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魔法
總而言之,我們來到了聯合國外,移到了平原中的樹蔭間。這裡的話便不會引人注目,可以慢慢地對話了,但──
「姑且是來到了不顯眼的地方⋯⋯怎樣?想如何。」
倚靠在樹上的屈著子從下方瞄了過來。
「那個,十分抱歉⋯⋯聖人緹婭拉大人,請恕我失禮了。我本平民出,所以⋯⋯」
俯視聖人實乃不敬,於是我立馬屈膝俯首。與之相對,只是搖了搖頭並將我扶了起來。
「用不著這麼畢恭畢敬的啦~。我不過只是『聖人緹婭拉』的碎片。是近似於殘留思念一樣的東西,並不是本人哦。」
「殘、殘留思念,是嗎⋯⋯?」
「那個什麼,正在同你談的這個我只是為了給『在千年後蘇醒的相川渦波』說明況而存在的魔法。事實上,現在的我既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記憶也斷斷續續的。為了和『聖人緹婭拉』加以區別,請用魔法『緹婭拉小姐』這樣親切的法稱呼我吧,敬語也沒有必要用哦。」
困不斷的我得到了細致微的解釋。雖然不能保證面前的所言句句屬實,但是沒有惡意這點還是確鑿無疑的。
而且剛才表示自己是一種魔法。
這是否意味著與基督的同伴莉帕是同樣的存在的呢。學識淺薄的我無從辨識,但姑且將視作與正八經兒的人類不同的一種存在好了。
另外就是,也與我的主君們一樣,都是對過於僵的往方式到苦手的類型。
這一點的話,只要看到在沉默不語的我面前比著V型手勢的就一目了然了。
「耶-~,耶-~。」
這舉止看得人真是相當不得勁。
可是這或許就是特有的流方式吧。至看到這一幕的我已經沒了繼續使用敬語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緹婭拉小姐。這樣的話我也能輕鬆不。」
「嗯,我這邊也是哦~。」
見我冷靜下來並用上了更加自然的語氣,緹婭拉小姐也不再擺那個V型手勢了。
雖然是流於形式,但這樣一來我們姑且算是結了一種平等的關係。
「⋯⋯我想要向你打聽的事堆積如山。雖然有些冒昧,能拜託你回答一下嗎?」
「你先請吧。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的嘛。」
將手向我平過來,從容而悠然地將會話的先手讓給了我。
的這番舉止著與此前胎換骨一般的沉著,令人到一種與的外表不相襯的穩重。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那個聖人緹婭拉啊。
「首先,就為我的主君拉緹婭拉打聽下吧。如果說你只是一個『憑依到誰上同他人流的魔法』的話,那麼到頭來不論怎麼做『聖人緹婭拉』的『再誕』都無法功嗎?」
「這個就要視『再誕』的定義而言了。說實話,我覺得會直接將這個不完全的魔法『緹婭拉小姐』視作傳說中的『聖人緹婭拉』的人恐怕就為數不。畢竟人的自我啦意識啦原本就是十分曖昧的東西嘛。但是──」
緹婭拉小姐給出的答覆既不是YES也不是NO,而是一種兩者皆可的說法。
這模棱兩可的回答令我皺了眉頭。
這又是與姐姐大人和緹緹不同的另一種難對付。就好像是在和基督或者帕林庫說話一樣,莫名得繞圈子而且摳道理。
「我絶對不認為現在的我就是我哦。⋯⋯舉個例子,你真的覺得那個麗的海莉姐姐是你的兄長嗎?你真的認為千年前那個傳說中的始祖渦波和現在的相川渦波是同一個人嗎?二者同樣都使用著的,並且由於記憶的喪失而接二連三地招致意識層面的不完全,價值觀在各種方面也有微妙的不一致,即便如此他們也是同一個人──他們真的復活了什麼的,你能如此斷言嗎?」
有些複雜的話題接二連三地向我拋來。
雖然聽得有些頭疼,但我差不多領會要表達的意思了。
要點就是,現在在我面前侃侃而談的這個魔法『緹婭拉小姐』並不認為自己和『聖人緹婭拉』是同一個人。
但是,如果要我對乾脆舉出來的這些例子給出答覆的話,那麼我的回答是──
「話雖如此,但給出的判斷還是因人而異。我和你的想法一樣,都覺得答案要視當事人的看法而定。」
對方搶先一步將答案說了出來。
而且跟我心中所想幾乎是一字不差。
「⋯⋯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答案因人而異,僅此而已。」
儘管我表面故作鎮定,但心裡卻驚訝無比。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我方才的思考絶對是被看了個一清二楚。如此準的預讀實在是過於非同尋常,只能認為擁有相應的技能或是預知魔法。
但是我還是穩住了平靜的神態。
畢竟以面前這個人的水平,這種程度的事本不在話下。我早就做好了相應的覺悟,既然能夠與那個基督立於同樣的舞臺,那有這種事自在理之中。
「理所當然了⋯⋯答案絶對不是唯一的,因為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同嘛。但是,我和師父兩個人在千年前是這樣想的。能夠將自己就是自己予以證明的,是強有力的思念。以及,糾纏於塵世的『留』的強度。」
口中所說的師父,恐怕指的就是基督吧。
我剛在心裡想到如果是基督會怎麼想,這個想法便被緹婭拉小姐看破而解釋了起來。
從剛才開始,注視著我的那雙黃金眼瞳就給人以深淺莫測的觀。隨著時間每分每秒的流逝,我愈發強烈地到面前的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偉人。
「師父擁有『想要拯救相川滝』的『留』,所以他在千年後仍然能作為相川渦波生存於世。與之相對的,我卻沒有任何的『留』喲。所以呢,我毫沒有作為『聖人緹婭拉』重生於世的想法。因此,現在存在於此的是魔法──・魔・法・『緹婭拉小姐』!」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預讀了我的想法並搶先作答,藉此確立了自己與『聖人緹婭拉』不同的立場。
可是我終究還是難以相信的主張。因為在我面前強調自己只是一個魔法的至今為止表現出來的存在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你真的什麼『留』都沒有嗎?」
「是真的哦。在一千年前,『聖人緹婭拉』死了。而且是了無『留』地死去了。與其他人不同,我可是把想幹的都幹了喲。」
「但是,那個⋯⋯拉緹婭拉跟我說,你和始祖渦波不是有關係的嗎⋯⋯你難道不想借這次機會和心之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嗎?」
「誒~⋯⋯不不不,我絶對沒有那個想法哦~。」
我試著談及可能抱有的『留』,結果立馬就遭到了否定。
我本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居然會被否定得如此輕描淡寫,這令我一時呆住了。
「看你好像誤會了的樣子,事實上我並沒有將師父當做異來看待哦。我更像是將他當做一位兄長⋯⋯這麼說滝姐估計會跟我發火吧。總之師父對我而言就像是父親一樣哦。作為一個值得倚靠的師父⋯⋯作・為・家・人來說我最喜歡他了。」
既非異亦非兄長,而是將自己的師父當作父親來看待。
──真是如此嗎?
