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の告白

「抱歉，渦波⋯⋯我在各種各樣的事上逃避了⋯⋯」

拉緹婭拉起手選擇了道歉。

明明開始的是一場告白，但氛圍卻張的好比大戰前夕。

一招出錯就會滿盤皆輸──雙方的表都嚴肅如此，互相盯著對方不放。

接著渦波又下一手。

「你說逃避，是指從我和瑪利亞邊嗎⋯⋯？」

「嗯，這也算在⋯⋯還有渦波在同我告白的時候，我用了討厭你的說法來搪塞也是⋯⋯為了不讓你誤會，我要澄清一下。我討厭的是捨棄了緹婭拉大人的故事的渦波，但我喜歡為我的故事帶來希的渦波──正負相抵之後，我還是很喜歡你。非常喜歡。」

拉緹婭拉紅了臉，目逡巡著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喜歡二字，對此，基督搖了搖頭回答道。

「沒關係。這點我已經聽塞拉跟我說過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塞拉⋯⋯？這樣嗎，這下我又得找機會好好同道謝才行了啊。」

我要吐了。

這裡可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地方，而是弗茨亞茨的市民熙來攘往的『十一區十字路口』，真虧他們兩個能不顧面堂堂正正地在這裡說出這種話。

要知道周圍可是聚集了近百的觀眾，而且全都帶著庸俗的好奇心對八卦求之若。

照理說這應該跟我沒關係，但是作為兩人的騎士就讓我到恥得要死。

而兩人明明能察覺我的心，卻還在那裡我行我素。

「不過太好了。能聽你親口這麼說，這下我就放心了。」

「──不，還沒完哦。渦波，這樣還不可以安心。一直以來，我都對我們心中這份喜歡的有所懷疑。渦波的喜歡也好我的喜歡也好，會不會都是因為千年前緹婭拉大人的存在所致呢！所以我們現在就來確認吧！讓我們兩個人一起來證明它！！」

兩周前拒絶基督的告白的理由很簡單。

因為對自己心中的缺乏足夠的自信。

在看到緹婭拉小姐人生的浮掠影之後，拉緹婭拉不懷疑自己的心是否只是他人的贈。或許基督僅僅是從拉緹婭拉上到了緹婭拉小姐的餘韻而屋及烏罷了。

現在正是讓這份籠罩在心頭的疑雲消散的時候。

「緹婭拉大人臨走前祝福了我們的幸福！既然如此，如果我們的不是貨真價實的⋯⋯那就相當於辜負了！」

說著又上前一步。

在眾目睽睽之下，拋出一記直球。

「渦波！你真的喜歡我嗎！？」

「沒錯，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在說不是嗎！你是我『唯一的命運之人』啊！」

基督不假思索地同樣以直球回擊。

兩個人都帶著赧的神向對方告白。

將這一幕收在眼底的我則是啞口無言。

我那因恥而染紅的臉頰開始逐漸轉青，一難耐的吐意正逆流而上。

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明明只是兩人的騎士，但現在卻有種作為監護人為他們的醜態到憂心的覺。

我想自己現在的恥心應該比他們兩個還要重吧。

說實話，我現在想回家想得都要哭了。

「真的嗎！？話先說好，我可是個很麻煩的人哦！？你真的能直到最後的最後為止都說你喜歡的人是我嗎！？」

「當然，我能！就因為我有這份自信，所以我才會視你為自己『唯一的命運之人』啊！！」

不好真的有眼淚流出來了。

我實在忍不住，出言打斷兩人的告白道。

「我、我說⋯⋯這事兒真的必須要我留在這裡聽不可嗎⋯⋯？」

儘管周圍的觀眾見狀紛紛咋舌向我投以「來礙事！」的尖銳視線，但為了我心靈的健康，我還是一邊遠離一邊抗議。

「我不在也沒關係了吧⋯⋯？我再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不是嗎⋯⋯？喂⋯⋯喂！別用次元魔給我拉回來好嗎！太嚇人了吧！」

