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漾正是因為察覺到了沈檸若的不對勁，既然見過沈檸若開心的樣子，那麼但凡沈檸若有一點不高興，也就能夠察覺。

哪怕一點點，哪怕沈檸若想藏起來不讓知道，可的心思都在沈檸若上，因此依舊可以捕捉到。

不知道為什麼，也就沒有貿然聯系沈檸若，並且覺得沈檸若要忙工作的事不是假的，只是不會那麼著急，但因為緒不太好，就將這件事提前了。

邱漾在家修圖的時候總是走神，糾結了半晌才決定給沈檸若打電話過去，現在這個點只要是不要的工作，應該早就忙完了。

但沒有想到的是，聽見的是沈檸若的哭腔，裡面還摻雜著醉意，而那一句“小羊你真的也很喜歡我嗎”，讓邱漾的腔震。

就這一句話，就知道沈檸若在想什麼了。

邱漾盯著電腦屏幕，眼睫往下垂了垂，的上坐著睡覺的瓶子，另一隻手了瓶子的腦袋，才聲反問：“你在家嗎？”

“你……”沈檸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抱歉，小羊，我、我自己冷靜一會兒。”

下一秒，沈檸若就將電話掐斷了，什麼靜都沒有。

邱漾的眼瞼抬了抬，輕吐一口氣出來，把瓶子端起來放在了床上：“我出門一趟，你自己在家了吃貓糧。”

瓶子把了，睡得更香了，邱漾的角牽了牽，就拿起自己的挎包出了門。

沈檸若掛了電話之後就陷了沉默，緩了幾秒鍾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又想給邱漾撥過去，指尖卻頓住了不聽使喚，最終也只是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的眼前已然模糊一片，不想這樣的，不想被邱漾聽出來，可是就以這樣爛的酒量，想要做到這一點幾乎不可能。

姚瑤端著蜂水出來，就看見沈檸若有些發懵的神，除此之外臉上還有兩行淚痕，沈檸若皮好還長得白，這兩條淚痕看起來也就分外顯眼。

姚瑤歎口氣坐下來：“泡個蜂水的時間，你怎麼還猛虎落淚了。”

沈檸若的膝蓋曲了起來，將自己的下放在上面，聽見姚瑤的調侃抬起手來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又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是意外。”

姚瑤知道好面子也就沒揭穿：“喝點蜂水，醒醒酒，否則你越想越傷心。”

沈檸若搖了搖頭：“我不要。”

“我睡會兒吧，趁著這個酒勁。”

姚瑤：“……那我不是白泡了？”

“你可以自己喝。”沈檸若的思緒回來了一點，也沒剛剛那麼不理智了，只是越發清醒的話，又會想起來剛剛問邱漾問題，但邱漾還是沒有回應。

什麼時候這樣問過別人呢？

好卑微的模樣，沈檸若從來沒有過。

可是邱漾還是沒回應。

就那麼難嗎？

沈檸若撐著自己的站起來，姚瑤怕摔倒在一旁虛扶著，的腳步是有些一些踉蹌，但也不是不能獨立行走，從客廳到臥室也沒多步的距離，沈檸若頭重腳輕地就走到了床上躺下。

-小羊你真的也很喜歡我嗎？

問出口的這句話在的腦海裡不斷地反覆播放，一遍又一遍，讓想得越來越多，並且開始陷了自我懷疑——

是不是其實邱漾沒有那麼喜歡呢？

講出口真的就那麼難嗎？

都這樣了，邱漾也不願意像是哄小孩一樣，說一個“喜歡你”嗎？

沈檸若的思維由一個點散發了各條線，控制了的緒，又開始糾結了。

不能這樣想，因為邱漾對的喜歡那麼明顯，可是邱漾到現在都沒回應一下的表白，那又是怎樣的況呢？

難道“喜歡”這兩個字，在自己面前就這麼難以啟齒嗎？

那在別人面前呢？

姚瑤已經出了臥室將空間留給了沈檸若自己，只是門虛掩著好隨時看況，萬一沈檸若要是摔下床了，那麼也好及時趕進去。

和沈檸若這麼多年朋友，姚瑤幾乎沒見過沈檸若會有這樣狼狽的模樣，當初沈檸若媽媽自殺了那會兒，見到的沈檸若是極其憔悴和疲憊的，雙眼無神，但要說狼狽那還是沒有的，那時候學校裡有的以往就嫉妒沈檸若的人，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想要對沈檸若冷嘲熱諷一番，可惜他們見到的還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那些話也就都沒說出口過。

