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延及千年於此閉幕
如此這般,於王都佩艾希亞上演的額外戰鬥開幕了。
奏響這場戰鬥的樂曲的人是我和西斯──以及我懷中的滝。
這是一場發生在為了守護世界而誕生的『使徒』以及為了守護這個世界而被召喚過來的『異邦人』之間的戰鬥。
「還給我!把我的滝、還給我──!!」
在佩艾希亞王都陷窘境的西斯放聲大喊。
令淡金的魔力於背後噴湧而出,將那與抬升至極限的59級相襯的實力轉化為切實的力投諸於我。
我一面承著釋放的力一面說道。
「沒用的,西斯。不管你有多魔力,在我面前都只有被凍結一途。──魔法《次元之冬》。」
到我開發的魔法的掣肘,西斯魔力的噴湧戛然而止。
我沒有模仿滝將整個世界化作凜冬的必要。只需要依靠次元魔的輔助確地封印西斯的魔力便足矣。
西斯正要將自己的手轉換為劍,但卻對構築速度的遲緩大為驚訝。
「⋯⋯!就憑盟友的狀態,怎麼可能制得了我!?是因為這個結界?是那兩個人的魔法導致的?還是說有什麼別的魔法在──!?」
西斯無法接劍的構築居然會如此費力。
認為自己的失敗肯定是有什麼更深刻的原因,故而開始確認周遭的狀況。然而很快西斯就意識到原因只在於我釋放的《次元之冬》,於是的表為之一變。
西斯的面容染遍了憤怒的神。
這也難怪,因為這個事實實際上就意味著西斯在與我的魔力角逐中輸了個一塌糊塗。
「我、我不承認!如此悖道逆理的事,我絶不認同!!」
西斯又高喊著增強了噴湧魔力的勢頭。
白的粒子如噴泉一般自的後背傾瀉而出。這有如飛機推進啟的一幕乍一看下確有幾分天使之翼的模樣。
金砂般的秀髮、白皙麗的容、還有雪白的羽翼──正可用天之使徒臨凡於世加以形容,然而西斯的醜態卻與那神聖的姿態相去甚遠。
「用、用『魔力變換』對狀態實施魔力極化的理!再通過技能『過載』進行增幅!如此計算下來,我就能擁有盟友十倍以上的魔力──!!」
「沒用的。」
西斯攜自己擁有的全部強化魔法向我衝了過來。
儘管所行道上留下了一條宛如銀河的魔力軌跡,但在我的《次元之冬》面前也是小兒科。西斯在衝鋒的中途速度便遭到遲滯,來到我面前時只能以拙劣不堪的作揮出右手。
西斯那劍的鋒芒確實不可小覷。
耀於劍的魔力恐怕是削鐵如泥。
但無論劍如何銳利,的作都太慢了。
我滿面從容地閃過了這一劍。
接著,西斯又將左腳變作劍向我踢來,但不僅無濟於事還反過來被我用劍斬傷了大。
有空間掌握和對敵人的減速在手,戰局是一邊倒的。
這《次元之冬》畢竟是我親手創造的只為我自己而生的魔法,故而它能為我帶來堪稱異常的安心。我甚至產生了只要有這個魔法在,那麼不管面對怎樣的敵人我都能與之一戰的想法。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有盟友十倍以上的魔力啊!」
痛戰局不利的西斯扇雙翼大幅後退。
『十倍以上的魔力』嗎⋯⋯
明明西斯剛剛才觀覽過一道無法用數值衡量的魔法,可還是在常識範圍的所謂的『理』中執迷不悟。就憑這樣,是本不可能攻破我和滝的共鳴魔法的。
「小、小迪亞波羅!快想想辦法!!」
雖然無法理解緣由,但西斯未嘗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必敗無疑。故而一面呼喚這本來的主人的名字,一面對控制權放手。
接著,待到面前的人又一次抬起頭時──存在與此的人便換為緹亞了。
緹亞以無比痛苦的表帶著淚眼向我懷中的滝出手,並順勢放出魔法。
