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epilogue后篇
送別了艾德和緹緹之後,我使用稍顯拙劣的神聖魔法對緹亞施加了治療。不過,雖然解除了過去我也經歷過的狀態異常『認識阻礙』,但卻無法消除最大的問題──也就是緹亞的技能『過載』
本以為西斯不在之後就能順利解除,但看來這東西的基之深要在我的想像之上。果然並非狀態異常而是烙印在的技能理起來就是棘手。
技能這東西,是當事人才能的表現──換句話說,它可謂是當事人的人生與靈魂的現。如果有那個意思的話,我不是不可以用《Distance Mute》將之出,但因為不清楚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副作用,故而只好作罷。
但我覺得不解除也無所謂。
而且用魔法直接消除本來就不是釜底薪的好辦法。
與那樣做相比,艾德和緹緹方才已經告訴了我們更好的解決方式。
我們效法那對姐弟,通過對話逐一確認彼此之間的齟齬。
「──所以呢,時不時會出現在緹亞邊的那個『我(私)』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緹亞呢⋯⋯?」
在王都的中央,我們在為決鬥跡的花田上談著。
「那個啊⋯⋯那個是神上失去了餘裕的我。當陷窘境讓本流在外的時候,就會不由地用出『我(私)』這個自稱了。哈哈,很奇怪吧?」
「如果說『我(私)』才是本的話,那現在的語氣是演技嗎⋯⋯?要是難的話,最好趕──」
「不、不是這樣的。這並不是我有意為之的演技。只是,不管是希為劍士的『我(俺)』,還是原本的『我(私)』,兩者都是『迪亞波羅・西斯』這個人⋯⋯」
這份煩惱與我之前和艾德的口角有些相似。
為了逃避而想要將以前的『自己』當作不存在的艾德。如果緹亞有邁上與艾德一樣道路的患的話,那麼我必須要予以阻止。但這份憂慮卻被緹亞自己先行打消了。
「不用擔心,渦波。艾德他們的結局我也看到了。我不會有想將以前的『自己』消除的想法的。」
看來緹亞也擁有作為使徒西斯時候的記憶。
剛才了無憾地往生的守護者給了緹亞以啟發,表示自己不會重蹈艾德的覆轍。
「不過,我也不會將現在的『我(俺)』抹消掉。直到現在我也一樣憧憬著『劍士』,也由衷地想要繼續做這樣的『我(俺)』。我覺得這份夢想並沒有錯。真正錯誤的⋯⋯應該是作為使徒西斯的義務吧。唯有這個才是我所不應背負的⋯⋯」
一言以蔽之,『庭師』對緹緹的意義,換作緹亞的話就是『劍士』了吧。而『支配之王』之於緹緹,則相當於『使徒』之於緹亞。
緹亞得出的這個答案並沒有什麼我可以置喙的。
「我明白了。兩者都是緹亞嗎⋯⋯既然如此,那就保持這樣好了。」
不管是用『我(俺)』自稱的時候,還是用『我(私)』自稱的時候,都一樣是緹亞本人──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一旦那與緹亞毫無瓜葛的使徒的責任又浮上水面,那時候便需要我從旁叮囑。
我剛想到這裡,面前的緹亞惴惴不安地補充道。
「謝謝你願意理解我⋯⋯只是,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我也知道,當『我(私)』流在外的時候,自己會變得有些反常。不過,那都是因為神的搖所致⋯⋯所以呢,渦波⋯⋯在我用『我(私)』來稱呼自己的時候⋯⋯那個,能不能請你待我溫一些呢?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就好⋯⋯」
緹亞的這個要求讓我有些驚訝。
現在想來,這是緹亞第一次直接向我要求些什麼。
