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我也必須為『英雄』不可。
對我來說為『英雄』就是留。而為它的過程就是一切。
如果不去這樣相信的話,總覺得我的心會就此崩壊。
「──我沒有想在為『英雄』之後做的事。為『英雄』就結束了。只要能攜帶『榮』回到阿雷亞斯家就足夠了。⋯⋯對啊,我想要向那・個・家報告啊。我想要報告自己為了『英雄』這件事。我想要告知那個家,我終於走到這一步了、我想要告訴它我變強了啊!!」
我就這樣給自己下了定論。
我強行將『答案』說給自己聽。
原本扭曲的表轉變為明朗的表,我高聲宣言。
站在我旁的萊納表卻蒙上了一層霾。我努力抑制技能『應』,讓自己不去察覺他心中的想法。
接著,我牽起萊納的手,趕赴訓練場進行訓練。
「諾文,你覺得這樣就好了嗎!真的!?」
「啊啊,這樣就好。多謝了,萊納。多虧了你,我終於弄清楚自己想做的事了。作為回禮,剩下的時間就陪你訓練好了」
「這我當然很謝,可是──、嗚──」
萊納的目的是增強實力。
只要能夠達這個目的,他應該就不會有怨言。在迷茫了一會兒之後,他也不再作聲。
我們就這樣執劍鍛鍊到了深夜。因為明天我就會消失的可能很高,所以我在今天的教導中可謂傾囊相授。
明天我的對手是芬里爾・阿雷亞斯。
想到這份事實讓我不由角一揚。
這個時代裡沒有我的家人。
畢竟是千年後的時代,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能夠聽取我鑄就偉業的報告的人都已經逝世了。
但是阿雷亞斯家還在。
我知道聯合國四大貴族中有阿雷亞斯的名號。
而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芬里爾正是現任的阿雷亞斯家當主。
可以說是最合適的報告對象了。甚至讓我到了命運的安排。
「哈哈、下一個對手就是芬里爾・『阿雷亞斯』啊!既然是芬里爾・阿雷亞斯的話就應當能夠明白了!就可以聽取我的報告了!那樣一來我也能接了!!」
我一個人沉浸於興之中。
而面前的萊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接著指導。
我為了不留任何憾,將所有一切都一腦地教給了他。
不僅只有劍,還有技能『魔力質化』和技能『應』的訣竅。能不能學會姑且另說,但能做的我要都做到。甚至就連和世界之『理』相關的魔法的詠唱我也不做保留地傳授給了他。
我在對萊納的訓練中傾注了自己的一切。
當然,明天的比賽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我持續揮劍直到萊納力盡為止。
因為這來的訓練,萊納沒等到早上便累倒了。
我背著力竭的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給他蓋上被子讓他好好休息。
在那之後,我急不可耐地趕往了比賽的準備室。
坐在房間裡的一個椅子上,我的手地握著劍鞘。
總而言之,我戰鬥。
我想要將自己得出的願訴諸於芬里爾・『阿雷亞斯』
如此一來,我的留就可以實現了。不用在明天麻煩渦波和莉帕,不用給任何人添麻煩就可以消失了。這樣一來所有的問題就解決了。
不然我會很困擾的。
趕將諾文・阿雷亞斯這個人報告給阿雷亞斯家吧。
就這樣盡快消失。
不然的話,我就會傷害我最重要的人的──
◆◆◆
於第三天舉辦的第四回合比賽。
