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莉帕想要知道渦波所在的場所,所以我就告訴而已。除了第四回合的戰鬥之外我對別的都沒有興趣⋯⋯』
所以,請你放心。
但最後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
本不可能放心的吧。我可是說了要監聽渦波所有的聲音的啊。在這樣的狀況下,我說的話本不值得相信。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斯諾」
但渦波卻說他「相信我」
無論這話是真還是假意,對我而言都只意味著苦痛。
僅僅因為這一句話,就讓我的心趨於潰崩。好想去依賴他。
我想要接近渦波想得不得了,結果不由自主地把話說出了口。
『渦波、那個、我──』
我想和渦波說話。我希他能理解我。
我想要將心中的脆弱和不堪統統說出口,變得輕鬆下來。
但我還是咬牙關忍了下來。
是用這些話是得不到渦波的,在『舞闘大會』開始的前一天我就明白了。
僅僅是去依賴他是沒用的。如果我不認真起來,就無法得到渦波。
所以,我俯下臉。
『那、那就再見了⋯⋯⋯渦波⋯⋯』
我道出了告別的話語。
接著,莉帕也同我告別。
「那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咯。──斯諾姐姐你還是變得再坦率一點比較好唷?」
「坦率⋯⋯?」
我反問道。
但是莉帕沒有回答。相對地,只是用看著孫一樣溫的表看著我。
接著,就那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應該是利用莉帕的能力移到渦波邊了吧。
最後幾抹黑暗的殘痕逐漸溶了夜空。
我抬頭目送這些餘韻的消失。
此時在自己頭頂的,是漆黑的天幕。
總覺得如果是現在的話,自己或許可以稍微飛翔一番。
儘管在晴朗的藍天下做不到,但搞不好可以混雜在夜空中飛翔。
「我很坦率啊。──我很坦率地、想得到渦波」
這話沒有傳任何人的耳中,僅僅溶了黑暗。
就這樣只剩下我一個人。
只剩我一個人。在昏黑暗的世界中獨步。
四下無人的黑夜。但黑暗卻在向我低語。
只因莉帕的話仍然殘留在心中。
──「呵呵,怎麼,姐姐你嫉妒了?」「難道說斯諾姐姐你比人家還要──」「斯諾姐姐你還是變得再坦率一點比較好唷?」──
腦海中不僅回響著莉帕的聲音,同時還混了諾文的話語。
我回想起了那想要忘卻的話語。
明明就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真虧諾文敢擺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樣說些裝模作樣的話。想到這裡總覺得特別火大。
我一邊將在腦海中回響的諾文的話語甩到一旁,一邊趕回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自己這怒氣的源頭。諾文雖然和我很像,但我和他還是有著決定的不同。
諾文肯定是無法變我這樣的。不,準確來說,是他『沒能變我這樣』
所以我才覺得討厭。
我沒有過多理會房間裡的緹莉小姐便一頭扎到了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蒙起來後,我將所有的意識都投到了振魔法上。
不這樣做的話總覺得自己會壊掉。
不去憎恨拉緹婭拉・弗茨亞茨的話就會彈不得。所以我要繼續探聽渦波周圍的聲音。
這溫的世界終於還是將真實擺在了我的面前。
但我會永遠逃避這份真實。
就這樣,迎來了『舞闘大會』的四分之一決賽。
也就是我和拉緹婭的決戰之日。
一個晴朗無比的日子。
萬里無雲的碧空延展無垠、和煦溫暖的日傾注而下。
天空本是無邊無際的。
可是,心中的羈縻卻總是縈繞不絶,讓我到束手束腳。這充滿羈縛的原因,如今也流於曖昧。
我以為指向的場所究竟是哪裡。我心中憎恨的到底是何人。
我所失之究竟是什麼。我所之又是什麼。
全都模糊不清。
已經分辨不出謊言和真實的界限,也不清楚自己心中所願。
這就是如今的我。
「好狹窄的天空⋯⋯」
所以,我這樣嘀咕了一聲。
出言慨嘆──隨後,戰鬥開始了。
撕裂大地、震撼大海,我和拉緹婭拉・弗茨亞茨展開了激戰、但拉緹婭拉・弗茨亞茨們並沒有拿出全力。在戰鬥的期間將真實擺到我面前,拚命地想要手幫我認清事實。
所有人都閃爍其詞不肯言明的真實,被拉緹婭拉大喊出口。
那由沃克家持續掩藏,『史詩探索者』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真相。
那讓莉帕和諾文都只能保持距離沒有言明的我心底的想法。
我真正的願──
而拉緹婭拉大人則宛如『英雄』一般將它清楚地告知與我。
在數度的敲擊之後,包裹在我心之上的外殻產生了裂。
是鑄就了這道裂。
是賜予了我這道裂。
從這道隙中我得以窺伺自己的真心。
得以窺伺真心,並且察覺到。
「──我喜歡渦波?」
察覺到我的初和失、都已經結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