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薄薄的銀行卡已經不若當年林羨第一次給那般嶄新得會發，卻一如當年般帶著驚人的暖意讓蕭菀青心上發燙。

林羨幫著怔忡的蕭菀青合上了五指，把卡包在了掌心之中，而後，親昵地摟住了蕭菀青，在的耳邊低聲呢喃道：“溫阿姨嫁出去了，蕭盼盼，是不是該到你了。”

“我做到了十萬冊銷量，這張卡裡攢的，可不可以當做聘禮？”孩低笑問道。

不過是戲語，孩卻當真這樣認真地記了這麼多年。蕭菀青心上泛過又酸又甜的滋味，眼圈慢慢地紅了。半晌，抬手挲著孩的下頜，眸中帶著些見的狡黠笑意，搖頭道：“不可以。”

林羨因為過於意外，笑容一僵，神中有慌張與不安一閃而過。下一秒，又聽見蕭菀青聲道：“是嫁妝。”

好嘛，敢逗。林羨手進蕭菀青敞開著的風，起的薄線，流連於手極佳的纖細腰肢，埋首在的頸間曖昧挑釁道：“是嫁妝嗎？你確定嗎？”

一次都沒有攻過！還敢說是嫁妝。

蕭菀青躲閃著，輕著討饒：“羨羨……別鬧，下午……我下午還要去閱卷……”

林羨哪裡肯這樣輕易放過，兩人嬉鬧了許久，林羨才控制著分寸放過了，抱著一起回房午休。

12月的平安夜與聖誕節恰逢周末，這是蕭菀青和林羨重逢後過的第一個節日，蕭菀青惦念著林羨這一個多月來因著自己工作的事，還不曾暢快地在周邊遊玩過，便早早定了酒店，籌劃好了聖誕節與一同去臨縣著名的旅遊勝地白鎢古城遊玩。

白鎢古城歷史悠久，依山傍水，湖山秀麗非凡。早年未開發前，它不過是一古樸寧靜的小村鎮，近年來隨著開發和宣傳，聲名大噪，大批的遊客湧後，漸漸了初時的靜謐，多了幾分喧囂，形了特別的旅遊文化。

古城中有一條蜿蜒的長河，把這座城一分為二，河上坐落著一座年代久遠的石拱橋，通兩岸。古城中的旅遊業，便是以這條河為中心輻開來的。每到夜晚，河上便是彩搖影，樂聲不絕。

蕭菀青與林羨白日裡在小城的巷陌裡穿行遊玩，傍晚一同登上古城牆眺遠的長河落日，被牽起了談興，坐著城樓下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許多史上軼事，竟也不覺無聊，聊到了夜幕漸漸降臨，被冷風吹得有些打，才互相攏了攏圍巾，勾著小指頭一起往城中走去。

夜晚兩河的岸邊夜市燈錯，人湧，樂聲與人聲不絕於耳，倒與岸江市們一同去過的向南路十分相似。

林羨和蕭菀青沒有吃晚飯，牽著手十指扣，穿行於窄巷香氣撲人的攤鋪之間，在林羨的撒中不時駐足停留於各個小攤之前。在人來人往嘈雜繁的街頭，蕭菀青穿著淡雅出塵，卻起頭髮不顧儀態地低頭一次一次吃下了林羨遞來的已被咬過的各小吃。

“嗎？要不要喝點水？”又一次共食完一小串燒烤後，林羨問道。站在路邊，垂眸出紙巾手幫蕭菀青拭邊的細屑。

蕭菀青水眸定定地凝著林羨撲閃著的長睫，任由作著，瓣盡是溫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應聲道：“恩。”

林羨便收了紙巾，抬手遞上了一直捧在手中的熱茶。蕭菀青就著的作，垂下頭噙住了這林羨咬過的吸管，不自覺地出小舌了一下，輕輕地吸了一口，暖流從口中直抵心間。

林羨目鎖在蕭菀青的上，一瞬間想起了許多往事，眼神又喜又悲，卻在蕭菀青抬眸的一瞬間，散去了所有的哀傷，釋然地綻放出璀璨的笑容。

收回茶迅速地低頭含住了蕭菀青剛剛含過的吸管，吸溜了一口，牽著蕭菀青邊繼續往前走邊笑問道：“蕭盼盼，我考考你，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這樣間接接吻是什麼時候？”

