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七夕到來時,不管是蕭菀青還是林羨, 又或者是溫桐, 們的計劃都落空了。因為, 蕭菀青被迫臨時改變了行程,要去往外省出差了。
這期的人深度專訪采訪的是零售大王王竟。這個王老板一貫深居簡出,從不接采訪, 要采訪他, 蕭菀青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借著從前采訪積攢下來的良好人脈, 幾經周折才拿到了這個獨家。
本來采訪約好了在七夕節後的兩天, 正好蕭菀青可以在參加一個論壇流會後接著進行,沒想到王竟臨時行程有變,采訪不得不提前進行。
溫桐得知這個消息時, 倒沒有計較什麼。從業多年, 深知逢年過節加班加點都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七夕這不年不節的日子,早已習以為常了。於是,爽快地和蕭菀青約了改天, 順口還開玩笑說,蕭菀青這些年單靠專訪就認識了無數的行業大腕, 各行各業都算略有了解, 以後公司壯大了發展營銷業務時,可能還要多多請教了。
蕭菀青打趣野心不小嘛,現在就開始規劃到那麼久遠以後了。
溫桐哈哈一笑, 意氣風發道:“也許也不用很久”,端的是一副有竹的模樣。
只要時驚瀾願意放權給,相信很快,們就能夠在這個新興領域走在前沿,站穩腳跟。心底裡其實有個想法,但現在一切都才剛開始起步,還不穩妥,所以還沒有底氣邀請蕭菀青。
林羨得知這個消息時,就沒那麼好接了。分開一個多月,雖然中途免不了借口和朋友出去玩而溜回蕭菀青家,見了蕭菀青幾次,但還是相思疾了。
況且,這是和蕭菀青一起過的第一個七夕,想留下特別的回憶,都構思了無數浪漫場景,沒想到,就這樣夢碎了。
林羨在電話那端悶悶不樂歎息道:“這個零售大王一定是個孤家寡人。”
蕭菀青單多年,本對七夕這個節日已沒有什麼特殊的結了,但聽得林羨失落的聲音,不免也被勾起了一不舍。林羨想了,其實,又何嘗不想,尤其是,每個空的安靜夜裡。
安林羨道:“等我回來,我給你補過好不好?”
“那覺不一樣嘛。”林羨頓了一下,按捺不住,試探地問蕭菀青:“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我不影響你工作,就想陪陪你,我會自己乖乖地在酒店等你可以嗎?”
蕭菀青愣了一下,角有了和的笑意,顯然對孩這麼粘並不反,甚至有點甜。只不過,還是輕聲地婉拒了:“羨羨,有同事一起出差的,影響不好。”其實,就算沒有同事,也不會答應林羨的。過不去自己心裡這一關。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不能容許自己出差堂而皇之地帶著家屬,把公私混為一談。
林羨問出口後,就知道自己這個提議有些越界了。扁了扁,也沒敢再強求了,轉而叮囑蕭菀青在外照顧好自己。相一年,已經看出了的蕭盼盼看似溫謙和,但裡其實是一個極為有原則和自律的人。
七夕當天上午九點采訪,蕭菀青和兩個男同事七夕前一天下午下班後坐了四個多小時的高鐵到達了臨省,而後住酒店,自由休息,稍作整理,準備第二天的采訪。
高鐵站與他們住的酒店有二十多分鍾的車程,九點多蕭菀青到達酒店時,就覺得有些不舒服,胃裡像有什麼在翻湧,一陣一陣的惡心。隻當是自己可能暈車了,喝了點熱水了一下,沒有當一回事。
去浴室衝了個澡,稍作梳洗後,連了酒店的網絡,準備最後再整理一下明天要用到的采訪稿。
剛連上網絡,登上帳號,林羨的視頻請求就適時地發送了過來。
蕭菀青眼神不由地和了些,沒有猶豫點下了接。
暑假裡,林羨很有規律,通常會在每天中午午休時給發短信,偶爾會打電話,每天晚上十點左右雷打不給打電話,偶爾看見在線,也會發視頻。
方便的時候接起視頻會與慢慢閑聊;忙碌的時候,可能接起後聊兩句便顧自忙著工作忘記林羨了。林羨也不在意,仿佛自己一人在電腦面前看著也能玩得很開心。
林羨像是也才剛剛洗了澡,穿著小短和吊帶睡,一頭烏發漉漉的搭在肩頭。隨意地起擋在額前的碎發,作隨意卻帶著別樣的。蕭菀青單手托著下頜,眼神裡帶著些不自覺的驚豔與迷。
林羨其實是故意的。這個頭髮的作,一個人對著鏡子像傻子一樣地練過無數次了。看見蕭菀青的眼神,心裡喜滋滋的,像腥功的小狐貍一般,狡黠又帶著點地調侃蕭菀青:“蕭小菀,你在看什麼呀,為什麼看起來,瞇瞇的?”
蕭菀青眼神愈發地和了,淡淡地笑出了聲,回道:“在看我家漂亮的小貓咪呀。想它漉漉的呢。”林羨像是的神丹妙藥,看見的笑臉,連的不舒服好像都好了許多。
林羨立刻自覺地對號座,乖巧地把頭髮對準著鏡頭,笑嘻嘻道:“給你……”喜歡蕭菀青這樣看的眼神,更期待著,有一天能夠看到蕭菀青更熱烈的眼神。
聊了幾句,林羨敏銳地察覺出了:“蕭小菀,是酒店燈的問題嗎?你臉看起來怎麼這麼不好,哪裡不舒服嗎?”