不過在那之後的沈檸若就笑得了點，直到近幾年才終於有了更多的表。

姚瑤回憶了一番，看著放在茶幾上的沈檸若和邱漾還有那隻胖貓的合照，角翹起了一點弧度。

其實這樣好像還不錯？終於讓覺得沈檸若是個有有的人了，而不是一個無的工作機。

而現在那個有有的人此刻正翻箱倒櫃拿出來了當初邱漾和陶思嫻的那張合照，把照片放在了臺燈之下，努力讓視線不要模糊。

看清了邱漾的笑容看清了邱漾幸福的表，同時也看清了被邱漾抱著的人不是自己。

或許被邱漾喜歡的人，也不是自己。

有些自嘲地牽了下角，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把照片重新放進屜。

手機也被帶進了房間，但是一點靜都沒有，沈檸若的心更是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躺了下來把被子一拉，就閉上眼睛準備睡過去。

只要睡著了就不會覺得傷心難過了。

以前媽媽不在了，也靠這一招度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只是那時候會做噩夢，一覺醒來滿都是汗。

這次肯定不會這樣，可是的失落卻像是狂風暴雨一般，將吞噬淹沒，都沒來得及去做出拯救自己的措施，整個人就被定在了原地，由著自己胡思想。

胡思想不可取，這一點沈檸若知道，但現在控制不了，酒勁也跟著上來了，現在整個人就被負面緒包圍，一會兒想著邱漾抱著陶思嫻的這張照片，一會兒又想到了邱漾的不回應。

腦子裡早得不樣子，直到有人住了的被子，的思緒才一頓，悶著聲音道：“姚瑤，我不喝蜂水。”

聽到耳裡的卻是邱漾的聲音：“姚瑤姐剛剛先走了。”

沈檸若聽見這綿的音，一下清醒了不，還抬手攥住了被子，不想被邱漾給掀起來：“我睡了。”

沈檸若的語氣冷冷的，邱漾聞言抿了下：“那要睡多久？”

“不知道。”

“不用管我。”

話音一落的下一秒，被子還是被邱漾給掀起了一個角落，的模樣進了邱漾的視野。

“那我和你一起睡。”邱漾的腦袋歪了歪，“好不好？”

邱漾此刻正逆著臺燈的，讓沈檸若看不真切的神，可是從邱漾的語氣就可以分辨出來，邱漾這是過來哄了。

其實這件事不能算是鬧脾氣吧？

沈檸若不開始思考。

不被回應的喜歡真的會將人推落到懸崖。

沈檸若沒吭聲，只是默默地往裡面了一點，給邱漾讓出來了位置，而邱漾沒有立馬就躺進去，先是把服子掉了，才進的被窩。

沈檸若清楚地知道這是邱漾的習慣，只要穿著便服就肯定不會上床。

對邱漾的了解不了，除了知道邱漾這一個習慣之外，還有其他的更多的習慣，都默默記在了心裡，那邱漾呢？

邱漾有將的習慣也都記住了嗎？

沈檸若之前很確定答案，現在卻有一迷茫，翻了個背對著邱漾，閉上了眼睛。

沒幾秒，邱漾就從背後抱住了，臉在了的背上，聲說：“我來了，你還是不開心。”

沈檸若沒吭聲，其實是開心的，但同時也會有些悲傷。

好像現在在無理取鬧一般，明明都這麼大個人了，卻像個沒有得到小紅花就哭的小朋友一樣。

沈檸若唾棄這樣的自己，可是也沒辦法不接這樣的自己。

邱漾將沈檸若抱了一點，自顧自地說著：“我察覺到了你的緒的變化，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很擔心你，我給你打了電話，我也趕了過來。”

“在路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你問我的這個問題，我才知道原來我對你的‘懲罰’，是這個。”

這個的確才是真正的懲罰，讓沈檸若也被折磨了一通。

沈檸若在第一次跟說喜歡的時候，沈檸若還沒給一個滿意的解釋，也就沒回應。

沈檸若在昨晚對第二次對說喜歡的時候，卻依舊沒有回應，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檸若說的容上面。

但第一次是故意，第二次是無意。

“你之前和我說人在消極的緒下，會說傷人的話，你沒有對我說那些，但我止不住地思考你在想什麼。”邱漾一邊說著一邊將沈檸若的掰過來，想讓沈檸若面對著自己，好在沈檸若沒有抗拒，沒幾下就和面對面，只是沈檸若不願意睜開眼睛，仿佛真的和睡著了一樣。

“我怕了一路。”

“我怕你覺得我不喜歡你，我怕你開始懷疑自己，我怕你吃陶思嫻的醋，我怕你對我們的沒有信心，我怕的有好多，但是最怕的還是失去你。”

邱漾說著眼眶都泛起了酸意：“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不被回應的喜歡是什麼模樣，卻還這樣對待你報復你。”

“可是我沒有不喜歡你。”

沈檸若的眼睫了下，就聽見邱漾說：“我隻喜歡你，也最喜歡你。”

“你要不要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