緹婭拉小姐所說的這些話,將迄今為止的所有前提統統推翻了。
與拉緹婭拉所描述的『聖人緹婭拉』的人形象實在是相去甚遠。
看到我的表,緹婭拉小姐可能是又看了我的想法,沒等我開口發問便回答起來。
「是那孩子──拉親搞錯了呀。擅自把自己的想法當了我的了。」
在眉頭皺的我面前,緹婭拉小姐滔滔不絶表明一切全都是拉緹婭拉的誤會。
這番言行舉止與我所認識的那個拉緹婭拉倒是十分相似。
「喜歡我家師父喜歡到無法自拔的我家兒可真是的,怎麼能對我的人生進行追憶並加以呢,這可不行呀~。這就像是把自己當主人公代到一部能完全投影的小說裡去了一樣⋯⋯我來模仿下哦,你聽聽看覺如何?誒~,咳哼咳哼。」
輕咳了兩聲之後,靈巧的模仿起了拉緹婭拉的嗓音。
接著以湛的演技營造出一種好像拉緹婭拉就在我眼前的錯覺,並代替拉緹婭拉將其心想法展了出來。
「『──這本書真有趣啊~。呼呼,這裡面出現的聖人緹婭拉,絶對超級喜歡渦波的吧!肯定喜歡他沒跑了!因為渦波超級帥嘛!啊啊~,渦波、簡直帥了!如果這是一個語的話,那緹婭拉絶對是主角嘛!主角必須與主人公結合才行!緹婭拉與渦波必須要來一個幸福的吻才可以,必須得是這樣一個HappyEnd!除此之外的結局我絶不認同!』──什麼的~我家兒肯定是這麼想的吧。認為相川渦波十分帥氣的明明只有那孩子而已,可擅自認為我也覺得師父很帥氣什麼的。我稍微有點生氣哦。明明我只覺得師父是個有點廢柴的爸爸而已的說。我們的故事並不是什麼故事,而是溫暖人心的親子語才對哦。」
此外還點明了我那兩位主君是多麼的廢柴。
儘管我一直避免去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事實上那個拉緹婭拉也是個比基督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廢柴人類。雖然這話聽來令人慚愧,但這番解釋確實是讓我一下子就接了。
了解了況之後,我點了點頭,與此同時也產生了一種家醜被揭的愧之。
「⋯⋯剛才的解釋已經足夠了。你們的況我已經充分了解了。」
「太好了太好了。剛才談到『再誕』的話題的時候,萊納的眉都要皺一條了,所以這次就試著用了小劇場的風格加以說明哦。」
「真是抱歉,我腦袋的運轉速度可不如你們那麼快。畢竟出沒法比啊。」
「但是你和師父不同,你能夠清楚地把握到本質呢。判斷力也不錯。跟那個空有聰明的腦筋卻用不到正地方的師父比起來,你可要厲害多了──」
不知為何,我被毫無保留地稱讚了一番。
總覺得稍微了解到一點緹婭拉小姐的格了。
雖然給人覺飄忽不定心又深不可測,但卻能將他人的心理一覽無並句句中的,深諳馭人之道。
「那麼,你真的對現世興趣全無嗎?這對為萊文教信徒的我來說可是到很意外啊。打從我小時候開始,我就一直聽說你想要為了救世而『再誕』來著⋯⋯」
「那個傳承只是被後世的信者編造出來的啦,基本上都是假的喲。要說作為魔法『緹婭拉小姐』的我的唯一的任務的話,那就是讓級別1的師父不要輕易地死掉而暫且照顧他個一天左右⋯⋯可這件事我家兒也已經給辦好了呢。所以說,我真的無事可做了。」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面前呢。」
「嗯。這個才是正題。真不愧是你,很懂嘛~。」
緹婭拉小姐以「就是這個!」的模樣笑了笑。
然而,我卻覺得將話題拉回正軌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而是巧妙的導所致。
覺這個著實擅長縱他人。一想到千年前的可能就是利用這等話和手段攫取了『聖人』之位,就讓我深此人的話不可盡信。
「雖然我的兒是想將『』全部納這個容之,藉此將我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