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最重要的東西』是『手環』,而這一次則是『世界樹』
也正因為我曾有切的會,我才不願在此退。
我在閃躲紅劍攻擊的同時使出一記掃堂。
法芙納從容地避開了我的『亞流』,針鋒相對地用小盾牌扣向我的腦袋。
從回避到反擊,他的作全都無比流暢。
從中可以窺見法芙納卓越的戰鬥能力和其背後刻苦的磨練。
我認為無視敵人的攻擊用《Distance Mute》進行強襲的難度過大,於是將目標切換為敵人的手臂。
「──魔法『Dimension・決戰演算』。」
我將解的《Dimension》的效果在瞬間進行強化,接著抓住法芙納劍與盾連擊的空隙,砍向他右手的腱。
這一閃可謂準無誤。
劍刃分毫不差地命中了目標──但卻沒有造傷害。
當劍接到法芙納褐的時,反饋過來的手有如劈在了鐵板上──不對,比鐵板要得多。
「這不是人的⋯⋯!?」
驚訝於法芙納皮非同尋常的度,我大幅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法芙納沒有追擊,豈止如此,他甚至解釋起了自己的能力。
「是的,我給你解釋一下。這是我鮮魔法的力量。這因為吸納了一整場戰爭份量的死者,所以度有人的上萬倍。不僅如此,原本用不了什麼劍的我也可以借用陣亡的劍士的技能。⋯⋯哈哈。這能力是不是很難對付?不過相應的弱點也不。作為大前提,這個技能只是臨陣磨槍罷了。到底只是借來的東西,並不能窮盡死者技能的極致。注定無法匹敵真貨。」
他接二連三地道出能力的弱點。
「這個魔法必須要與地面接才能使用。我是聽著浸於大陸的『心懷憾而亡的魂之聲』發魔法的。所以如果能找到辦法讓我的雙腳離開地面,這個強化魔法的效果就會被嚴重削弱。⋯⋯或者用魔力煉就的什麼東西隔在中間也可以哦?」
只要我不靠近,法芙納就不會攻擊。
我放下心,默默地聆聽他歷數自己的弱點。
「再有就是屬的魔法使基本都不擅應付與暗屬的魔法。將自己魔力源泉的『』暴在外,就等同於將自己的魂暴在外。簡單來說,就是容易到神干涉。所以我絶對無法戰勝緹達和諾斯菲。這就是所謂的相了。反過來說,如果面對的是阿爾緹那樣的類型,我就特別輕鬆了。雖然屬是,但裡面的水也不啊。」
法芙納踢了腳邊的池一腳,表示自己也擅長對水的縱。
不僅講出了自己的長和短,還告知了該如何利用能力的弱點,甚至連攻略的辦法也不做瞞。
正如瑪利亞所言,他道明了一切。法芙納講清了『之理的盜竊者』的一切。恐怕是因為他相信著千年前的『相川渦波(我)』──
「標準的解決方式是使用神干涉將我弱化,然後瞄準我唯一的要害、也就是心臟進行攻擊⋯⋯但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打倒『之理的盜竊者』。如今的我是守護者。那麼理所當然的,我也在實現『留』後就會往生的規則節制之下。順帶一說,我的『留』是『將相川渦波的長見證到最後』──不,準確來說是『協助相川渦波的長』才對嗎?總而言之,我確實是想在近距離觀覽你的人生。能滿足這個條件的話,我應該就會被大幅削弱吧?哈哈。」
最後他甚至表明了自己的留。
聽說『之理的盜竊者』見證了我的長就會弱化,我在心裡探究起了其中的真偽。
從方才開始,他就一直執著於「苦難」和「長」,那麼他的『留』應該不會偏離這些太遠。法芙納不僅對自己,對我的長也有很強的執著。
當然,我不至於真的將這看作他真正的『留』⋯⋯
「見證我的長⋯⋯──」
法芙納或許是想看到我與千年前的自己的不同之。
說不定這才是讓他從諾斯菲魔法的束縛中解出來的真正鎖鑰。
我回想起自己記憶中的始祖渦波的樣子。
用假面藏起自己的面貌,不做打理的及肩長髮,披著懸鶉百結的法袍的次元魔使。要說如今的我和始祖之間最大的差異──
我解除了展開的次元魔。
「那麼──!」
接著我不再以一名魔法使而是以一名劍士的份,將信賴寄托于『劍』和『應』,再一次沖上前。
這次我左手上已經沒有了《Distance Mute》
法芙納對我風格迥異的行到了驚訝,但還是擺開架勢準備迎擊靠近世界樹的敵人。
我依照阿雷亞斯流『劍』的指引,俯向他靠近。
用寶劍的劍招架法芙納紅劍和小盾的攻擊──接著蹭步到他面前。
在難以揮劍攻擊的近距離,我將寶劍抵在了他的前。
