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最終章「艾徳・■■■・緹緹」

──我從旁見證了這對姐弟的重逢。

儘管是我先想要離開佩艾希亞城的，但到頭來卻被艾德搶了先。

他不僅追上了我，甚至還先於我站到了緹緹的前。

這令我有種雖然打贏了決鬥，但卻輸了全局的勝負的心。

不過，我最終能為敗者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為了回應弟弟的期待而一直虛飾自己的緹緹。

為了陪在姐姐的邊而一直虛飾自己的艾德。

兩個人都迷失了自我，墮落到奈落之底彷徨著。

可是現在，姐姐不會再強求自己扮演『支配之王』，弟弟也不會再強求自己扮演『宰相』了吧。

面對這千年後的們最後的敵人──『支配之王』，姐弟兩人于千鈞一髮之際共相悟覺。

「嗚⋯⋯這裡那裡都痛的不行⋯⋯快我的頭～，渦波⋯⋯」

看到兩人那久別的重逢，我不由地沉浸於傷之中，然而好景不長，眼淚汪汪的斯諾愣是從旁打斷了我的思緒。

「好啊，看你還有閑心說這個，那就是沒什麼大礙了吧。」

就外在的狀態看來，除了凍傷之外也就沒什麼了。

我狠敲了斯諾的腦袋一把，隨後中止了對斯諾的治療。

「啊嗚。」

「斯諾退後就好。剩下的事給我吧。」

我先讓斯諾退下，接著站到了真正的敵人面前。

滝的事我打算全權由艾德他們理了。給他們姐弟的話，妹妹作為『支配之王』的任務肯定就到此為止了。

於是乎，我所應做的事就只有一個。

在這為純白一所沁染的街道上，矗立著一名使徒。

是纏淡金魔力的西斯──我要做的就是拖住的腳步。

「不許你擅自出手啊。你的對手是我。」

見我來到的面前，西斯一派從容地說道。

「啊哈。果然啊，就憑勒伽西準備的『木之理的盜竊者』是贏不了盟友的呢⋯⋯不過，只要有我準備的『滝』在，盟友就是沒有勝算的哦？」

對滝的實力抱有絶對的自信。

如此看來，似乎沒有介艾德他們和滝的戰鬥的意圖。豈止如此，和我一樣，大有一副在此觀戰的雅興。

既然利害一致，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先和手。就這樣，西斯押滝，而我則押艾德和緹緹勝利的賭局開盤了。

「盟友，艾德是贏不了滝的哦。不，豈止是他，無論聚集多『理的盜竊者』都無法擊敗滝。世界已經訂下了這樣一條法則。」

「應該是這樣吧。那邊的滝給人的覺就很強。恐怕現在留下來的所有人一起上也贏不了。」

我追隨西斯的視線去，並贊同了的意見。

既是『水之理的盜竊者』同時又是『支配之王』的滝的魔力相當了得。將整座王都化為自己支配的領域後，縱這個空間所有的溫度和魔力都是易如反掌。

從《Dimension》獲取的報來看，只要是在這個凍結結界的魔法戰，滝就是無敵的。

「⋯⋯⋯⋯？你這是願意把自己的魔石出來的意思？」

見我直截了當地承認了滝的實力，西斯一臉疑地歪了歪頭。

「非也，那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即使如此艾德也能戰勝。」

我帶著一抹微笑搖頭否定道。

到了這個時候，我在決鬥前的不安已經被徹底掃清了。

現在這個狀況正是我所預見的最理想的未來，正因為我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能笑著在一旁見證他們的戰鬥。

「你說什麼？即使如此，艾德也能⋯⋯戰勝滝⋯⋯？」

西斯對我的話到一頭霧水。

不過，在我心中那已經是確鑿無疑的了。

從《Dimension》掌握的況看來，艾德此時可謂滿目瘡痍。

遍鱗傷且渾跡。和韌帶都已經撕裂，骨頭也折了好幾。

因為我的魔法，他產生魔力的源頭也遭到捩轉，連正常使用魔法都很困難。

在此之上還於這冬之世界。溫正不斷冷卻，隨時都可能被冰霜吞沒。

一言以蔽之，就是所謂的活著已經是奇跡的狀態。

可即使如此，艾德方才也宣誓說他絶不會輸。

既然這樣，那便是了。

──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我回想起了諾文在『舞闘大會』時的姿態。

也就是，現在的艾德就跟至今為止與我戰過的守護者們一樣。

亦即所謂的：人使用著自己的生命去戰鬥。

故而的狀態全然無謂。

也不管是否瀕死。

只要他的心沒有折服，只要他相信自己還能戰鬥，那麼事實上他就會一直戰鬥下去。

這是神將一切予以超越，將的狀態由最差化為最好的瞬間。

是『留』得償──將自己的生命堵在那唯一無二的一切之上的瞬間──

是人使用自己的生命達『使命』的瞬間。

于艾德而言，那一瞬間便是此時。

唯有此間一瞬，艾德不會敗給任何人。

無論是我還是使徒，是自己的姐姐還是自己本人，當然，還有『支配之王』，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所以我才能夠放心地在這裡守。

看到我臉上的表，西斯口氣強地反駁道。

「你在說什麼胡話⋯⋯『木之理的盜竊者』可是最弱的『理的盜竊者』哦。勒伽西他當初就是這麼決定的！這份『代價』是加諸於他上的枷鎖！最弱的艾德就算加戰局，也沒有任何意義！」

