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希猜喬之逾一下午都很忙，忙到都沒時間看微信。因為快下班時，才收到喬之逾發來的消息：

「可，但沒你可」

是回復中午那兩張橘貓的照片。

接著，季希又看到喬之逾發來：「晚上我要開會，不能一起吃飯了」

季希看到消息後，多有些失落，後天就要回容城，本來們約好今晚一起吃飯的。

雖有失落，但理解喬之逾這段時間的忙，撤資這事讓人頭疼。加上王恆又指名要跟喬之逾談，這下力都到了喬之逾頭上。

今晚高層開會，估計也是討論這件事。

季希回：「你忙，沒關系」

就是心疼，最近太累了。

過了幾秒，喬之逾又發來一句：「想跟朋友約會」

後邊跟了個表包。

一隻神委屈的貓咪。

季希驟然笑了笑，誰能想到平時一王范的喬總，會這麼發萌系表包。

看到喬之逾說想約會，季希心底也想，盡管不會主撒去黏喬之逾，但其實特別喜歡和喬之逾膩在一起的滋味，而且，越親熱越喜歡。

覺自己像換了個人，放以前，很抵和別人有親接，就連薑念挽手臂，也會拉開距離。

即便心裡同樣很想，季希還是一本正經回復：「等有時間」

又是不解風的季式回答，喬之逾坐在轉椅上，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笑，繼續打字：「開完會再給你打電話」

季希回了個“嗯”。著手機，腦海又浮現下午王恆看喬之逾時的眼神，就差把見起意四個大字寫在臉上。還說什麼要單獨和喬之逾聊，顯然是心思不純。

從下班到回家，一晚上，季希心裡都在想這件事。

夜漸濃。

季希還沒睡，在等電話。

將近十點，來電鈴聲才響起。

“我開完會了。”喬之逾回到家，疲憊坐在沙發上，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季希的號碼。

季希正靠在床頭，心不在焉看書，“到家了？”

喬之逾：“剛到。”

季希聽到喬之逾低啞的嗓音中都帶著疲憊，便問：“今天是不是很累？”

只是一個輕聲詢問，就好，喬之逾了頸椎，閉上眼輕喃：“有點兒。”

聽喬之逾說累，季希有種很強烈的念頭，想在邊，抱。或許是想起喬之逾那晚的撒了，說好累，想要自己抱。

雙方都沉默一秒後。

“季可～”喬之逾膩歪喊了聲，說著，笑了，怎麼上跟悶葫蘆撒了。

“嗯？”季希應。

喬之逾：“後天你就要回去了？”

“嗯，後天走。”

喬之逾想了想，道：“我們明晚見一面，好不好？”

“你有時間嗎？”季希盯著書本上麻麻的字，心思又全然不在字上，想起喬之逾提過幾次的“和朋友約會”，磨蹭了會兒，主說：“我們……約會？”

喬之逾聽到季希憋出“約會”兩個字，笑了起來，莫名就很想笑。

季希聽喬之逾笑得這樣開心，不住也展開笑。

“你是不是很想跟你朋友約會？”喬之逾笑過之後，又聲音很輕很輕地來了聲：“悶——”

季希無言以對。

聽季希沉默，喬之逾笑著追問，“想不想？”

季希在喬之逾的一再追問下，手指輕撓著被褥，無聲笑，再如實答：“……想。”

承認了，原來是這樣的悶葫蘆，喬之逾現在甭提多開心，連工作上的力都拋去了腦後，慵懶又稚地吐槽：“悶，別扭怪。”

季希：“……”

彼此喜歡的兩個人，說著再無聊的問題，都會覺得有聊。

“那明天下班，我們一起吃飯？”季希問。

“明晚上我有個飯局，等結束了我去找你。”喬之逾說。

飯局，季希很敏，立刻想到了下午的事，“跟王總的飯局？”

“你怎麼知道？”

喬之逾這麼問，就沒跑了，季希說：“在公司聽到的。”

喬之逾解釋：“他要跟我談續約的事，我想盡可能爭取一下。”

“他為什麼隻跟你談？他隻約你一個人見面麼？”季希藏不住語氣裡的擔心：“我在公司聽了他的一些事，他不止一次擾員工。你別跟他單獨見面。”

投資圈就這麼大，王恆是什麼人，喬之逾自然是有所耳聞，說是隻跟自己談，更是黃鼠狼給拜年。

“怕我被欺負？”喬之逾反倒輕松笑了笑，聲告訴季希，“我有分寸的，而且他也不敢欺負我，不用擔心。”

