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那麼做⋯⋯!!」
諾斯菲的回答比我想像中要理得多。
跟至今為止我遇到的那些本講不通道理的敵人比起來,實在太過理了。但正因如此,我的恐懼才會加速攀升。因為這就意味著諾斯菲是冷靜地選擇了這個狀況的。
「但是在與羅德和渦波大人接過之後我才察覺到。不對,不是這樣,我在千年前其實就有想過了」
平靜地述說著自己的想法的諾斯菲沒有毫的混。
正如最初所言,這一切都是深思慮後選擇的行。
接著,諾斯菲將理地選擇暴走的理由道明。
「因・為、正・確・的・做・法・永・遠・都・不・會・得・到・報・償」
「──什!?」
諾斯菲以哭無淚的表,帶著明快的笑容,道出簡單的理由。
聽到這言簡意賅的理由,我啞口無言了。
本以為的理由會是相當複雜相當詭異的東西,結果卻完全相反。
「千年前──就在我故作老做著正確的事的期間,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那個時候,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將渦波大人收手中的機會,我卻讓它逃掉了。被人教導說要做正確的事,而我也確實聽從了這句話,好好地做了所謂正確的事,最後又如何呢,只有『死亡』和『後悔』罷了。對那樣的結果,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這個世界並不會用好事回報做好事的人。反倒越是行善,你的人生就越是不幸。那樣的結局,那樣的方式,我怎麼可能心甘願地接──」
的訴言作為留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這是人活在世經常會有的會。
再加上從已死之人的口中吐的話語的份量,便形了千鈞的吶喊。
你沒有辦法輕易說一聲「不對」去反駁,也不能隨便地妄圖去。
在諾斯菲心靈的吶喊之前,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
「既然作為大人老老實實地活著最後得到的只有悲慘的結局。那麼我也想像大家那樣,為一個不明事理的孩子。我已經不想再作為一個通達理的人活下去了。因為裝作好孩子這種事,實在是太艱辛了啊。真的是、好艱辛啊⋯⋯」
抖著的諾斯菲恐怕是在羨慕我和羅德吧。
是因為生來的格使然嗎,並沒有產生嫉妒之類的負面,只是單純地羨慕著我們罷了。
正因為單純地到羨慕,所以才會像這樣單純地進行模仿。
我這才理解到。
自己會錯意到了什麼程度──在昨天一連串的中,心搖得最為劇烈的並非羅德,而是面前這名啊。
現在,諾斯菲正在逐漸崩壊。
從心靈的支柱開始,逐漸崩毀。
「沒錯,一切皆如羅德所言。真不愧是那個比任何人都要的羅德。對人生的悟實在是太到位了。只是裝個好孩子是不會有任何作用的⋯⋯⋯是做正確的事,人本不可能得到幸福⋯⋯」
聽到從諾斯菲心深榨出的嘶啞聲音,我變得無法彈。
原本想要說服諾斯菲的我,現在反過來要被說服了。
「一直被告知要做正確的事要做正確的事,然後遵從教誨正確地活著正確地活著,最後就那麼正確地死去!我終於察覺到了!要做正確的事什麼的,只是出於教導者的私利罷了!沒錯,我以前約約地就察覺到了!人越是正確就會變得越不幸啊!!」
說實話,對諾斯菲的這番話我其實也深有會。
簡單來說就是人越是努力就越是得不到回報。
不論你怎麼努力,世界為你準備都也只有殘酷的結局。
為何惡人總是不懲罰地幸福,善人卻只能平白遭死之命運的懲罰呢。
就因為我深有會,所以才無法否定的話,漸漸被的氣勢所吞沒。
諾斯菲一步一步地走近彈不得的我。
而我無法拒絶。
要問為何,那是因為我面前的(諾斯菲)存粹是在追求幸福罷了。
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有任何敵意。有的只是親。
這樣的姿態實在是太過人了。
「所以,我現在明白了。是啊,事到如今,我終於能夠說清楚了。我一直、一直都──・・犯・錯・啊」
『之理的盜竊者』的留終於浮上水面。
追求幸福的最後得到的答案,真的過於扭曲。
就像是抱有仇恨一樣,要顛覆自己人生的一切。要將自己生涯締造的所有榮耀全都推翻重來。而且已經到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麼自己就會窒息的地步──臉上掛著的就是這樣一種表。
「我要犯錯、再犯錯、不斷地犯錯,縱使永遠錯下去我也要變得幸福。然後在幸福中迎來幸福的結局。這就是我的留──」
不知不覺間,『之理的盜竊者』已經來到了手可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