「是啊，我知道。使徒勒伽西那傢伙，似乎是相當期待艾德的啊。」

「什、什麼？期待？」

「我問你，西斯。你見過『理的盜竊者』的真・正・的・魔・法嗎？」

西斯之所以擺首否定，是因為有的據。

與之相對的，我也以我自己的據，帶著滿懷的自信同解釋。

「那是走在借來的人生道路上並只會獨善其的你所絶對無法理解的力量。你亮眼睛好好看著便是。這才是『真・正・的・魔・法』。這肯定才是我和聖人緹婭拉兩個人所追求的真・正・的──」

西斯或許是領會到我的話中毫無虛假吧，老老實實地閉上了不發一語。接著，西斯和我一樣注視起了艾德。

以一副既然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麼自當定睛細看的模樣，重新進了觀戰的態勢。

恐怕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和西斯都會領悟到吧。

領悟所謂的『魔法』究竟是什麼。

領悟它的本質。

從緹緹的記憶來看，『魔法』這一概念源於這個世界的傳說。而『理的盜竊者』們對傳說進行模仿，從而喚起了『奇跡』。在那之後，始祖渦波將『咒』滲到全世界，接著由聖人緹婭拉開發了所有人都能運用的『式』

將這一切總覽起來，我們稱之為『魔法』

可是，我卻覺得真正的『魔法』存於別。

而眼前這對行將消失的姐弟，應該會將真貨展示給我們看吧。

艾德和緹緹。

這兩人賭上自己人生的全部鑄就而的真正的『魔法』

為了一探究竟，我加強了《Dimension》的度──

◆◆◆

「──『支配之王』哦哦哦哦！！」

在我和西斯的視線前方，艾德的咆哮激於『理的盜竊者』之間的戰場。

他將植糾集於右臂，而後在滿是積雪的街道上馳騁。

與之相對，滝佇立於冰封的噴泉之上沉靜地釋放著魔法。

「──『冰 Shield・Round』」

話音一落，一道巨大的魔方陣憑空出現在滝和艾德之間，接著法陣化為一堵冰盾。

艾德揮出了那巨大化的右臂，足以輕易碾碎一棟建築的拳頭猛烈地撞擊在滝生的大盾上。

質量與質量的激突撼了整座王都。

儘管喚起了幾撕裂地表的地震，但艾德的拳頭還是沒能擊碎滝的盾牌。看著紋不的冰牆，艾德立馬打算使出下一張招。

「真不愧是『支配之王』！空有力量的衝擊果然奈何不得！！既然這樣，那接下來就試試這個──！！」

「艾德！我也來幫你！！」

在那之前，緹緹趕了上去。

在艾德邊架好銃劍，表示要一起戰鬥，但弟弟卻不願同意。

「姐姐大人請退下！這裡給我來！」

正如先前宣誓的那樣，艾德以激昂的語氣表示自己會從『支配之王』手下守護姐姐到最後。

而緹緹則以欣的表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已經沒事了，艾德。你已經戰勝了你自己，現在在這裡的人就是我的弟弟艾德，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是強大而值得倚靠的令我驕傲的弟弟。所以──」

緹緹是明白的。

知道放任艾德一人戰鬥下去的結果是什麼。

正因為已經不再是那個一無所知的孩子，所以緹緹才會溫地勸諭自己的弟弟。

「所・以・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戰・斗。若是一味逞強孤戰鬥，就會像我這個姐姐一樣後悔的。一個人戰鬥是很寂寞的。非常、非常寂寞。所以，讓我們兩個人一起前進吧⋯⋯」

「姐、姐姐大人⋯⋯？」

「更何況這『支配之王』是由你我二人一同創造出來的。故而由你我兩人一起打倒才合乎理。不是麼？」

緹緹用自己的風格笑著提議道。

對此，艾德在一瞬間出了險峻的神。

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讓自己心的姐姐陷險境的心的流。

而緹緹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悵然，只是繼續說著。

「艾德⋯⋯我們兩個一起回去吧⋯⋯」

「一起、回去⋯⋯？」

「沒錯，回到故鄉去⋯⋯我想回去啊。和你一起，我想和你兩個人一起回去⋯⋯！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接你的啊！！」

接著，將自己由衷的願訴諸於弟弟。

聽到姐姐的傾訴，艾德自然無法再堅持獨自戰鬥的主張。他坦率地點了點頭，並道出與姐姐相同的心願。

「⋯⋯好！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和你兩個人一起回去！我想和你踏上同樣的『歸途』！！」

「那我們就一起出發吧！我的弟弟、艾德啊！」

「一起出發吧！緹緹姐姐大人！！」

此時此刻，『木之理的盜竊者』和『風之理的盜竊者』──兩名僅憑個人力量便足以顛覆一個國家的守護者──為了打倒共同的敵人並肩而立。

『支配之王』亦察覺了敵人總數的增加，故而開始在空氣中生不可盡數的冰矢。一連串的魔法構築就像是在宣示不管增加多敵人都只管統統打倒一樣。

「──『冰之矢・FallFlower』」

只一瞬間，冰矢便如過江之鯽斥滿天空，而後便如飛雪一般向姐弟二人傾注而下。

「那麼姐姐大人！掩護就拜託你了！前鋒給我！！」

在如雨點般降注的箭陣中，艾德毫無迷惘地衝了出去。

他將利用植而巨大化的右手變作鈎爪狀，並告知姐姐自己將發揮前衛的職責。

「唔姆！跟人對的話我可是不會輸的！你的道路就讓姐姐來開闢！──魔彈『風之矢』！！」

緹緹將槍口抬向空中，而後持續不斷地出由風鑄的子彈。每一發風彈飛過，便會擊碎複數的冰矢。而且的狙擊準無比。緹緹準確無誤地擊墜了會傷及艾德的冰矢，為他在箭雨中撕開一條通道。

對姐姐的力量抱有絶對信任的艾德更是一路疾走，不見毫躊躇。

姐弟兩人完的配合得滝只得構築出更進一步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