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桐來得時候太著急,沒有考慮到蕭菀青也開了車,走的時候,為了避免蕭菀青需要再次來這個滿是心碎的地方,把自己的車開到了不遠的收費停車,而後,開著蕭菀青的車,載著一起去了周沁所在的醫院。
車子行駛過程中,蕭菀青疲憊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休息,才後知後覺地問溫桐:“是哪個醫院?”
“協和。”溫桐偏過頭看著蕭菀青回答道。
話音一落,蕭菀青整個人抖了一下,而後,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臉青白,一直極力保持著沉穩的神,也出了顯而易見的恐懼與慌張。
溫桐下意識地問:“怎麼了?”
蕭菀青用力攥了雙拳,眼眸裡漸漸有水汽漫上。許久後,才艱難地從嚨裡出:“我爸媽,是在那裡走的。”
溫桐整個人也登時僵住了。
自認為關於蕭菀青的事,事無巨細地記得清清楚楚。可太多年了,這件事,還是幾乎忘記了。
原來,有些傷,作為當事人,即使有時間的消磨,也永遠無法淡忘。有些痛,不是當事人,即使再用心,也是無法真正同。
放緩了車速,了,猶疑著詢問蕭菀青:“不去了,好不好?你在這附近等我,我去看看,然後回來接你。而且,你過去了也見不到。”
蕭菀青的腦海裡在條件反地不停地反覆回放父母面容猙獰,直躺在病床上蓋著白布的場景,一遍,又一遍。這是經年不變的噩夢裡常出現的景,曾在最初的那些時日裡讓夜夜恐懼地不敢眠。
塵封已久的痛楚像是被“協和”這兩個字解封了一般,驟然襲來,蕭菀青頭髮,口像了一塊大石,沉重地難以息,太突突直跳。
無意識地抬手揪著自己的心口,住自己近乎崩潰的哽咽,語氣虛弱道:“不行,我要過去。”說:“溫桐,不管見不見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是我於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