”
“主題是什麼來著?”沈檸若當時只是看了眼邱漾的電腦屏幕。
“《初夏的角落》。”
沈檸若搖了搖頭:“有一種回到了以前讀書寫作文那會兒的覺。”
“質差不多。”邱漾的眉頭微微擰著,“我暫時沒想好會怎麼拍。”
這個攝影比賽的主辦方是雲城的文旅局主辦的,三年一度,錯過了今年就得再等三年。
前方到了紅燈,沈檸若了下邱漾的臉,給予邱漾鼓勵:“不要給自己太大力,但要相信自己。”
“嗯,我知道。”
這是邱漾即將參加的第一個攝影比賽,非常看重,出不得半點差錯。
盡管或許初賽就會被篩下來,但邱漾覺得這個比賽對的意義也足夠了。
瓶子本來還趴在爬架上睡午覺,沒想到門外又有腳步,它警惕起來,沒幾秒就看見了悉的臉孔。
瓶子立馬跳下爬架,它搖晃著尾,高高興興的,卻迎來了一個壞消息:“胖胖,接下來二十天我都要待在家裡,我會監督你減。”
瓶子睜著圓圓的眼睛,它看著邱漾,又看著沈檸若,一時間沒辦法消化這句話。
沈檸若蹲下來,拍了拍它的腦袋:“這次我幫不了你了,誰讓我們家是你媽做主呢。”
邱漾聞言笑了一聲,而後看著瓶子轉,立馬跑到貓碗面前,埋頭就是一頓猛吃。
邱漾:“……”
沈檸若:“……”
因為端午節的到來,雲城從晚上就開始熱鬧了,並且有一大批的遊客也在路上。
邱漾和沈檸若之前還討論了一下怎麼去玩,但現在隻想癱在家裡,哪兒也不去。
越楚的電臺是在周六晚上六點,距離這個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姚瑤就來了沈檸若家裡。
邱漾開的門:“姚瑤姐。”
“漾漾。”姚瑤遞過去一個袋子,“這是粽子,算是我來rua瓶子的費用。”
邱漾笑笑:“rua瓶子不需要收費。”
“哈哈哈端午快樂!”姚瑤換了鞋。
瓶子察覺到有陌生人的到來,就躲在了沙發後面,但也就幾秒鍾,它就又大搖大擺了起來。
姚瑤把它給抱起來,它也不躲。
沈檸若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姚瑤抱著瓶子親額頭,眉頭一揚:“你這麼喜歡貓不如自己養一隻。”
“不行,貓就是別人家的好玩,自己養的話我怕太麻煩了。”姚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和楚楚忙起來的話也會沒多時間陪它。”
沈檸若不信的說辭:“算了吧,姚瑤,我還不了解你?”
“你之前都吃過貓的醋,要是養了貓的話,保不準還要吃貓的醋。”
姚瑤:“……”
輕哼一聲:“就算是這樣那又怎樣。”
邱漾有些意外,本來真的以為姚瑤說的是真的,但姚瑤承認了沈檸若說的話。
“對了,漾漾,陶思嫻最近在做什麼你知道嗎?”姚瑤轉而問了邱漾一句。
“不知道,我和沒聯系了。”
姚瑤笑了笑:“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瓶子在這時候從姚瑤的懷裡跳出來,又直奔自己的貓碗前,但它的貓碗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姚瑤見狀,驚了一下:“是不是要給它添加貓糧了啊?”
“減呢。”沈檸若叉了一塊西瓜給邱漾,“它都快十一斤了,控制一下,不能再隨心所吃貓糧了。”
姚瑤歎口氣:“人家胖胖只是茸茸。”
沈檸若又給自己叉了塊西瓜,剛送進裡,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沈檸若看了眼來電,拿著手機到了臺站著。
接聽之後,家政阿姨聲音焦急:“沈小姐,我剛剛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你父親臥室垃圾桶裡有。”
沈檸若的眉心突突直跳:“?”
“對,還不,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家政阿姨顯然有些慌張。
沈檸若張起來:“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他說去公園散散步,讓我打掃完就回去,不用給他做晚飯。”
“阿姨,那你先回去。”
這通電話結束,沈檸若又給沈元凱撥過去,但機械的聲一直在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