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緹婭拉在深震驚的我面前繼續道:
「瑪利亞出生的村子沒有消失、也沒有變奴隷、能一直在故鄉幸福終老⋯⋯緹亞也沒有為使徒,而是和家人們一起生活、斯諾也從沒有離開龍人族的村莊⋯⋯像這樣的『魔法(⋯)』。」
「不是、拉緹婭拉⋯⋯那麼荒唐的魔法怎麼可能──」
「此前雖然沒人能做到,但渦波你是能將前所未有的魔法隨心所地創造出來的類型。毫無疑問,我認為你的魔法目前正朝這個方向進展。」
說到這個地步,我明白拉緹婭拉在想什麼了。
覺得,作為「次元之理的盜竊者」,我最終的魔法將呈現以玩弄他人過去的效果。
這是我難以否定的。
就在不久前,我才對「不老不死」這種愚弄人命運的東西等閑視之。
況且,我現在擁有的《Distance Mute》和《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如果繼續進,那麼它就絶非無稽之談。
與此同時,我也有一種預。
這是我在勝過「木之理的盜竊者」艾德的時候產生的預。
──距我的力量完只剩一步之遙的預。
就差一點點我就能及作為「次元之理的盜竊者」最後的「魔法(⋯)」
和其他的守護者一樣,我的人生將化為「詠唱」,為「永遠」不變的「代價」
──我有那個時刻臨近的預。
先前也談到過故事將迎來結束的話題。
說不定,在這個異世界冒険譚的最終章,就有那樣犯規的魔法登場的可能。
但是那種魔法,我想必是絶對不會用的。
「不,拉緹婭拉。就算存在那樣的魔法⋯⋯改變過去也絶對是錯誤的。消去大家的記憶是最惡劣的行為。將於自己不利的過去抹除,藉此取得虛偽的幸福,這種事我不想有第二次了⋯⋯!!」
在和帕林庫的戰鬥中,我對此已有刻骨銘心的領悟。
變得無法回憶起過去委實是一種煎熬。如要把那種事強加於人,我自己首先是最不能容忍的那一個。
「⋯⋯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抹消這些事是錯的嗎?⋯⋯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又是怎麼對諾斯菲的?」
「⋯⋯!」
為作反駁,拉緹婭拉搬出了諾斯菲的名字。
或許拉緹婭拉一直都想就這個問題質問我。眼中又一次燃起了先前展的那種慍意。
我沒能立刻作答,於是拉緹婭拉繼續道:
「你一直都在回避,盡可能地不同發生流。你是想把諾斯菲的問題全部扔給我們嗎?莫非,你不想和諾斯菲有任何瓜葛?」
直擊要害。
我心中所有的罪惡都被拉緹婭拉看了。
今天到拉古涅勸誡的時候我就在想了,比我自己還了解我的人也太多了。
拉古涅說過我和諾斯菲很像。而現在,拉緹婭拉說我正在回避諾斯菲。也就是說──
「你明明那樣執著於親自同守護者們做個了斷⋯⋯但唯獨對諾斯菲,你毫沒有親自做了斷的打算。」
質問接踵而至,而我卻無言以對。
我只能承認拉緹婭拉所言不錯,並坦白自己的理由:
「⋯⋯因為如果我不在的話諾斯菲就會幸福。當我不在的時候,諾斯菲能出那樣自然的笑容。既不必強歡笑,也不必為了煽他人而笑,更不必在泫然泣時笑得那樣苦⋯⋯而是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笑得自然、隨意。」
說白了,我並不喜歡諾斯菲。
但我也沒恨恨到希不幸的地步。
而其結果就是我現在採取的這種態度了。
只要我不在,諾斯菲的問題就能得到妥善的理。
既然清楚了這點,我自然不願主出手干涉。
我首先希的,是諾斯菲的表不至於扭曲。
所以,我選擇把諾斯菲給我信賴的同伴──聽完我的判斷,拉緹婭拉雖然仍舊一副無法接的表,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你既然是這樣考慮的話,我就試著為諾斯菲努力一下。至在妹妹的問題解決之前由我們來照看。」
「謝謝你,拉緹婭拉⋯⋯但是,你不必勉強自己去追求的『留』。只要陪歡笑就足夠了。『留』的話,總有一天我會去問的⋯⋯」
還有時間。
所幸和其他的守護者們不一樣,現在有能和諾斯菲一起歡笑的對象。諾斯菲剛才展現給拉緹婭拉們的笑容無疑是真心的。
但是,拉緹婭拉對我弱的推延聳了聳肩。或許更希我表現出能同時面對滝和諾斯菲的問題的氣魄吧。
不、不對嗎。對拉緹婭拉來說,比起從未有過談的滝,應該更想以一起玩耍的諾斯菲為優先吧。
「諾斯菲的事我只是一點點──就認可一點點好了,但剛剛我跟你說的話可別忘記了哦,之前談到的那個魔法,唯・有・那・個魔法你絶對不可以用。哪怕因為那個魔法而傷的只有你一人,世界上的所有人卻都能因之變得幸福──我們大家也是絶對不願意的⋯⋯」
談到最後,拉緹婭拉又一次叮囑道。
在如此請求時,將臉到了我的面前。
「啊、嗯、剛才你說的魔法⋯⋯?那是當然的⋯⋯」
為了避免彼此額頭相撞,我立馬稍稍後退,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自然而然的,我和四目相對。
拉緹婭拉近一步,雙眼地盯著我不放。
在這種狀況下,我忽然回憶起了與邂逅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我也是這樣,在極近的距離被注視著。
但時至今日,面對那雙曾讓我驚恐難耐的金瞳──我已不再膽怯。
我的心已不再僅僅因為看著的眼睛就會搖。認為太的想法固然一如既往,但因為已經見慣,我不會說這是離現實的。
當然,也不會說什麼像猙獰的爬蟲類的眼睛。在現在的我看來,只覺得這是麗的孩子的充滿魅力的眼睛。
──但是,我發現拉緹婭拉的眼眸在微微。
我從毅然回視著我的拉緹婭拉那裡窺見了的搖。
我剛才只是在考慮自己的,那麼,拉緹婭拉現在又是抱著怎樣的看待我的黑瞳的呢?
