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Living Dead
弗茨亞茨這個國家的領土被細分為了一個個的區域,區域的數字則是劃分生活在該區域的市民階級的標準。
數字較大的區域中生活著低階級的平民,數字較小的區域中生活著高階級的貴族。區域總數近百,個位數區域是只有大貴族才能居住的地方。
赫勒比勒夏因家的地位極高,位列聯合國四大貴族之席。故而宅邸佔用的土地即使在個位數區域也屬特別。
我一回到這個富麗堂皇的宅邸,最先做的便是去向家主問好。
雖然不是太願,但這既是一種禮節也是我的一份義務。我逮到家裡的一名侍,命去將我回來了這件事通知家主,接著便在玄關口掩藏氣息靜靜地等待了起來。可能的話,我希在不被多餘的人看到的況下履行這份義務。
等了一小會兒之後,一名兄長現了。
他以像是見到鼠一樣的表看著我。
「⋯⋯萊納嗎?」
來者是與海因兄長大人一樣有一頭艷麗金髮的赫勒比勒夏因家次男──盧卡・赫勒比勒夏因。
因為在各種各樣的事上都要被拿去跟完的海因兄長大人相比較而令格有些不好相的這位兄長,目前算是這棟宅邸的代主人。
盧卡兄長有些厭惡地砸了下舌,接著以他的方式迎接我道。
「到聯合國來了嗎?真虧你還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拋頭臉啊。」
「是的。因為騎士的工作,我現在滯留在聯合國。」
「我沒興趣問你的工作容是什麼,反正又是些髒活兒吧?你就記著別給本家添麻煩就。」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死了,也不要給本家添麻煩,要自己一個人死在犄角旮旯。
事實上他是在暗中告誡我不要做出與海因兄長一樣的行為。由衷地著赫勒比勒夏因家的這位次男,心裡恐怕是十分擔心我以後會不會做出與長男相同的行徑吧。
並且他的疑念可謂是一語讖,故而我只有垂下頭恭敬地說。
「這是當然。我發誓一定不會辜負被赫勒比勒夏因家收養的這份恩。」
「誰知道呢⋯⋯」
盧卡兄長一臉無語地看著故作謙恭的我。或許是明白說什麼都沒用吧,他很快就嘆了口氣接著義務地表示了歡迎。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自便吧。」
「非常謝。」
就這樣,義務的問候結束了。
我一邊到放心地嘆了口氣,一邊目送著盧卡兄長離去。
能夠相安無事地結束真是太好了。幸好出迎的人是盧卡兄長這樣優秀的騎士。如果換三男以下的那幫因嫉妒而失常的兄弟們,事肯定會麻煩許多。
──還是說,會像現在正通過玄關對面的走廊的義父一樣,一言不發地直接離去呢。
見到義父的影,我立馬向著走廊的方向俯首致意。而面對我這個一年未見的季子,義父僅僅只是瞄了一眼罷了。
就算我遭著兄弟們的厭惡,最後就那樣喪命的話,義父他也只會有這點反應而已吧。我很清楚自己義理上的雙親直到我死掉為止都會一直對我漠不關心。
「呼⋯⋯真有種回到家的實啊⋯⋯」
赫勒比勒夏因家還是老樣子,這讓我到了安心。接著,我向畢恭畢敬地候在玄關一隅的侍搭話道。
「多謝了。這樣我的招呼就算打完了。接下來我會在宅邸的庭院裡打發時間,你回去工作吧。」
我對幫忙喚來兄長的侍道謝,接著便打算移步到宅邸外面的庭院。這是出於盡可能不要招來麻煩事的顧慮。
「哪裡、萊納大人。只是⋯⋯」
「⋯⋯怎麼了嗎?」
侍的反應有點蹊蹺。
是有什麼讓到難辦的事嗎。
這麼想來,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到一奇妙的視線。本以為只是侍們見我這個不遭人待見的人回來了而投來的好奇的視線⋯⋯然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如今的我還是能辨別得了區區侍的視線的。
──這是⋯⋯來自某個更高級別的人的監視?