我後退多遠，基督就會用次元魔『Default』給我拉回多遠，有種很驚悚的靈異現象。

我對他投以責備的目，結果卻看到他一臉嚴肅。

「拜託了，萊納。請你留在這裡吧。如果你不在的話，我會很不安的。⋯⋯如果你敢逃，我或許會從背後用魔法攻擊你。」

「你也太拼了吧！！」

一個人告白會很不安所以要人陪著你，你難道是在學院裡第一次告白的怯懦學生不！？

話說這本不是請求而是命令吧。

就算我真想逃，因為次元魔『Default』的存在，我也不可能逃得了。

我已經被徹底束縛在這裡了啊。

這也太折磨人了⋯⋯！！

「我也喜歡渦波哦⋯⋯可是，我沒有自信啊⋯⋯」

「沒有自信？拉緹婭拉，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兩人倒是若無其事地又開始了告白，算了我已經不願意再去想他們的事兒了。

既逃不了，又遭不住兩人的攻擊，那我只能把相關的割捨掉了。

沒錯。來想想緹婭拉小姐的訓練好了。

就像我在死境中往復再三一樣，這次也清除雜念克服難關吧。

畢竟我已經只有這個辦法可選了啊。

就這樣，在意識恍惚的我面前，兩人繼續講道。

「因為我覺得我的喜歡跟正常的喜歡不一樣啊⋯⋯該說是跟我在書本和戲劇中看到的不一樣呢，還是有些奇怪呢⋯⋯那個⋯⋯」

「跟正常的不一樣⋯⋯？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嗯⋯⋯就是說，我喜歡上你的理由啊，還有喜歡你的地方有點奇怪這種覺吧？」

「⋯⋯喜歡我的地方？那拉緹婭拉你試著說說你喜歡我哪裡？」

基督在稍作一番思考後，以帶著些許期待的表詢問道。

「嗯，這個好說。⋯⋯我啊，最喜歡的就是渦波面對其他的孩子時展的那種充滿困擾的表了！是在一旁看著就覺很開心！！」

「⋯⋯誒？⋯⋯誒？你喜歡的是這種地方嗎⋯⋯？那個、不應該是覺得我很強很值得依靠什麼的──」

「這個不存在的！」

因為對方的回答一反自己心中的期，所以基督在那裡「不、不存在嗎⋯⋯」地到了打擊。

不是，你個屁打擊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因為我待得越來越煩躁，所以開始在心裡吐起了槽。

「我啊，是想像基督和緹亞當初在迷宮探索時的事就雀躍不已！你們到底是怎樣攻略迷宮的，在哪裡遭遇了怎麼樣的挫折呢！是看到和瑪利亞一起在家裡做料理的你，我就會不由自主地出微笑！你們的關係接下來到底會有怎樣的進展，我想看得不得了！我也喜歡和斯諾一起在公會裡，像『英雄』一樣戰鬥的渦波！看到你與以往不同的另一種勞的模樣，我就笑得停不下來！！總而言之，我喜歡努力的渦波！最喜歡了！！」

接著拉緹婭拉滿面春風地道出了那充滿惡趣味的取向。

與我們關係不深的觀眾們聽到之後興致地「嗚哇～」了起來，但對知之甚詳的我和渦波則在完全相反的意義上差點「嗚哇～」了一聲。

這種事在毫無關係的人眼裡看著倒是覺得有意思，但是，換到對方是自己的朋友──乃至是自己侍奉的主上，那可就不怎麼好笑了。

「我最喜歡渦波了。──儘管如此，可是，就・算・我・不・在・你・・邊・也・沒・關・系・啊。就算你邊沒有我也可以，即使這樣我也一樣能說我喜歡渦波。這就是我與大家不同的地方⋯⋯也是讓我對自己的心缺乏自信的原因──」