至今以來,緹亞一直都只會拚命地克制自己,只求不給我多添麻煩。從來不曾要求過什麼,只是聽從我和同伴們的指示。可現在終於從那份克制中解放了出來,這也讓我深彼此心的距離確實拉近了。
「⋯⋯不可以嗎?」
因為高的問題,說出這話的緹亞理所當然地呈自下而上地瞄著我的模樣。不僅如此,餘剩的那只手也開開合合。不消使用魔法和技能,我就能到心中的不安。
緹亞現在正鼓足了勇氣試圖去把握某種重要的東西。這毫無疑問。
「當然可以。我們可是同伴啊,緹亞。有什麼我能做的隨便說。」
說著,我握住了緹亞那忐忑不安的手。
旋即緹亞便蹙著眉出微笑。
之所以會出這樣的表,似乎是因為緹亞既有於終於得到了一直尋求之,同時卻又對做出如此請求的自己到了慚愧。
但緹亞沒有逃避心中那份愧疚,而是斷斷續續地將一年前的告知於我。
「渦波⋯⋯一年前呢⋯⋯我其實一直都非常不安⋯⋯我懼怕著使徒記憶的復甦⋯⋯覺就像要生出另一個自己一樣⋯⋯就像至今為止的自己被否定了一樣⋯⋯真的讓我很害怕⋯⋯」
在細聲傾訴的過程中,緹亞將腦袋靠在了我的口。
想必是因為怯而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吧。但緹亞也不願意離開我的邊,所以只能選擇這樣做。
我將手搭在緹亞的腦袋上默默地傾聽著的表白。
「可是卻又不能把這些同別人挑明⋯⋯總是自己一個人糾結著、煩惱著。真的真的很難⋯⋯」
「嗯。」
這份恐懼和痛苦,我也有所會。
因為帕林庫那傢伙的原因,我也曾陷同樣的境況。
「結果變得不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是哪邊⋯⋯總以為西斯才是真正的自己,結果徹夜難眠⋯⋯那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真的好艱難⋯⋯」
「抱歉。結果那時候我就知道埋頭於自己的問題,都沒能注意到你的痛苦。」
緹亞的痛苦絶不是沒有徵兆的。
也不是沒有希能得到我的幫助的表現。
恐怕海莉和瑪利亞們都是察覺到了的。明明我與緹亞的要比們兩人還久,可我卻沒能注意到。這樣的事實令我深自慚形穢。
「當得知可能就是千年前的我害了渦波的妹妹之後,我就覺得我沒有資格待在渦波邊了。我覺得自己本沒有面見你⋯⋯可是卻又到不得不贖罪才行⋯⋯所以我就逃掉了。明知道即使逃掉也沒有意義,可是我還是在恐懼的迫下逃離了你的邊。我⋯⋯──」
不僅是我,緹亞也一樣後悔。
與一年前不同,這次我們都不是一個人在後悔。
是這樣就到心頭的負擔莫名地輕了不。
「當然了,在那段路的盡頭,我失去了自己的歸宿。認可了存在於腦中的西斯,我變得不再是『我(俺)』,就連『我(私)』也不復存在。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是誰,腦子裡一團糟⋯⋯變得什麼都搞不明白了⋯⋯最後的覺就像是一直在一條手不見五指的路上獨行一樣⋯⋯」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心往往是脆弱的。
而且直到變得無依無靠之前,總是難以發覺。
恐怕就是這一點給了使徒西斯以可乘之機。
正當我對西斯心生怒意之時,緹亞的聲音變得開朗了起來。
「不過,還是回來了。多虧了渦波,我還是變回來了。這都是因為渦波呼喚我的名字所賜啊,真的很謝你⋯⋯」
緹亞不再倚靠我的口,仰起了俯下的臉看著我。
接著緹亞向我展了那令人懷念的笑容。
那是緹亞和我一起探索迷宮時,對共同戰鬥到歡喜時的笑容。
這令我回想起了自己那時使用的假名,故而我也笑著說道。
「緹亞,以後無論你想我『渦波』還是『基督』都沒關係。反正我在聯合國那邊都被作『相川渦波・基督・歐亞・瓦爾德弗茨亞茨・馮・沃克』了,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被怎麼稱呼了哦。」