蕭菀青不以為意地安:“沒事,就是剛剛下車好像有點暈車。”
林羨立即不放心地嘮嘮叨叨叮囑了一堆,最後難得的一本正經,讓快完工作然後去睡覺。
沒有關視頻,直到看著蕭菀青忙完了工作,聽話地躺到床上沉沉睡了,許久後,才親了親屏幕裡蕭菀青恬靜的睡,道了一句晚安,也躺下了子睡覺。
然而,蕭菀青睡到凌晨兩點多,就被腹中的絞痛疼醒了。坐起了子,捂著口,隻覺得悶氣短。下了床到衛生間裡,吐了個昏天黑地。
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傍晚急著趕車,在車站附近吃的晚飯有什麼不乾淨的,大概是犯了腸胃炎。吐到最後,什麼都吐不出來了,眼裡全是淚水。支撐著自己從馬桶邊上站了起來,衝了水,漱了口,而後到了房間裡從行李箱找出了帶出來的常備藥,從酒店桌子上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服下,期待能夠緩解一點。
回到床上,看見擺在床頭的筆記本,喚醒了屏幕,就看見屏幕裡,林羨抱著被子嘟著的甜睡。
這樣寂靜又難捱的夜裡,蕭菀青手輕輕的挲著屏幕,忽然心生,思如泉湧。從一旁取過了紙筆,低頭開始書寫。
腹中絞痛還在繼續著,蕭菀青卻漸漸忘卻了。
天乍破之時,寫完了,寫給林羨的第一首詩,並用盡了平生最高的功力勾畫出了孩甜的睡。看著孩一無所知的睡容,執筆寫下“寫於2012年七夕”這幾個字之時,鼻頭莫名地微微一酸。
這是們在一起的第一年七夕,沒有珍惜,沒有陪林羨一起過。以後?們……還會有明年,還會有以後的七夕嗎?
也許是上的不適,讓變得越發多愁善,蕭菀青心開始低落。
但年人,不論如何,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傷春悲秋的。下了自己多余的緒,最後珍視地看了一眼孩的睡,而後關掉了視頻,關掉了電腦,去衛生間洗漱準備工作了。
幾乎徹夜未眠,倦意沉沉,腹中絞痛還時不時地折磨著,蕭菀青卻依舊強打起了神,從容出地完了采訪任務。直到采訪結束,他們一行人離開了接待室,蕭菀青才再也支持不住,疾步小跑進衛生間。然而,腹中翻江倒海,卻只是乾嘔。
能吐的昨夜都吐了,早上,隻吃了幾口白粥,胃裡,空空如也,只有苦的膽了。
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蕭菀青不得已,與同事說明了況,讓他們自己先回去吃飯,不用等了。攝像男同事有意要陪蕭菀青一起去醫院,蕭菀青向來習慣與男保持一定距離,婉拒了他,自己獨自打車去了附近的醫院掛急診。
林羨打來電話時,蕭菀青正坐在醫院大廳裡等待取藥。們剛說了兩句話,取藥的廣播就響了起來,林羨耳尖,一下子就聽到了。
眉頭一蹙,立即不放心地追問:“蕭阿姨,你現在是在醫院嗎?”
蕭菀青怕擔心,下意識地想要瞞。但話將出口之時,忽然想起了當時發現林羨兼職瞞時,們互相許諾過,要盡量坦誠的。
思慮片刻,還是選擇坦白告訴:“恩,我在醫院。你別擔心,我就是昨天吃壞了東西,有些急腸胃炎,吃點藥就好了。”
林羨頓時就急了,整顆心都擰了起來:“蕭小菀,你答應我要照顧好自己的,怎麼這麼不聽話,一點都不讓人放心。”孩的語氣聽起來不算溫,甚至有點兇。
蕭菀青著前方滾的取藥屏幕,看著旁雙對的就診人群,聽著孩兇的聲音,莫名地覺得心暖心安。邊有著清淺的弧度,低認錯道:“我錯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這樣乖巧,林羨擰著眉頭,也不舍得再說了。緩了一點語氣,關心:“吃飯了嗎?”
蕭菀青難得帶了點撒的口吻,委屈道:“沒有,沒胃口,這裡除了白粥,都買不到稍微清淡一點的粥。可是買白粥的話,又買不到清淡的配菜。”
林羨聽得心,語氣溫地哄了好一會,讓多吃點。
蕭菀青聽著孩像個可靠的人一樣溫的話語,咬著,又又喜。責備自己,三十多歲的人居然還向十幾歲的小孩撒,還要人家哄,真是恬不知恥。
可是,那顆因早上的愁緒而生起不安的心,在孩輕的話語裡,卻漸漸地安定了下來。不論如何,此刻,在林羨心裡,林羨,在邊。
晚上六點多,蕭菀青開始有點發燒。溫桐打來電話關心出差在外,七夕是不是分外孤寂。蕭菀青悲傷地與玩笑說這是過得最淒慘的一個七夕了。
得知蕭菀青犯了腸胃炎,溫桐自然也是心疼。但距離到底是太遠了,除了叮囑蕭菀青喝一點鹽水,吃清淡些,好好休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七點多,蕭菀青隨口吃了一點白粥,整理了一會稿件,終是力支,支撐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睡半醒中,約約地聽到了耳邊有敲門聲,一下一下地響著。掙扎著醒了過來,睡眼朦朧地認真傾聽,發現當真是的房門在響。
蕭菀青穿著睡,疲憊地下了床,猜測著可能是同事來找。男有別,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了,不管什麼事,都不打算開門了。
一邊禮貌地回應敲門“是誰?”,一邊在腹中打著草稿,等同事回應了,該怎麼拒絕他。
出乎意料的是,門外響起的並不是預想的獷男聲。
“是我。”一道清亮悅耳,魂牽夢繞的年輕聲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