當我據侍的反應而進行著推測的時候,從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萊納!!」
這是一道充滿活力的的聲音。
等到用眼確認了聲音主人的樣貌時,我不由地了一聲。
「噫──」
赫勒比勒夏因家的七芙蘭琉萊・赫勒比勒夏因沿著與盧卡兄長離去的截然相反的方向跑了過來。
我沖侍瞄了一眼,結果十分抱歉地俯下了子。想必是沒有遵守我的「務必要對芙蘭姐姐大人保」的命令吧。
為了找到盧卡兄長而在走廊裡梭巡的侍被姐姐大人搭茬,然後被強行問出了目的的景立馬就浮現在了我腦中。
「好久不見了,姐姐大人。」
自覺麻煩上的我同問候道。
姐姐大人聽了笑著回應。
「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個子長高了沒?面相倒是變了一些呢。」
「基本沒什麼變化啦。」
雖然過去了一年,但我的外表還是老樣子。
姐姐大人用與盧卡兄長截然不同的態度歡迎道。
「你一直不臉,讓我覺得你有些變了呢。雖然是了本土那邊的騎士,但怎麼說也應該回家看看吧?你畢竟也是赫勒比勒夏因家的一員啊⋯⋯」
這個人真是看不懂家裡的風向⋯⋯
不,是看得懂卻不以為意嗎⋯⋯
赫勒比勒夏因家最優秀的兒是這個樣子,我家當主想必是頭疼不已吧。
姐姐那隨的格令我出苦笑,我同致謝道。
「非常謝。有姐姐大人這番話就夠了。」
「姆姆,你這說的也太客氣了吧。」
或許是覺得我的態度有些見外,姐姐大人的表有些不滿──不過沒有過分追究只是上前一步向**近過來。
「所以呢,你這陣子都在做什麼?」
接著毫不客氣地直核心問題。這個人還是老樣子直球連發。
「⋯⋯因為是機任務我什麼都不能說。恐怕今後也會一直與姐姐大人在不同的地方行吧。說來慚愧,看來我是沒辦法一直做守護姐姐大人的盾了。」
我找了個恰如其分的理由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能像在學院那時候一樣守護了。
以前的我曾有做海因兄長大人和芙蘭姐姐大人的替死鬼的想法。不過如今的我已經不會再那樣想了。那樣不過只是自我滿足罷了。我現在由衷地這樣想。
這一年過去,我已經變了。
不,還是說是因為與緹緹之間的流,讓我改變了對姐姐這一存在的看法嗎?
總而言之,經過與守護者和主君基督之間的戰鬥,我確實有了相當的長。
可芙蘭姐姐大人聽到我的話卻搖了搖頭。
「沒有的事⋯⋯萊納一直都是守護我的盾啊。」
但看的表我就能明白,並不是什麼都不想地就否定了我的意見。
「而我則是為了掃除你的敵人而存在的劍。如果你有什麼麻煩的話,儘管跟我說吧。就算是賭上這條命,我也一定要為弟弟的助力。」
拍著脯向我出了一年前不會有的笑容。
芙蘭姐姐也跟我一樣有了改變。
人在十幾歳這個年齡段,每一年的份量都不輕。稍微把目轉移一陣子,等回過神來就會發現對方簡直已經胎換骨了。可是,看著這個長了的姐姐,我的反應則是──
「姐、姐姐大人⋯⋯你⋯⋯」
你是不是傻?