看著在這個世界中罕見的純粹的黑瞳,會不會也覺得呢?
還是說,就像我在一級的時候害怕拉緹婭拉那樣,現在的拉緹婭拉看著我也到了害怕嗎?
回想起來,從那之後經過了許多戰鬥,我們之間力量的關係逆轉了。
哪怕對我的力量有許的恐懼,我都想讓馬上安心。
「沒關係的,拉緹婭拉。那樣稱心如意的魔法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它存在,我也絶對不會用的。通過抹消過去來製作幸福的世界,那種行徑⋯⋯就跟帕林庫如出一轍。我跟你保證,我絶對不會使用的。」
我幾乎將自己上所有的溫都了出來,向許下了約定。
甚至還搬出了我最強的敵人的名字,發誓自己絶不會仿效他的行徑。
聽了這些話,拉緹婭拉眉頭輕蹙。
出了即便聽到我的誓言卻不能輕易安心,但能聽到這話還是到了欣的表。
「嗯,那我們約好了哦。因為我還沒有好好地給你回報啊⋯⋯」
拉緹婭拉像是要守護這約定一樣,雙手用力地攥住了我的右手。
我雖然因意想不到的接而心臟狂跳,但還是先去思考話中的意思。
所要回報的大概是我從弗茨亞茨的大聖堂把帶出來這件事吧。可那樣的話,應該已經在勞拉維亞的「舞闘大會」中好好地回報過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還做過什麼值得回報的事。
可拉緹婭拉地握著我的手,在給了我一個溫的微笑之後,把視線從臺移向了地下街漆黑的天空、慨萬千地獨白著。
「可能這話說著有些不合適⋯⋯但是,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快樂⋯⋯能和瑪利亞在一起、能和緹亞玩耍、能和斯諾談笑⋯⋯渦波和諾斯菲也總是帶來一堆有趣的麻煩事。自己從誕生以來便一直在大聖堂裡向往不已的冒険,確實就在這裡。真的好快樂好快樂⋯⋯說真的,快樂得讓我不想迎來什麼最終章⋯⋯所以,從今往後我也想一直像這樣和大家在一起⋯⋯」
拉緹婭拉對人生的謳歌溢於言表,而從今往後想一直和大家在一起的心也明白無誤地傳達給了我。
看著眺遠方的拉緹婭拉,我在和一同向漆黑的天幕時,倏忽間,話語口而出──
「我也⋯⋯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和大家⋯⋯」
但不知為何,我到底沒能將這句話說完。
就好像在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一道門鎖遏止了我前進的腳步。
或許是因為我在心深認為這個願不可能實現吧。
能這樣率地談論將來的,只有拉緹婭拉而已。
由此,我再次確認:
這才是我會喜歡上拉緹婭拉的最重要的理由。
從遇見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在迷宮裡,我去不了的地方,能帶我去。我辦不到的,如果是就能辦到。
這樣的在我看來實在是太過耀眼。對我而言的遭到封鎖的領域──拉緹婭拉能夠引導我步其中。
是了。
就連為我自己所討厭的我,總有一天也會被拉緹婭拉打敗吧。
所以,我才會喜歡上拉緹婭拉。
我一邊重新審視自・我・的・矛・盾,一天抬頭看向天頂。
視線的盡頭──偽造的群星正在地下的夜空中閃耀。
因為是在地下街,所以理所當然的,所有的輝都是人造的。
只是對魔石寶石進行加工,然後令之發罷了。它們僅僅是被製造來以假真的「被造」
可是它們和「真」有相同的意義。它們同樣履行了照亮世界的重要職責。
生活在地下街的人們對這天頂的芒肯定不無激。
而他們的激,與生活在地上的人對星辰懷抱的激想必幾無相異。
我和拉緹婭拉兩人一直仰著這片人造的夜空。
彼此沒有再談,只是手牽著手──像人那樣肩並著肩,著共同的時間。
一同度過了於現在的我們兩人而言足夠長的時間之後,我們在大聖都的第一天就這樣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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こじらせていたので、ちょっと拉緹婭拉に怒られた閑話。
ついでにカナミの好みというか癖も發覺。
次こそ話進めま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