看表就知道，這是對本人而言的極其認真的煩惱。

之前我也發現了這一點，拉緹婭拉的『喜歡』過於萬能了。因為那『被製造來為某人的替代品』的特殊的出，導致的容忍度較常人限度更廣。的量被塑造得過於宏大了。

再加上海因兄長大人和帕林庫的教育，還被傳授了將自己的人生視作戲劇觀賞的思考方式。

結果就了這樣。

「我的這種心真的是『喜歡』嗎！？跟瑪利亞們的比起來，這不會顯得太輕薄了一些嗎！？說這種東西是與們一樣的，不會覺得太不自量力了嗎！！」

截然相反的兩種同時寄宿在心中的拉緹婭拉吶喊道。

明明出了人的微笑，同時卻眉頭蹙的，向自己的本質發起了質疑。

「我做不到像海因那樣將自己的封存在心，至死為止都只是無私的奉獻！我沒有緹亞那樣絶不願放手的瘋狂的執念！沒有瑪利亞那樣不惜下殺手也要將你搶走的熱！也沒有斯諾那樣不一直竊聽不可的不安！既沒有緹婭拉大人那樣數年的休戚與共，也不像你的妹妹那樣從生下來就在你邊！！」

接著將自己同所了解的喜歡基督的人相比，認為自己是最欠缺資格的一個。到這個時候，終於將自己缺乏自信的理由講出了口。

「──我・的・・太・輕・薄・了！它是如此輕薄，以至於我覺得它本贏不過大家的，贏不過大家的命運！不，我覺得我就不該贏！因為我不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喜歡渦波的人，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覺得自己應該退後一步！」

拉緹婭拉並沒有不惜將誰下去也要使自己獲得幸福的強大。

行過於循規的覺得，在故事中，應該獲得勝利的是最一往深的那個人。

所以選擇遵守故事的規。

獲悉了這獨特的思考方式之後，基督立刻給予了答覆。

與我不同，他並沒有表現出毫的不耐煩，而是十分真誠地選擇了接納。

「這又如何！與你有相同份量的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比比皆是！著著就結為夫妻⋯⋯即使這樣也到了滿意的人不勝枚舉啊！不如說，海因和瑪利亞他們的有點太沉重了啊！！」

「是、是這樣嗎⋯⋯！？不，就算是這樣⋯⋯！我喜歡渦波的在大家中間應該也是最不純粹的了！」

拉緹婭拉搖頭否定了基督的正論，繼續貶低自己道。

「我雖然喜歡渦波，但我更喜歡渦波邊的故事！比起渦波這個人，我更在乎你周圍那些浪漫的要素！說穿了我這個人本爛到底了哦！？比起重視外表勝於在什麼的，我本連外表都沒看，只是喜歡伴隨著渦波的故事而已！我只是對你的出、命運、故事到有趣罷了！！就像將帕林庫和海因不好的一面全都集齊了一樣！我甚至覺得自己好庸俗，我覺得自己這種很令人反胃啊！！」

「這些事自從認識你的時候起，我就明白啊！你不僅令人反胃，嗜好刺激到無可救藥，既可怕又庸俗，本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了這樣的你啊！！」

「誒、誒！？你喜歡的是這種地方嗎！？渦波不是看我長得漂亮才心的嗎！？」

「這個不存在的！！」

與方才同樣的爭論現在顛倒立場重新上演了一遍。拉緹婭拉也在那裡「誒、是不存在的嗎！？」地吃了一驚。

看樣子雙方之前都誤解了對方喜歡自己的原因。

拉緹婭拉本以為渦波之所以會喜歡上，是因為有和緹婭拉小姐相似的麗的容貌。

⋯⋯話說基督也還是這麼惡趣味啊。

居然能喜歡上拉緹婭拉的在，嗜好再古怪也得有個限度吧，這傢伙取向就跟塞拉一樣，說實話我這輩子都理解不了。就在我如此腹諱之際，兩人的告白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