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樣才是滝的哥哥、那樣才是『相川渦波』——
重新確認了這一點之際,我們已經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室外。
接著,我們走進了挨著弗茨亞茨城的高塔。
這是用地最高、面積最大的一座塔。其外觀之宏偉已經可以媲小型的城堡。
話雖如此,其部的構造卻極為簡單。唯有石質的地面和高聳的穹頂,此外再無一。顯然是出於某種目的開始修建,但建設到一半卻無疾而終。
這座空的高塔如今為了我們開發咒的專門場所。
我迅速移到中心位置,開始實驗。
要開發的是解決『魔之毒』問題的新咒。雖然使徒們要我開發『Level Up』的廣範圍版本——但我私下裡是把改善滝質的咒放在第一位的。
不過這幾天並沒有什麼新進展。
雖說在第一天開發了令人眼前一亮的咒,但自那以來我就再沒有比『Level Up』更優秀的果。
在這稍顯低迷的狀態下,我正從原來世界的遊戲和漫畫裡尋找咒的靈——
「——早上好!我又來了哦,師父!!」
這座塔的第三位使用者來到了現場。
「早啊,緹婭拉。」
「早上好,緹婭拉。」
那便是弗茨亞茨王室的其中一名公主、緹婭拉·弗茨亞茨。
我們兄妹用一如既往的招呼迎接緹婭拉的到來。
語言的壁壘當然是沒有的。拜滝的咒『Reading』所賜,緹婭拉和我們流起來就像老鄉見老鄉一樣自然。
順帶一說,口中的師父喊的是我。
因為約好教授咒,就順其自然地用起了這個稱呼。一開始我倒是有試著制止,可一旦封印了『師父』這個稱呼,就要用『救世主大人』之類的,我實在是沒轍。
緹婭拉坐到我旁,著手干涉自的『魔之毒』。
「好嘞,今天我一定要掌握『Level Up』~!」
「那麼,我就一邊調整『Reading』一邊看著緹婭拉好了。」
在那之後,緹婭拉說想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一直與我們一起行。因為公主的份,不僅在城很好說話,而且時間也有的是,與我們可以說是片刻不離。
並且緹婭拉也在為我的咒開發提供協助。話是這麼說,現在就連最基礎的『Level Up』都還沒學會。
滝那邊則在閱讀送到塔的書籍,應該是在增進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以提高咒『Reading』的翻譯準確度吧。
「嗯……?緹婭拉,你在做什麼?」
觀察兩人的況時,我發現緹婭拉拿來了一些奇妙的件。
不知道為什麼,手中握著羽筆,還在地上鋪了一堆羊皮紙。
「我今天想把『Level Up』的『式』記在紙上,然後往自己能利用的方向加工!說實話,師父設計的『式』有點太難了!」
看來打算修改咒『Level Up』的程式,以便讓自己能夠掌握。
「……有那麼難嗎?我覺得易於想像的啊?」
「啊~,又來了又來了!師父你總是這樣,天才的傲氣流太多,超打擊我們凡人的幹勁的!」
「咦?不會吧……?跟滝不一樣,我可不是天才啊……」
「在我看來你們都一樣啦!你們『異邦人』說的話都超難懂的!」
緹婭拉力揮舞雙臂抗議道。
自從被『Level Up』治好以後,真是充滿了活力。和我們最初相遇的時候比起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不過我覺得,任誰告別了臥病在床的生活都會有這樣的反差吧。
在我和緹婭拉談的時候,滝起向這邊走來。
「嗯~,對話的翻譯還是有些奇怪……修改一下好了。先捕獲目標……——再來是咒『Reading』~。」
接著,從後抱了正跟我鬧騰的緹婭拉,毫不留地將之用作了咒的小白鼠。
「哇哇!滝姐!別總搞突然襲擊好不好!嚇我一跳啦!」
「……唉,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歡看你嚇一跳的樣子。」
和針對我的那種歎氣比起來,滝這回出了陶醉的神。
「誒~!?你倒是稍微掩飾一下啊!?」
可能是因為年齡相近吧,滝和緹婭拉的關係十分親。