我差點把這話說出口。
說實話,總覺得比以前還傻了。
哪個世界有為了守護盾牌而把自己的當盾牌用的騎士啊。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當然奇怪了。就算是賭上這條命⋯⋯什麼的,勉強自己去保護些什麼然後賠了夫人又折兵可是傻子才幹的事兒哦?那種事很不好,只要適度幫下忙就可以了。我們都不是不知分寸的小孩子了啊⋯⋯」
「姆姆。確、確實是這樣呢⋯⋯相信彼此,適度地進行幫助才是最好的、總長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來著⋯⋯劍也好盾也好,使用過度的話只會弄壊而已──說起來,我還被總長批評過要好好對待劍與盾呢。」
姐姐大人提到的總長⋯⋯應該是『天上的七騎士』的佩修娜・庫艾伽吧?
總長,我由衷地謝你。
多虧了你這一年的指導,我姐姐那率而為的格才能得到緩和,並且為這樣一個能做些纖細思考的了啊。
因為在這個赫勒比勒夏因家裡就只有慣芙蘭姐姐的無能的笨蛋,所以像你這樣能叱責的存在是真的很貴重。講道理,我早都放棄了治好姐姐的笨蛋格了。
「⋯⋯總覺得你在想些很失禮的事誒。」
「我對姐姐大人想些失禮的事?怎麼可能呢。不如說我是絶對不會饒恕敢對我敬的姐姐大人失禮的傢伙的。」
面對姐姐那莫名敏銳的直覺,我連忙佯裝不知。
就是在這一瞬間,我到雖然沒有緣關係,但自己和確實還是一對真正的姐弟。
「呵呵。你還能說的⋯⋯」
芙蘭姐姐大人聳了聳肩拿我沒轍地笑了一聲──接著的表突然嚴肅起來。
「⋯⋯差不多該切正題了。是時候來將剛才提到的適度的幫助付諸實際了哦,萊納。」
「好的,嘛⋯⋯前提是我能幫得上忙的話⋯⋯」
這急轉直下的嚴肅氛圍嚇了我一跳,我一面含糊其辭一面等姐姐大人下一句話。
「我說你⋯⋯是不是知道渦波大人的事?」
「⋯⋯不、不知道。」
然而,在聽到下一句話的瞬間,我終於察覺到不惜趕慢趕也要將我逮住的意圖,這次換我呆住了。
「看你這表、你果然是知道對吧!!我早就猜到元老院對萊納下達的命令是跟大英雄渦波大人有關的了!!在加上最近這幾天來流傳於聯合國的渦波大人現的傳聞,以及萊納恰逢其時的歸還!!這要是還推理不出來,那我妄為赫勒比勒夏因之!!來吧,快給我招了!渦波大人現在到底在哪裡!!」
姐姐大人帶著確信向我近過來。
⋯⋯真是失態。
我明明都預想過這種況了,卻沒能乾淨利落地回答說我不知道。
我暗自思忖起來。
首先是我的基本方針──那就是絶對不能讓姐姐大人跟基督相見。
原因在於,一旦讓他們遇到的話姐姐大人就會陷不幸。
雖然我很尊敬主君基督的人格,但是在他的關係上,請容我做出差勁頂的評價。
雖然我知道那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但隊伍的男比例失調到那種地步是極其異常的。原本來說,正常的傾向是只和組隊,藉此避免麻煩事。就算是男混合的隊伍,那也都是建立在學院學生彼此組了確定的關係的基礎之上的。只有一個男卻有一堆的隊伍,正常來說本不可能存在。
也就是說,跟全是對自己抱有好意的孩子組一個隊伍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跟我的人打聽過去,大家在提到『相川渦波・基督・歐亞・瓦爾德弗茨亞茨・馮・沃克』的時候,都覺得他是個哪天被孩子從背後捅死也絶不為怪的英雄中的英雄,因他量的宏大而肅然起敬。
雖然也能說是英雄好,但一言以蔽之他就是個誆騙孩子的超級人渣。
因此,要我把自己重要的姐姐介紹給那種差勁的男人,我絶對是敬謝不敏的。
進一步來說,我也不願意看到姐姐大人哪一天死於主君周圍的人的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