「啊、啊啊、a啊⋯⋯?怎麼⋯⋯?為什麼、基督在⋯⋯把基督⋯⋯把基督還給我!──『炎之矢』!!」
見我抱著滝,緹亞以痛苦的表構築著魔法。
魔力於剎那間進而出,一枚火矢拉著一條白線疾馳而來。
我沒有回避,只是用《次元之冬》的冷卻對其勢頭加以衰減。
被一再削弱的炎之矢最終以不值一提的熱量輕輕拂過我的臉頰。
我心頭的懷不被這道魔法勾起。
緹亞已不知多次使用過這個魔法幫助我了。
我一面回想著過去的時,一面同緹亞搭話。
「⋯⋯不對哦,緹亞。我才是基督。」
「啊A啊、a啊啊、基督⋯⋯!啊A啊⋯⋯!!」
但緹亞並沒有將我的話聽進耳中,仍以一副不安的神求著滝。
面對這樣的緹亞,我早已備好了當講的臺詞。
緹亞一直都在糾結著。
從我們邂逅那時開始就一直煩惱著。
一直一個人糾結著,到最後也未能找到人來排解心中的煩惱。
結果就像艾德和緹緹那樣,心因重而瀕臨崩潰,最終只能從偽上獲得藉。
──事到如今我對的心可謂同。
所以,綜合我在一年前從海莉和帕林庫那裡學來的教誨,從與緹緹和諾斯菲的戰鬥中學來的教訓,以及就在剛才從艾德的背影中汲取的領悟,我得以將言語編紡而出。
「緹亞⋯⋯我就是我。渦波也好基督也罷,隨便你怎麼稱呼我都可以,但是,唯獨我就是我這件事,還請你務必不要搞錯了。我在這世上僅此一個,並且現在就在你的面前⋯⋯」
我清清楚楚地向作了這番自我介紹,以訂正的混淆。
我想要從這裡起步去重新修復我們的關係。
「你也一樣,緹亞就是緹亞。西斯那傢伙做過的事,跟緹亞沒有任何關係。你無需背負千年前的責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接著,我明確地告訴,千年前的西斯和緹亞是截然不同的兩人,故而緹亞不需抱有錯誤的負罪。
不過,還是不夠。
緹亞的目仍然系于滝的上。
這也是當然的。
因為束縛著緹亞的羈絆還要更加沉重。沉重到將垮的地步。
而垮的重擔中,也有來源於我的一份。
就因為這個原因,一年前的緹亞被絶路,最終選擇離開我邊。
那麼我現在不得不做的事就很明確了──就跟剛才的艾德如出一轍。
我要把過去推給承擔的重負一個接一個地取下,而後再與一起越將來的挫折。為此,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呼喚──
「⋯⋯緹亞。我們第一次相遇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嗎?⋯⋯那一天的我是一個卑鄙小人啊。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我真是個令人倒盡胃口的傢伙。所以,有一點我現在必須要糾正。哪怕就糾正這一點也好,我希你能聽我說。拜託你了──!」
我效仿艾德高喊起來。
儘管所有的責任並不僅止於這一點,但這毫無疑問是招致南轅北轍的──最初的錯誤。
在一切開始的那一天,明明我才是想要和緹亞組隊的人,但我卻極盡險狡詐之事,反過來令緹亞邀請我。我以卑劣的手段為賣出人的一方,將在迷宮戰鬥的責任推卸給緹亞背負。
「緹亞,和我一起去迷宮吧⋯⋯!這一次由我來邀請你!我想要和緹亞一起探索迷宮啊!在那一天,不是緹亞想和我,而是我想和你一起組隊啊!所以這一次,由我來握住你的手!我會牽著你的手帶你走的!所以和我一起回到大家邊吧!!」
我才是想得到緹亞幫助的那一方,此時此刻,我澄清了這份心願。
聽到我這番話,緹亞渾一。
「渦、渦波⋯⋯?我、我⋯⋯不、『我(私)』⋯⋯──」
到這時,映眼中的不再只有滝──還包括了抱著滝的我。