緹婭拉將滝當做姐姐一般仰慕,結果我們兄妹就像是多了個妹妹一樣。
要是放著不管,話題會越跑越偏,於是我介了恩恩的兩人之間:
「緹婭拉。『Level Up』的『式』問題真的那麼大嗎?」
在那之後,西斯和勒伽西也掌握了這個咒。
正是因為有他們功在先,我才懷著自信將同樣的『式』推薦給了緹婭拉……
「……不,我不是說它有問題。我想以咒而言,它應該是非常完的。不過也因為過於完,對普通人來說門檻高得可怕。能夠準確理解它的『式』的,恐怕只有你們『異邦人』和使徒大人他們而已了吧。」
一如其名,『Level Up』蘊含著我原來世界的文化。雖然它本沒有問題,但讓這個世界的人去想像的話,就會為一道不小的障礙。
「師父,我希讓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能使用咒『Level Up』。因為如果只有師父你們幾個人能夠掌握的話,那對這個世界的『魔之毒』的總量並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如果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能使用它,那可就厲害了。它會真正地改變這個世界!」
「讓這個世界的人都能使用……?」
和是考慮自問題的我們兄妹不一樣,緹婭拉在為自己以外的其他人著想。
我不覺得的志向十分耀眼,與此同時,滝一邊緹婭拉的腦袋一邊說:
「啊~,真是個好孩子啊。緹婭拉真是又善良又可。為了世界呀、為了其他人什麼的,都是我們絕對說不出的話呢。哈啊~。」
「緹婭拉、你真是……」
我們兄妹不已,注視著眼前這個閃閃發的。
「額,我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自不量力啦!明明連一個咒都沒學會,就敢說這樣的話什麼的……!」
緹婭拉可能是誤會了什麼,紅著臉不停搖頭。
我立馬對過謙的行為作出否定。
「不對,緹婭拉。你的想法很了不起。我願意支持你。……我立足于異世界文化創造的咒就由你來當地語系化。這樣分工正合適。」
「嗯……我也覺得像這樣能很好地為大家做出貢獻……」
一番思考過後,緹婭拉低喃道。
我和滝有作為『異邦人』的優勢,而緹婭拉則有作為『原住民』的優勢。只要能發揮這份優勢,即便『素質』有所遜,仍然能為我們提供不小的助益。
在瞭解到緹婭拉希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向我們報恩的時候,大廳裡又來了一位新的訪客。
「——渦波,滝!我給你們拿寶貴的清水來了!快來喝吧!!」
手裡拿著水壺的西斯十分暴地推門而。
伴隨一陣靴子跟敲打地面的聲音,西斯來到了我的旁。
「怎麼樣,渦波?有傷沒?有什麼要馬上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
西斯二話不說,上來就對我一頓。雖然我知道是在用診的方式檢查我的有沒有異常,不過這種行為反而導致了我狀況的惡化。
「西、西斯……!你等下……!!」
「嗯,你臉好紅啊。我聽迪普拉庫拉說人發燒了會很不妙。那個~,我記得測量溫的時候要這樣……」
我連忙想要推開西斯,但本不是臂力驚人的的對手。接著,西斯將臉向我湊了過來。
想用額頭額頭的方式測量溫,這個我明白。可是讓這樣的做這種事,我臉上的溫度只會一個勁兒地往上躥。
明白這當中的意義的緹婭拉強行進我和西斯之間,將我們兩人拉開。
「西斯大人,你靠太近了!請稍微離遠一些!!」
「誒?為什麼……?」
對此,西斯一臉不可思議地詢問道。
「你問為什麼……我還想問呢,為什麼西斯大人會這麼在乎師父的況呢?」
「這還不簡單,當然是因為渦波的對我很重要了。」
只要是自己能回答的就會毫不猶豫地作答。這確實是西斯的優點,不過聽了這話的緹婭拉出了不安的表——
「西斯大人……那個、你喜歡師父嗎……?」
非常直接地問及了敏問題。
於是西斯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喜歡啊。要是不喜歡,我怎麼會像這樣天天來見他呢。」
