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羨,哪裡能這樣,先來了這裡,再去你家拜訪,不管你媽媽介不介意,我都太失禮了。”蕭菀青介懷道。
林羨再是,對一些人世故還是有些稚的。停好了車子,像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忐忑認錯道:“對不起啊,我沒有想這麼多,我就是……就是迫不及待想先見見準嶽父嶽母。”
蕭菀青見乖巧的小模樣,哪裡還舍得生氣了。罷了,一會先轉回家衝個澡換服再去就好了。
歎了口氣反駁林羨道:“怎麼就是準嶽父嶽母了?”
有心和開玩笑了?這是不生氣了,林羨笑逐開。解了安全帶,趴在蕭菀青肩頭笑嘻嘻道:“我剛剛說婿也是半個兒的時候你都沒有反駁的,不是默認了嗎?”
蕭菀青笑覷了一眼,也解了安全帶,松口道:“好啦,既然都到這裡了,那就先進去吧。”
這一片墓園,整整齊齊立著無數的墓碑,放眼去,空空曠曠,蕭蕭索索。林羨一個人時就來過許多次了,本不算是膽大的人,但或許是因著心底裡把蕭菀青的父母當做了自己的至親之人,故而獨自往來時,竟從未有過害怕。這一次,蕭菀青在的邊,更是安心從容。
黑的墓碑前,蕭菀青停下腳步,彎腰放下手中的鮮花。屈膝坐在碑旁,凝著黑白照片上儒雅的男人與溫婉的人,哽了一下嚨,驀地就紅了眼眶,語淚先流。
林羨在旁坐下,靜默著手摟住了的肩膀。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對不起,我這麼久這麼久沒有來。”蕭菀青手著照片,聲音有些哽咽。
“我這幾年過得好的,你們不必掛心,工作順的,也好的……”低低地與父母匯報了近些年的生活狀況,寬父母放心,而後,才拍了拍林羨的子,和林羨一起站起了,目視著他們笑著的照片,有了幾分帶著對象見父母的。
眼眸裡漾著與意,語道:“爸爸媽媽,我旁邊的是林羨,你們應該和很悉了。是個好孩子,是我三生有幸,才能夠遇見,和相。”
林羨就在旁邊,蕭菀青鮮這樣當著的面坦率地袒意,故而越說覺得臉頰越燙,耳可憐地得通紅。但還是忍住意,堅持著把意說到盡了:“我……很,再也不想和分開,想與共度余生。爸爸,你叮囑過我,可以走自己的路,但一定要過得幸福。我相信我和在一起,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幸福的。你們會祝福我們的對嗎?”
有風和地吹拂著們的秀發,發飛舞纏著。
天朗氣清,四下一片祥和靜謐。
“漆看上去像是不久前剛上的,是你補的嗎?”蕭菀青看著墓碑上刻著的金字問林羨道。
林羨點了點頭:“恩,去年掃墓的時候我帶著補漆筆來補上的。”
林羨勾了一下蕭菀青的小拇指,轉而笑著墓碑上的溫厚慈的夫妻,溫聲和他們打招呼道:“叔叔阿姨,好久沒有來找你們聊天了,我去找盼盼了,所以沒有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一點想我。”
松開了蕭菀青的小指頭,緩緩地跪下了子,在蕭菀青驚訝地輕喚聲中,虔誠地叩了三個響頭,改口道:“爸媽……”
蕭菀青著孩秀溫的影,心口發燙,鼻頭髮酸。
“爸媽,你們放心把盼盼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好好照顧,讓余生的每一天都像是泡在罐裡。你們相信我,林羨雖然比盼盼年紀小,但一定會給蕭盼盼全部的。不止是對伴的敬,對人的憐,還有像對兒一樣的寵。只要林羨還活著,這一顆心還在跳著,那它跳著的每一下,就必然是為了蕭盼盼,隻為蕭盼盼。”一字一字,擲地有聲,鄭重又真摯。
站起子,側過頭對著蕭菀青盈盈而笑,妍麗的眉眼間,依舊含著一點乾淨的青,蓄著微風吹不散的繾綣。
蕭菀青容,眼裡水瀅瀅,眼尾泛著微紅。輕輕吸了一下鼻子,牽起孩纖長的荑,十指扣,故作輕快打趣道:“怎麼辦,沒有改口費給你。”
林羨抬起另一隻自由著的手,輕地拭掉蕭菀青長睫上懸掛著的晶瑩淚珠,失去了方才承諾時的穩重,配合著蕭菀青的打趣,孩子氣地撇了撇故作不滿嗔道:“哼,蕭盼盼小氣鬼,喝涼水。”
蕭菀青邊有了笑意。
林羨理了理蕭菀青鬢邊被風吹得有些了的發,斂了斂眸,環抱住蕭菀青的子,反過來逗道:“別擔心,蕭盼盼,我爸爸媽媽很大方的,你改口了,他們會喜笑開地給你改口費的。”
蕭菀青的子頓時僵了一下,眼底閃過慌和掙扎,惱嗔道:“林羨,我……”當真是平白降了一輩,而且,有些別扭和莫名的害。本想說我後悔了,但話在中滯塞了一下,便立時咽了下去。即便是玩笑話,也舍不得說出這樣的話。
林羨不知道蕭菀青想反駁什麼,但人嗔中的惱意味卻已經聽得分明了。只是想逗逗蕭盼盼,看慣來穩重端莊的出可的惱模樣,因而滿意見到蕭菀青又又惱的慌張樣子,便心滿意足地改口哄:“盼盼你怎麼這麼可,我逗你的,你別怕。哈哈哈,不需要的,你不必改口,這不過是一個形式。你依舊是我媽媽的同輩,只不過是恰好娶了的兒罷了。”
蕭菀青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咬著沒有答應。
笨蛋,是要請求一個母親信任自己,把辛苦養大的兒托給自己的,哪裡能這樣沒有誠意、不懂禮數。蕭菀青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了林羨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