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下方的同伴們,攔路的『之人偶』都變得很虛弱,我也不會被拖住腳步。可以說,我現在到的妨礙已經稱不上妨礙了。
「哈啊、哈啊……!」
不過,攀登這空空如也的階梯對當下的我來說也是一件苦差事。
與拉緹婭拉分別之際還能奔跑的雙腳漸漸不起來了。雙腳已不僅是像灌了鉛那麼簡單,甚至開始失去知覺。
奔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呼吸的苦難已不止是嚨裡有味這種程度,甚至出現了咯的現象。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以自己所能實現的最大速度,穿過三十六層、三十七層、三十八層——攀登著城堡的階梯。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已經毋庸贅言,我此時的不適原因全出在『代替』上面。
其中佔比最大的就是對瑪利亞和緹亞的魔力的代替。是這兩人擁有的魔力和力就超過了弗茨亞茨全軍一萬人的消費量。
可是我絕對不能切斷對們兩人的魔力供給。
現在兩人應該正在與法芙納激戰。在為『之理的盜竊者』的我的輔助下,們將戰鬥能力在千年前的戰鬥中也屬頂尖的『之理的盜竊者』到了無暇顧及上層的地步。
是想像一下下層的大家正在進行著怎樣的戰鬥,我就必須將這種『代替』忍下來。
更重要的是,長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了我,就算是為了我前行道路上的安全,我也絕不能切斷它。
我的頭腦雖然非常清楚這件事,但即便如此,我的心卻愈發弱。我真想切斷『代替』來歇息片刻,僅僅數秒就好。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隨著氣力不繼,我的視野忽明忽滅,思考也時斷時續。
有時我連自己為何要前進都搞不清楚,連自己如此努力地忍耐痛苦的理由也即將飛到九霄雲外。
而替代那個理由的則是如同要填滿腦海般的——痛楚。
我的為我自己到擔憂,打算以痛楚這一危險信號填滿我的腦海。
友方減了,敵人也減了,這固然使我的思考變得從容,可與之相應的,痛楚的強烈也變得前所未有。
在此之前,我從未分神去顧及它的存在……但說實話,真的好痛啊。
就好像我的被無數次開出窟窿然後又堵上一樣,那種覺痛徹骨髓。
一直在痛,痛不可忍。
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步伐的邁進,那種痛楚也在不斷增加。
因為無休無止的疼痛,我的眼淚和汗水開始不由自主地流出。
因為無休無止的疼痛,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肚子好痛
。腦袋好痛。手臂好痛。腳部好痛。大好痛。好痛。骨骼好痛。管好痛。好痛。的深部好痛。連我弄不清是哪裡的地方都好痛。總之,渾上下無不痛。
我只覺得這種如波浪般時作時歇的痛楚打算扭曲我的心。
我已經想要順應本能,就這樣哭喊出聲了,想要停下腳步,屈膝跪地,以手錘地——在發瘋之前為了發洩緒而哭喊出聲了。
真的好痛。我因疼痛而到辛苦、因疼痛而到難、因疼痛而到害怕,腦海中已經只剩痛苦了。疼痛無休無止,我已經不知道它是自何時而起的了。我也已經不知道是哪裡在痛了,連疼痛的原因都已經忘記了,甚至連疼痛這個詞的意思都不明白了。一開始就被拋之腦後的忍耐疼痛的理由,這次終於要消失了——
「哈啊、哈啊,不·行——哈啊、哈啊、哈啊……!我絕對——!!」
唯獨那個理由我絕對不會迷失。
因此,我的腳步也絕對不會停歇。
不管我再怎麼因疼痛而使大腦一片空白,那個理由也絕不會化為烏有。畢竟它於『理的盜竊者』們而言就是被稱作『留』之。
如今,我心中有的是那種東西。
那個人的話語。
那個人的容。
那個人的聲音。
那個人的一切,當下都在我的心中熠熠生輝,一直幫助著為『之理的盜竊者』的我。
沒錯。
舉例來說——我領了拉緹婭拉的思念。
那是『拉緹婭拉·弗茨亞茨』首次得到『相川渦波』的幫助,被他的話語拯救,對他的姿到憧憬,為他的手所吸引時的回憶。
我在踏上人生最後的階梯的同時,反復品味著那份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