我當然知道他的度,但阿雷亞斯流的『劍』中理所當然地存在著『對付比鋼鐵還的敵人的招數』。阿雷亞斯的劍本來就是為了與法芙納這樣特異的敵人戰鬥而的。
我用左手摁住寶劍的劍前押。
雖然手掌被劃破,但只要寶劍不被我離,左手就不會被切斷。我雙手發力押著劍強行垮法芙納的勢。
當然,法芙納採取了行想要。但彼此『劍』的技量差距懸殊,我看破了他的意圖並予以化解。
毫無招架之力的法芙納整個人被我倒在地,寶劍如斷頭臺的刀刃順勢直下。
如此一來,法芙納上有寶劍封,下有地面撞擊後腦。
「咕、咳哈──!這、這是──!!」
隨著一道,輕微腦震的法芙納翻起了白眼。
我利用這個機會發《Distance Mute》準備刺向他的口。
「──b、『Blood』!」
然而慢了一拍。
《Distance Mute》這樣的強力魔法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構築。
在此期間法芙納就恢復了意識,他使用發速度更快的基礎魔法縱地面的將自己的稍稍拖向一旁。
《Distance Mute》的使用落空,我為了重整旗鼓而拉開了和世界樹之間的距離。
「可惜──!」
我在遠調整呼吸,思考新的作戰方案。
在與守護者的戰鬥中能像這樣獲得息的機會,實在是令人激。
法芙納看著稍事休息的我緩緩起。接著他開始推測我與千年前有所不同的原委。
「剛、剛才那招架的作和叩擊⋯⋯是諾文・阿雷亞斯嗎?我會過不次了,所以不會有錯,剛才那無疑是他用來對付我的招數⋯⋯為、為什麼、渦波會使出阿雷亞斯的劍技⋯⋯?難道說⋯⋯」
「沒錯,這是不久前諾文傳授給我的。在以劍為賭注的決鬥中,我獲得了勝利。」
我沒有瞞,將自己掌握了『地之理的盜竊者』那立於世界頂峰的『劍』的事實告知了法芙納。
聽完我的回答,法芙納的疑冰消瓦解。
「⋯⋯啊啊,果然是阿雷亞斯嗎!!啊啊,阿雷亞斯!阿雷亞斯阿雷亞斯阿雷亞斯──!!」
他拋下戰鬥,轉而抒發起了心中的喜悅。
在三番五次地重複過諾文的姓氏之後,他終於將手中的紅劍進地面,用雙手向天祈禱了起來。
當然了,即便抬頭也只能看到漫無邊際的漆黑空。法芙納這背對著鮮紅的世界樹在黑暗中祈禱的模樣,看著令人不髮倒豎。
「我懂的⋯⋯啊啊,你的心我都懂的。我是信你的。正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才一直將苦難帶給你啊。哈哈,此時此刻,我對你的信賴被證實了啊,阿雷亞斯⋯⋯在這千年後的世界裡⋯⋯在你死後⋯⋯終於⋯⋯!呵哈哈!」
在祈禱中,法芙納對人不在此的諾文搭起了話。在話中,我既明白兩人曾是相識,也得知法芙納不僅對我,也給諾文營造了所謂的苦難。
「啊,渦波,抱歉。我居然在這種時候,得哭了出來⋯⋯」
法芙納越說越激,眼眶中流出了淚水。
這可不是流出幾滴眼淚那種程度,而是堪比號泣的,有如瀑布般的淚水的奔流。
法芙納沒有拭臉上的淚水,以燦爛的笑容看了過來。
他的瞳孔又失去了焦點。看到雙目失神泣如雨下,卻還在那裡喜不自勝的法芙納──我終於確信了。
雖然才剛遇到沒幾分鐘,但我可以斷定。
『之理的盜竊者』法芙納・赫勒比勒夏因這個人,神志是不太正常的。
跟諾斯菲施加的魔法沒關係,法芙納這人原本就帶有非同小可的狂氣。
而且確鑿無疑的是,他的程度比諾斯菲要嚴重得多。搞不好跟最初的緹緹一樣──甚至更在緹緹之上。
他說不定比我至今遇到的任何一個『理的盜竊者』都──
「──是了,不・用・你・們・說我也明白的。我當然要向劍士阿雷亞斯的生涯致敬。並且還要獻以祈禱。聖經有言。第五章第十一節『那不敬畏靈魂的,自己的靈魂也無法得安息』⋯⋯」
明明手上空無一,可法芙納卻做出了翻書的作。
這讓我產生了強烈的違和。
他手上的作實在是太過流暢自然。看上去並不像是產生了幻覺,而是真的在翻書。現在想來,他之前看向空中的時候,目也很自然地像是在追尋著什麼。
他看到了什麼我看不到的⋯⋯或者說,他聽到了什麼我聽不到的⋯⋯足以讓我有此想法的舉從剛才開始就接二連三。
我用猜疑的目對他進行『表示』,就在這時,法芙納停止了祈禱,出決心已定的表開口道:
「哈哈,這簡直是⋯⋯已經不是說什麼想要抹平『留』、故意落敗的話的時候了啊⋯⋯那個阿雷亞斯可是將自己的劍托付給了他人啊⋯⋯?我也要拿出和阿雷亞斯的劍相稱的東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