隨著緹亞來回比對我和滝的樣貌,的表也逐漸有了變化。
那一臉苦悶的表、稍稍地──真的只是稍稍地有了緩和。
接著,緹亞出了若有所悟的表。
我出的手打了。領悟到這一點後,我打算再上前一步。
但卻遭到了西斯的妨礙。
「──嘖!」
砸了下舌並退卻開來。
西斯應當是強行奪取了緹亞的意識吧。一邊擺出與緹亞大相徑庭的神,一邊流著冷汗責罵我。
「差勁⋯⋯盟友你這一點最是令人生厭⋯⋯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誆騙孩子,然後傷害們的地方,我最討厭了!!」
西斯一面展絶對不會握住我的手的意思,一面指點起自己的。
指了指那已經失去的右手和左腳⋯⋯不止如此,西斯展示著緹亞那就連意識都遭到簒奪的整批判我道。
「虧你好意思說什麼想要小迪亞波羅在一起⋯⋯!!看看這被緹達斬斷的手、看看這上被帕林庫・勒伽西留下的傷痕、看看這被好友瑪利亞焚毀的腳。而且就在剛才,這還被心的你親手砍傷──」
「是啊,我明白的。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所以在此之上,我要告訴你。」
不過我冷靜地駁回了的批判。
就這種程度的責備,早在我預料──不,比我預料的還要溫和得多。
故而我反相譏道。
「雖然你跟勒伽西一樣都是使徒,不過看來你就僅止于二流罷了。」
「你說我是二流的使徒──!?」
如此蠻橫的反駁似乎遠出西斯的預料,聽罷展出今天最為憤怒的表。看來作為使徒的自尊是心中最為看重,容不得他人的。
「帕林庫・勒伽西可是個相當了得的角。被那傢伙拿去當做質子的是我的一切──他將相川渦波這一存在本當做了自己的盾牌。妹妹的幸福、與同伴之間的牽絆、我活於人世的意義──這一切都是他拿來要挾我的手牌。與他相比呢,你又如何?不過是拿了我其中一名同伴當做人質、又得到了點力量而已,這樣就讓你如此自負。就這種程度的布局,你就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握了。而你那淺的考量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你、你這、盟友──!!」
西斯于激憤之下仗著右手的劍向我衝來。
如果換做帕林庫,就剛才那種小兒科的挑釁,肯定不會令他上鈎。豈止如此,他肯定只會付之一笑,而後回以更勝一籌的挑釁吧。
我悠然地避開西斯那拙劣的攻擊,並一腳將絆倒。
接著我將劍抵在想要起的西斯面前,鎮住了進一步的行。被制住的西斯瞪著我忿忿地道。
「唔⋯⋯!你要殺了我、捨棄小迪亞波羅嗎⋯⋯?」
「我不可能會捨棄緹亞的。只是──如果有必要,我還是會斬斷餘剩的四肢,讓你無法行。」
被簒奪這點確實讓很多問題變得棘手了。雖然我不會殺掉緹亞──但換句話說,除了殺了之外,別的我都不會猶豫。
「你、你要把手腳給⋯⋯?你到底把小緹亞的、把的人生當什麼了啊⋯⋯!?難道盟友你真的覺得,只是沒了手腳而已算不得什麼嗎⋯⋯!?」
西斯對我冷酷的發言大為訝異,甚至質疑我是否正常。
我搖了搖頭,語氣也連帶著激烈了些。
「──我怎麼可能會那麼想⋯⋯!緹亞的夢想就是為劍士啊⋯⋯每一手臂、每一條、都和的靈魂有相同的重量不是麼!但是,就算如此!我也已經發過誓無論如何都要讓從你手中解出來了!如果不能從你的咒縛中解出來的話,緹亞的人生就永遠也無法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