“間接接吻？”蕭菀青輕聲呢喃，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白皙的面容漸漸有緋紅漫起。覷了林羨一眼，半半惱道：“你以前不是說好朋友間這樣的事常有，算不得什麼。我自然不會記得這種小事。”

聯想起林羨後來坦白喜歡自己的時間，再聯系今日特意問的這個問題，蕭菀青自然明白了那時候看電影前林羨換茶共用吸管的小心思了。虧當日還覺得林羨還小、還單純，覺得自己思想齷1蹉，滿心汙1濁。

“真得不記得了嘛？”林羨壞笑道。“那天我們間接接吻後，滿滿可是特意打電話和我說，蕭盼盼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哦。”林羨說得分外曖昧。

回想起當時的心境，蕭菀青又是惱又是甜，忍不住手捂住林羨的，嗔道：“不記得了，你不許說了。”

林羨寵溺地眨了眨眼睛，了一下蕭菀青的手心，像一羽輕撓過蕭菀青的心尖，得蕭菀青心尖一，瞬時間收回了手。

林羨頓時哈哈大笑，著蕭菀青的耳朵，帶著讓蕭菀青麻的笑低語道：“我不說了，晚上，等你會說實話的時候，我再問問你。”

蕭菀青面紅耳赤，剛想低嗔林羨兩句，林羨便像早有預料般地小跑開了，邊跑邊回頭朝著揚手：“蕭盼盼，我們來試試這邊的這個。”

蕭菀青看著雀躍開懷的靈模樣，漸漸與記憶中那個開朗活潑的影融合在一起，眼眸中水波瀲灩，終是舒眉揚，快步跟了上去。

十點多，們逛得累了，隨意挑了一家天的清吧坐下。駐唱歌手在前面不遠簡陋的歌臺上唱著低沉悠揚的民謠，林羨和蕭菀青點了兩杯熱牛，在臺下聽著歌，吹著風，閑適地聊著天。

們說到了前幾天關於夏之瑾坐上豪車與人共赴酒店，而後徹夜不出的緋聞，蕭菀青難得起了好奇心問林羨是真是假，林羨故作深沉道：“是真的。”

蕭菀青歎了口氣，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慨，為夏之瑾和時滿時那一段無疾而終的。

林羨了蕭菀青的秀眉，調皮道：“你是不是覺得滿滿和之瑾可惜了？”

蕭菀青看著沒有說話。其實，這麼多年了，時過境遷，是人非，大家都往前走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只是因著自己和林羨如今圓滿了，而林羨又過之瑾曾多年獨，似乎依舊鍾時滿，看時滿如今歸國了，難免又有些期待。

“我逗你的。緋聞是真的，可是，和之瑾一起去酒店的是時滿。”林羨揭道。

蕭菀青的眼眸瞬時間亮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還在間，突然有一道年輕悅耳的聲，在耳畔遲疑地響起：“蕭……蕭老師？”

蕭菀青愣了一下，止住了話語，下意識地順著聲源轉過了頭。看見那個自那天樓梯口談話後消失許久的偶遇生和另外兩個長發生一起盈盈站立於路邊。

“好巧啊。”蕭菀青出了禮貌的微笑，有些尷尬地問候道。在酒吧這種地方遇見學生，即便只是清吧，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好巧啊。”生目眷地盯著在這溫的夜中顯得愈發迷人的蕭菀青，眼神似喜似悲。

“眠眠，這邊……”與蕭菀青隔了一桌的酒吧最裡側有人招呼道。

生聞聲應了一聲，低頭看了蕭菀青兩秒，低聲道：“老師，我朋友在裡面等我，我先過去了。”