我調侃著告訴無論用哪個名字稱呼我都無妨。
「哈哈。說起來還真有那麼回事來著。那我就隨意稱呼你嘍。⋯⋯畢竟,名字和立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作為我──」
「我作為我自己存在於此。這才是最重要的。」
就這樣,我們兩人的懺悔以同樣的答案告終。
對於我們來說名字已經不再重要了。雖然說的臺詞總覺得有些害臊,但若是兩個人一起便能相視而笑。
「啊啊,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啊。我們兩個人就在這裡⋯⋯是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接著,展笑容的緹亞眼中滲出了淚水。
是因為終於能從苦楚的忍中解放出來了吧。
緹亞或許是不願意讓我看到淚,所以抱上了我的腰。又一次將頭靠在我的口,並地抱住了我。
「在過去這一年,我明白了。西斯和我是不同的⋯⋯我們本就算不上是同一個人。這是當然的啊。因為這世界上就不存在完全相同的靈魂⋯⋯」
我則著緹亞的頭聆聽著的獨白。
「啊啊,心也好也好全都變得好輕盈⋯⋯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呢⋯⋯」
真是太好了。
緹亞能夠坦誠地面對自己,這讓我心頭的力也得到了舒緩。緹亞能和滝一起回到我邊的話,那麼我在這個異世界的煩惱可以說就解決一大半了。
我將自己通過一段漫長的戰鬥而獲得的報償──緹亞地擁在懷裡。
與之相呼應地,緹亞也用力抱了我。
就像在表示彼此再也不會分開一樣,地⋯⋯
若是以前的緹亞,是不會這樣盡地用力抱我的。
總覺得這樣一來,我和緹亞終於能夠心靈相通了。不僅是,我們的魔力也絡合在一起,甚至有一種連心靈都疊合在了一起的錯覺。
沉浸在這份錯覺中的我們度過了一段無可替代的寶貴的時間──途中,我突然到不對勁。
不如說,是技能『應』突然警報聲大作。
今天一天都默不作聲的生存本能突然衝我大吼著「危險!」
「誒、誒?等、等一下,緹亞──」
覺到危險的我焦急之下打算離開緹亞。
──然而我卻彈不得。
就像被困死在巖石裡一樣紋不。
豈止如此,我就連呼吸都做不到。而且還有一正不明的力在迫著肺部、還硌得肋骨吱呀作響。覺骨頭就快要給懟折了。
「等、等──不能、呼──!?」
終於就連說話都不行了。
我連忙默念著展開《Dimension》,分析導致這個狀況的原因。
正在襲擊我的異常──其本源不是別的,正是緹亞的魔力。
到興的緹亞的魔力化作了一理的力量將我捕・獲・住・了。那過於濃郁的魔力如同巨大的手掌,將我死死地攥。
我判斷這個況需要拿出殺手鐧才能,所以無詠唱地將魔法《Distance Mute》施展於全。
「──!噗哈!!」
對緹亞的魔力的屬和質加以理解,然後以之為依照捩轉次元,藉此總算是離了險境。
見我青著臉離開,緹亞的魔力總算是有了緩和。
這才注意到自己因為太過興導致魔力變了桎梏,於是趕忙向我道歉。
「啊、啊!抱歉,渦波!那個、擅自就⋯⋯!!」
恐怕是尚未消除的技能『過載』的效果所致。因為技能副作用的影響,讓無意識中就想要將我抓。
而且還是不顧59級這種駭人的強度,使出了全力去捕捉對象。
這要是換了別人可就出事了,但所幸對象是擁有技能『應』這種可以事前發覺危險的我,所以只是有驚無險。有《Distance Mute》在的話,只要不是完全超於意識之外,我就不會死。至於這點程度的負傷,依靠在和艾德的戰鬥中培養起來的回復魔法也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