我背負眾多觀眾的期待,立於初老的劍士面前。
「──參賽雙方分別是青年劍士和『劍聖』!對戰形式為『擊落武』!好了,擊敗了『最強』格連・沃克大人的諾文選手是否能締造更多的傳說呢!?」
隨著介紹的結束,我和芬里爾・阿雷亞斯之間的距離開始短。
在此期間,觀眾席一直歡聲如雷。
昨天拜格連・沃克的名號所賜,前來觀戰的觀眾人數眾多,但今天觀眾的規模卻還要在那之上。
首先賽前的氣氛就不一樣。昨天的觀眾全都認為勝利非格連・沃克莫屬,所以眼神總有些冷淡。
但今天卻不同。因為無法預測參賽雙方誰會摘得桂冠,觀眾對比賽的期待十分熱烈,種種呼喊聲連綿不絶。
恐怕這個賽場的熱度在此時的整個『舞闘大會』中是最高的吧。
「真是不可思議⋯⋯我居然會有沐浴著萬雷的喝彩,同作為阿雷亞斯家當主的『劍聖』一決高下的一天⋯⋯」
我將此時的心吐出口,並繼續邁步。
我在劍刃可以及彼此的距離駐足,接著芬里爾・阿雷亞斯先向我致意。
「在比賽開始前請容我宣誓。想必你也知道,這也是規則的一環」
他將收在鞘中的劍舉在眼前,隨後報上名號。
「我就是阿雷亞斯家第十九代當主芬里爾・阿雷亞斯。請多指教了」
一反本人那輕佻的口氣,一非同尋常的威朝我撲面而來。
這就是現代的『劍聖』。芬里爾・阿雷亞斯。
不過,比起這威,我更在意其它的問題。
「第十九代⋯⋯?過去了一千年,就只有這些嗎⋯⋯」
覺了點。
估計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使然吧。這千年來阿雷亞斯家可能蒙了不的災難。也可能有當主的傳承一時斷絶的時期。不過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也沒辦法。因為我瞭解的只有我那一代的阿雷亞斯家而已。
「千年?你在說什麼⋯⋯」
芬里爾・阿雷亞斯聽完有些不解。
我也回過神,並回想起自己的目的。
「是啊,我在用說些什麼啊⋯⋯我應該用劍講話才是。首先必須要將我的劍報告給阿雷亞斯家才行⋯⋯!」
我也像芬里爾・阿雷亞斯一樣,將劍舉在眉間。
隨後我將曾經的開場白於這個時代第一次講出。
「──我之名為諾文・阿・雷・亞・斯。既為阿雷亞斯家第三代當主,亦是破魔之利劍。兼立於劍之頂點的阿雷亞斯之榮耀,立於汝者面前。誠超越此劍者,上前而可也。縱使萬魔於此聚首,吾人之劍亦無斷折之理」
這份開場白就是我的一切。
我就是委於這份宣言、戰鬥戰鬥、不斷戰鬥。並且今天也是如此。
這樣就好。
將諾文・阿雷亞斯這個人的存在告知芬里爾・阿雷亞斯,然後就此消失。只要能就此事,那此間一切都無需多言。
我・不・可・以・留・下・任・何・東・西。
「你、你說什麼──!?」
芬里爾・阿雷亞斯大疑。
但我沒有在乎他的反應直接拔出了劍。
因為已經無需贅言。
我不用知曉些什麼。
只需為了消失踏出一步就足夠了。
「──『一之月聯合國綜合騎士團舞會』南區第四回合比賽,開始!!」
主持人宣告了比賽的正式開始。
芬里爾・阿雷亞斯砸了下舌,接著他拔劍閃後退。
就這樣,阿雷亞斯家第三代當主和第十九代當主的戰鬥拉開了帷幕。
理所當然地,兩人的架勢如出一轍。
儘管我早已不需要拘泥於出劍的架勢,但在這一戰中我要返歸阿雷亞斯流的基本。因為我今天的目的不是勝利而是報告。我必須要將我這個人的一切訴諸芬里爾・阿雷亞斯。
看到我的作他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想必是只用這一眼就看出我的技量如何了吧。
