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萊納的水晶雙劍也碎裂了。
正如他所言,方才的攻擊中,他已經絞盡了全力。這一擊之後,萊納便到了極限,跟破碎的水晶一同倒地。
在兩顆『魔石』合力進攻之下,帕林庫失去了所有的黑刃。他已經沒有防的手段了。即使如此,為保萬全,我還是全力揮出一劍。
「──給我凍住吧,帕林庫!──『冰結劍』!!」
以冰劍擊出的一記袈裟斬命中帕林庫的。
斬裂了黑軀的蒼劍刃凍住了敵人的傷口。冷氣直接封住帕林庫的核心,奪去他行的自由。
休想再行修復之事。
這冷氣當中寄宿著『水之理』。亦即「停止世界的流」之理。
流著的全部遭到凍結。冷酷得足以將生命的脈也一併停止的魔力侵蝕著帕林庫的。
接著,在我收回冰劍之時,帕林庫的基本都已經被凍結了。
這可不是通常的凍結。被冰封住的可不僅僅是質。
連同質之外的、空間與時間,甚至還有魔力都被凍住了。這就是『水之理的盜竊者』的真髓──凍結的極致。
吃下這一擊的帕林庫被大幅退。
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他笑了:
「⋯⋯哈、哈哈,啥啊這是。已經不是無法修復的程度了。『魔力』本無法運轉。⋯⋯無法使用魔力的話,勝算可以說是全無啊」
如果使用不了魔力的話,在這個世界上是致命的。
狀態的構基礎就是『魔力』。魔法的構築也要『魔力』來實現。如果連魔力都被封印的話,那麼能力甚至都不如小孩子。
我確信了自己的勝利。帕林庫也確信了自己的敗北、
「⋯⋯完敗嗎。⋯⋯這樣你們滿足了嗎。緹達、勒伽西」
他向在自己的使徒和守護者確認道。
「哈啊⋯⋯、哈啊⋯⋯!」
另一方面,我累得連呼帶。畢竟使出了前所未有的最強的凍結魔法,消耗甚大。
直到最後一刻為止,我們的鋒都膠著不下,我的勝利絶對不是倒的。如果萊納沒有勉強自己絞盡全力的話,我是無法如此完地制服帕林庫的吧。
確實是場彩的較量。勝利最後會歸屬何方都不奇怪。
正因如此,帕林庫的表沉著。
「那麼,在你們滿足之後留在我心中的這個,就是我真正的願了嗎⋯⋯⋯哈哈,想不到居然會這麼不甘心啊⋯⋯⋯啊啊,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得要死啊⋯⋯」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甘的他。
接著,大地震起來。
儘管帕林庫已經無力再戰,但是黑的地面依舊蠢著。就像是世界在展現著帕林庫心中的不甘一般。
「──啊啊,我不想輸」
帕林庫重複道。
從他的表中到了危險,我重新握了劍。
「因為已經玩夠了所以留已經實現了?已經戰鬥的很充分了所以滿足了?是場不錯的戰鬥?站到了同樣的舞臺上所以很高興?勝負並不是一切?比起結果過程更重要?──哈啊?不對吧。所謂戰鬥才不是這麼回事兒吧⋯⋯!說到底人為什麼要戰鬥。不就是因為有絶對不能退讓的事才會戰鬥嗎⋯⋯!?」
不管帕林庫如何咒怨,他的魔力都不會再運作了。
不管是對怪的召喚,還是四肢的修復,就連對的縱和魔法的構築也做不到了,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搞不好現在的他就連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
明明如此,他的戰意卻沒有毫的衰減,甚至燃燒的更加旺盛。
「事到如今我終於明白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是要戰鬥,我更想贏啊!我想要超越渦波!我想要和真正的渦波戰鬥,然後超越他!是啊,就是這樣!我想要展現出自己不遜於被那傢伙所憧憬的英雄的一面啊!這就是我的願!對帕林庫來說,戰鬥不是遊戲!我一直都是為了勝過渦波才戰鬥的啊!!」
沐浴在堪比熱風的戰意之下,我背後湧起一惡寒。
我在海莉向我展示的『道路』上直衝猛進,最終獲得了徹底的勝利。這點不會錯。
帕林庫已經強弩之末。這點也沒有錯。
要質問謎團重重的帕林庫,現在可謂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是,我卻在惡寒的驅使下,決定了結他。
然而──
「我要贏!怎麼能就這樣輸掉呢──啊、a──!?」
──看到了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景象,我驚地站在了原地。
『暗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從不斷咒怨著的帕林庫的口落而出。
輕盈地、毫無徵兆地、帕林庫力量的源泉,就這樣掉落在地。
接著,帕林庫那漆黑的崩潰。
象徵著人外之的部件如同霧一般消散,他的變回了人形。
我看過類似的景。
就跟瑪利亞自抉雙目時,被驅逐出的阿爾緹一樣。
在這突如其來的事態面前,我和帕林庫都掩蓋不了自己的驚訝。我們兩人都在一瞬間愣住了。
「──哈?不不,等等,怎麼回事?緹、緹達分離出去了?難道說,是親和崩潰了?在這最糟的時間點上⋯⋯?」
帕林庫率先理解了事態的原委。
看著掉落在地的魔石,他驚得張大了。
但是帕林庫立馬恢復了冷靜。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一個人接了這個狀況。
「不對,不是這樣。正因為是這個時候,緹達才跟我分離了嗎⋯⋯⋯正因為是現在,才終於⋯⋯」
帕林庫擺出放棄了什麼東西的樣子,放緩了全的力氣。
我也跟帕林庫一樣盯著掉在地上的『魔石』
如果能確信這不是帕林庫的陷阱的話,這東西我是想要立馬給回收的。畢竟如果沒有這東西在的話,現在這裡就不存在能與我比肩的力量了。
帕林庫之所以能跟我爭鋒,全都是因為這個魔石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個魔石可謂是萬惡之源。
「⋯⋯喂,帕林庫。緹達我可就收走了哦」
這句話就跟勸降書差不多。
聽到我的話,帕林庫遲了一拍後點點頭。
「⋯⋯嗯,啊啊,說的也是。無所謂的。隨你喜歡拿走就是了。本來那就是渦波小哥的東西來著」
說著,帕林庫遠離了魔石一步。
對這只要一顆在手就能得到與一國之力匹敵的魔石,帕林庫的態度就像是對待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零錢一樣。
我看不出他的真意,有些猶豫。
不能保證這不是他的陷阱。
現在的帕林庫既不是『守護者』也不是『使徒』,也失去了作為『怪』的力量。因為凍結的影響,他也使用不了『魔力』,本距離死亡也只有一步之遙。四肢也無法自如地活。
徹頭徹尾的瀕死──但是即使這樣,這個男人也沒有放棄取勝的意志。
他的眼中依舊閃著。那是一道無論怎樣也絶不放棄的。
「怎麼了,去撿啊。渦波小哥」
他一邊拉開距離,一邊催促我去拾起地上的『魔石』
這副姿態讓我警覺起來。
不能大意。
戰鬥還沒有結束。
如果是帕林庫的話,即使局面到了這一步,他依然有扭轉之法。
他這個人在我心中確實塑造出了這樣了不起的形象。
因此,我維持著魔力的運作,在臨戰態勢下,向前邁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