喬之逾這話不假，雖然不喬家待見，但在外，還是掛著喬家大小姐的名頭。一般人真不敢對怎麼樣。

話雖如此，季希難免還是不安，明知道對方不是善茬，帶著圖謀不軌，還要去談單。怎麼放得下心。

“他約你在哪吃飯？我到時候去接你。”

“我去找你就好，不用來接我。”

“我來接你。”季希拋出完全不容反駁的四個字，沒有商量余地。

喬之逾沒拗過季希，告訴了地址，是家高檔西餐廳，季希知道在哪，以前跟著領導客戶時，去過一次，有印象。

七點，喬之逾如約到達餐廳，餐廳裡除了服務生，廖無一人，看這架勢，王恆是包場了。

喬之逾剛一走進，一大捧豔俗的紅玫瑰就送了上來，不冷不熱，淡笑了笑：“謝謝王總，花很漂亮。”

“哪有喬總漂亮，你喜歡就好。”王恆笑得一臉熱。

餐桌上擺著的一條鑽石項鏈醒目，在吊燈下，反著高調刺眼的芒。價值不菲的一條項鏈。

王恆：“小小見面禮，覺得肯定襯你。”

喬之逾瞥了眼，將禮盒蓋上，再推向對方，“王總，這見面禮太貴重，我不能收。”

“是太貴重還是瞧不上？就當我欠你一個禮，咱們約個時間，我親自陪你去挑。”王恆變著法獻殷勤。

喬之逾不想拐彎抹角，說實話，也惡心眼前的這男人，鬧出的擾事件不止一兩件，要不是有工作上的聯系，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

“王總，今晚主要還是談工作上的事。”喬之逾皮笑不笑。

“先朋友，後邊什麼事都好談。”

“只要合作，大家就是朋友。王總跟ZY合作這麼多年了，早就是老朋友了，我們的實力王總應該比誰都清楚，為什麼會想撤資？”

“別一上來就談工作，喬總看著，可不像不懂趣的人。先吃東西。”王恆顧左右而言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喬之逾的臉蛋材。

不愧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老胚，喬之逾拿出準備好的文件，開門見山，“這是最新擬定的協議書，據你的意思，我們做出了一部分的修改，主要是分紅方式方面。”

王恆擺手：“掃興了是不？這飯還沒吃就聊工作？來，乾杯。”

“抱歉，我今天開了車來，而且最近胃不好，喝不了酒。”

“喬總，我看你是不給我面子。”王恆拿著酒杯，笑著歎，“我可是很欣賞你的，不僅僅是長得漂亮材好，還有你的能力。我能讓你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職場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是不是真有合作意向，喬之逾幾句聊天就能看個大概。

這樣打太極下去也沒意思，喬之逾莞爾，“王總，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我可以理解為，你想追我嗎？”

話鋒一轉，夠直接。

看著喬之逾嫵的笑，王恆瞬間就神了，“我就喜歡直來直往的，是，我很想追你，喬總可否給我個機會？機會是相互的。”

潛臺詞是什麼，明顯。

喬之逾淡淡然笑，緩緩道：“還是抱歉。我家裡已經有人了，給不了王總這個機會。”

王恆安靜一會兒，口氣很大：“像你這樣的人，我認為你適合更強的。”

喬之逾不置可否，直接笑著起，“王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協議書你好好看。”

“別的我不多說，我就一句，不簽肯定是您的損失，而不是我們。再見。”喬之逾補充一句，說得從容。

結束得比想象中還迅速。今晚過來，喬之逾主要是跟王恆提一協議書的事兒，沒打算陪他周旋。

對付王恆這樣的人，一味放低姿態只會讓他得寸進尺，要是他鐵了心沒續約意向，怎麼說都沒用；要是有，這就是場心理戰。喬之逾選擇賭一把，以退為進。

離開餐廳。

順著街道漫無目的走了走，喬之逾沒馬上給季希打電話，而是點燃煙，了起來。先理一下緒，不想把工作上的緒帶到私生活。

力還是大的，外界把傳得越神，力就越大。就像這次的事，公司所有人都覺得出面搞定王恆是輕而易舉的事，都覺得肯定能搞定。

喬之逾一抿，又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呼出的煙霧撞散在夜裡，留下淡淡的煙草香氣。

手機一響。

喬之逾一手夾著半支煙，一手拿起手機。

悶葫蘆：「談完了嗎？」

喬之逾低頭笑，說了句語音：“結束了，你過來接我。”

想見。

很想。

說完，喬之逾繼續著剩下的半煙，才含著煙。卻聽到側傳來一個悉到不能再悉的聲音。

“之逾。”

喬之逾側看去，一個單薄高挑的影，不是別人，是季希站在不遠，慢慢朝走了過來，越來越近。

喬總太別扭，季希剛剛猶豫了下，口了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只是的名字，都會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