蕭菀青如釋重負地點頭。

“平安夜快樂。”走了兩步，生又回過頭，眼神晦，認真地祝福道。

蕭菀青輕聲回答：“你也是，平安夜快樂。”

林羨自生打招呼的那一刻就擰了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與蕭菀青互。生走開後，林羨一手支著下頜，挑了挑眉問蕭菀青道：“是蕭老師你的學生嗎？”

蕭菀青坦白否認道：“我沒有教過，但確實是學校的學生，見過幾次。”

“可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只是見過幾次的樣子呀。”林羨瞇了瞇眼睛，難掩醋意，酸溜溜道。

蕭菀青失笑，寵溺地了林羨的下頜一下，溫聲從容道：“但在我看來，就只是見過幾次的關系。羨羨，你喝的是牛嗎？為什麼我在你上聞到了酸味？”

“哼。”林羨被挑破了心思，突然孩子氣地嘟了嘟，悶悶地哼了一聲，低頭不看蕭菀青也不說話。

蕭菀青手挑起林羨的下頜，讓看著自己，剛想哄，就看見林羨的眼神越過了自己，一路移著，最終定在了前方的歌臺。

蕭菀青是背對著歌臺的，見到林羨的眼神，不由跟著好奇地轉過了。這一看，也有些驚訝。

生竟然上去了。

臺下的人都在起哄，生卻一點都不慌張。顯然也看到了蕭菀青，目毫不掩飾地落在的上。調了調麥克風的位置，直勾勾地盯著，發聲道：“這首歌，送給我暗的。我知道我和沒有可能，但是，我還是想告訴，我喜歡。我想讓知道，真的特別迷人，想告訴，有一個孩，這樣為迷。”

孩的話還未說完，蕭菀青便裝作什麼都沒有聽懂一般尷尬地轉回了子。咬了咬，看著眉頭鎖，神沉沉的林羨，言又止。

“我可以跟在你後，像影子追著夢遊……”歌聲響起，孩到蕭菀青無言的拒絕與抗拒，嗓音帶著些哽咽。

多年裡，蕭菀青拒絕過的人數不勝數。深知長痛不如短痛，利落拒絕才是真正對對方好，故而對拒絕的人早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此刻，聽著孩繾綣的歌聲，面對著林羨投來的似笑非笑眼，隻覺得尷尬和無措。清了清嗓子，狀若鎮定地與林羨道：“羨羨，我們走吧。”說罷，就要起。

林羨卻手按住了的手，淡淡道：“不急，聽完這首歌再走。”

蕭菀青坐如針氈，但進林羨認真固執的眼底，又無可奈何。

孩看見了蕭菀青與林羨的互，面對著蕭菀青冰冷抗拒的背影，一顆心慢慢地冷卻冷靜了下來，嗓音漸漸正常，邊有了失落又釋懷的淡笑。

算是，圓了一場夢吧。至，說出來了。

漫長的一曲終於盡了，生深深地看了蕭菀青一眼，無奈地低笑了一聲，啞聲道：“祝幸福。”而後，乾脆地下了臺。

蕭菀青悄悄地松了一口氣，打量著林羨的神，手抓住的小拇指，半帶撒質地晃了晃的手，朝著怯的彎了彎眼睛。

明明比大，林羨看著蕭菀青見的撒模樣，卻覺得像是看到了一個憨可的小孩，得心的。無可奈何地挲了一下蕭菀青的手，妥協地嗔了一眼。

“蕭盼盼，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嘩眾取寵的方式，可是，你看，敵都挑釁到我眼前了，我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對不對？”

蕭菀青還沒有反應過來林羨話裡的意思，就看見林羨站起了子，大步邁開，朝著前方走去了。

又一個要上臺獻唱的？臺下喜歡聽故事的遊客們頓時又哄鬧了起來。

蕭菀青隨著林羨的腳步，慢慢地轉過了，看著頎長的影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麥克風，看著抬手利落地把長發在腦後挽了個馬尾，而後在黑夜中找到了的視線，對著輕輕地揚了揚，一雙黑眸燦若星辰。

倏忽間，蕭菀青看著，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