被喚作『劍聖』想必也不是徒有虛名。作為阿雷亞斯家的當主,最低限度的東西他還是備的。
不過,只是被喚作『劍聖』而已的話,就說明他還差得遠。
我直到最後為止也沒有被這樣稱呼過。
甚至沒有被同樣視作人類,而是宛如災厄一般被蒼生所畏懼。
就讓我來教一教芬里爾・阿雷亞斯這個臭未乾的小子,什麼才是真正的劍好了。
讓我來告訴阿雷亞斯家,第三代當主諾文即使縱觀所有時代也是最強之劍的事實。
「接招吧,末裔」
我用『魔法鐵之劍(Mithril・Sword)』揮出一記橫斬。
芬里爾・阿雷亞斯將劍一斜錯開了這一閃。我沒有給他反擊的時間反手繼續揮劍。
我逐漸提高自己的劍速,並數度有意地叩擊他的劍。
這並非是為了勝利進行的攻擊。而是為了將我的劍技烙印於他的軀。
芬里爾・阿雷亞斯竭盡全力也只能防。
想必芬里爾・阿雷亞斯早就意識到我的目的不是取得勝利了吧。但他並沒有將疑問說出口的餘裕。
既是口不能言又無從反擊的他能做到的只有承我的攻擊罷了。
但這過於迅速的劍闘卻讓觀眾會錯了意。
他們也許會錯以為現在是『劍聖』在迎擊不斷施展阿雷亞斯流劍的我。錯以為是『劍聖』在居高臨下地接青年劍士的挑戰。
這份錯覺也正是觀眾最期待的展開,所以賽場的氣氛也臨至最高。
芬里爾・阿雷亞斯對這個狀況逐漸到難以自。
於是他轉變了架勢,打算以此對抗我的劍技。想必是清楚地到用同樣的招數是不可能戰勝我的了吧。
「⋯⋯這看來是新衍生出來的技法啊」
我一派從容地接下芬里爾・阿雷亞斯的攻擊。
我對末裔使用的招數有些興趣。為了審查這新招數的斤兩,我放緩了攻擊的力度。
攜著我不曾見過的劍技,芬里爾・阿雷亞斯向我近。
有機會領教這種全新衍生的劍技說實話讓我到很開心。經過長時間的實踐,胎於理論完的招數可以稱得上是一種藝。
可惜只有藝的話仍然奈何我不得。
就算是遭到弱化,如今的我一樣僅用眼就可以看穿『劍聖』這種程度的劍技並之若素。很憾,末裔使出的新招數不足以讓我給出滿分的評價。
「雖然有幾分意思,不過這種小伎倆是贏不了我的哦」
儘管攻擊張弛有度,但全都被我在談笑間予以化解。
芬里爾・阿雷亞斯見狀雖然大驚訝,但角仍然微微上揚。
是因為遇到了強敵而到興所致吧。他的心我能會。
作為前輩,我停下腳步。
將劍的先端指向芬里爾・阿雷亞斯,接著往回挑了兩下。以示「快點過來」的挑釁。
接著,芬里爾・阿雷亞斯的架勢再次為之一變。
我能覺到他上前後氛圍的劇變。再經調整的架勢接近於自然,想必這才是他作為『劍聖』原本的架勢吧。
可是這和我所知的阿雷亞斯流相去甚遠。
「我上了哦,劍士諾文──」
用宛如飄然舞的落葉一般獨特的步伐,芬里爾・阿雷亞斯短與我之間的距離殺來。
這是我不曾習得的作。但是我知道,這種獨特的作是潛於黑夜的暗殺者才擁有的。
「──什!?」
我當然看得。
但劍士的末裔居然使用和暗殺者同流合污的技法,這讓我難掩驚訝之。
芬里爾・阿雷亞斯當然不會放過我的搖。
邪門歪道的劍法殺至眼前。
避實就虛的險劍招接二連三。
我一邊迴避一邊面容扭曲地喊道。
「雖然都是些觀之有的派生──可是這不對啊!」
這不是我認識的阿雷亞斯家的劍。
儘管基礎的形式出於同源,但派生出來的招數迥然兩異。
這樣的戰鬥方式才是『劍聖』芬里爾・阿雷亞斯的真本領吧。恐怕一上來的時候他使用的正經八百的劍只是用來展示給人看的花架子。
我就是一名純粹的劍士,從來不曾做過暗殺者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