「……!!」
緹婭拉聞言目瞪口呆。
不過除了緹婭拉之外,在場者都明白西斯這番話並不是站在異的角度上說的。在稍遠守我們這番互的滝無奈地聳了聳肩,詢問道:
「……西斯,你是為什麼喜歡我哥哥呢?」
「那當然是因為他好用啦!再沒有比渦波的更適合為世界之基石的了!渦波,你就照這個節奏繼續進咒吧!不過,你的是要獻予世界的貴重之,可不許你失敗哦!」
雖然我早就清楚,不過西斯這番話實在是骨,不僅把人當東西看,還加上了「好用」這種評價。
我懷著安心和失意參半的點頭回答道「好的,我進」。對此,西斯就像個孩子王一樣叉腰,表示「很好!」。
「就是這樣。你不用擔心哦,緹婭拉。」
「……嗚、嗯。」
滝同緹婭拉笑道。
我並非不明白言中之意……不過還是選擇繼續同西斯對話。
「我聽說了哦,渦波~。你又開發出新的咒了對吧。呵呵,呵呵呵~!迪普拉庫拉那傢伙,還好意思在那兒扯什麼十個世代的長期計畫!要我看,問題在渦波和滝這一代就能解決!啊哈哈!照現在這樣下去,離我主提到的真·正·的『魔·法』也不遠了吧!肯定的!」
「不不不,我還沒開發出一樣能稱作『魔·法』的好東西哦……?和變換原本應有的力量的『Level Up』不同,其它咒的『代價』都太惡劣了。」
「是這樣嗎?就之前聽說的而言,我不覺得有什麼惡劣的啊……」
「哪有,是點個火就要犧牲一些記憶什麼的,盡是這種東西哦……?這『代價』就很惡劣的。明顯不劃算。」
堪稱遊戲最基本的『召喚火焰的咒』,這東西我確實已經開發出來了。不過就其『式』而言,我只能說那是一場失敗。
我以它荒唐的『代價』為論據否定了西斯的主張。
「可是它跟平常點火要耗費的勞力比起來不是輕鬆了許多嗎?只要失去一點記憶就能跳過事前所有的準備……我覺得這很棒哦!」
「西斯。記憶對人來說是非常寶貴的。與其要失去記憶,任誰都會選擇用木頭生火。所以還差得遠……我的咒還差得遠呢。」
「是這樣嗎?……好吧。我也知道,渦波和別人比起來總喜歡追求完。呵呵呵,我想『Level Up』很快也會變得更加強力……然後超越『近乎魔法般的某種東西』,為真·正·的『魔·法』!」
最近幾天,西斯不就會搬出這個詞。
而它也是我最大的目標。
我已經決定了,當有朝一日我窮盡了咒的極致,治好了滝,甚至可以拯救這個世界的時候——到那時,作為紀念,我會將『咒』改稱為『魔法』。
正因如此,我向西斯許誓道:
「嗯,我跟你約好了。就算現在還不行……總有一天,我會讓它為足以被喚作『魔法』的東西。哪怕要傾注生命、我也一定會——」
「傾注生命不是當然的嗎!為了世界碎骨,本用不著約定,這是生而為人應盡的義務!」
「是啊……即使如此,也請讓我和你約定吧,西斯。」
「……?啊,我明白了,是說我們的這番對話也是咒?會為某種『代價』?」
「不愧是你。雖然這還算不上是『咒』……不過也很相近了。一定要說的話,這是『契約』。」
我為昨天才想出來的『式』取了個帥氣的名字,以期將想像固定化。
一旁的滝無語道「又來了嗎」,不過我沒有在意。
「『契約』……」
「沒錯。這是向世界發誓遵守口中所言的『契約』。因為這個世界無論何時都在注視著我們……所以我覺得只要這樣就能為一份『代價』,伴隨而生的則是一定的意義和力量。」
這樣的『代價』並不會讓我們馬上得到切實的力量。雖則如此,它還是跟普通的口頭約定有不同的意義,儘管沒有據,但我就是有這種確信。
「我明白了。那就與我定下『契約』吧,渦波。」
西斯似乎也抱有同樣的確信,表難得嚴肅。
「有朝一日,你要讓我見識到真·正·的『魔·法』。這是我和你的『契約』。」
「好的。我願意定下這份『契約』。」
我們互相頷首——與此同時,我覺到了他者的視線。
不是滝和緹婭拉的視線。我總覺得是這個世界的目,它為了這份『契約』的見證人。
就這樣,我繼續向前來視察的西斯作咒開發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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