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4日目、夜
斯諾和我片刻不停地,朝沃克家現任當主所在的船走去。
為大貴族當家的斯諾的義母,理所當然地待在『瓦爾法拉』中央高級船的最上層。
這裡恐怕是所有的住宿船中最大的一間屋子。斯諾的義母優雅地坐在置於中央的椅子上。在周圍守候著眾多的侍從和強力壯的警衛。
當然,也包括沃克家的猛者們。為『最強』的格連也在其中。
但是,斯諾毫無怯意地,──不,應該說拚命地藏著,走到自己義母的面前。
我像是守護的騎士一樣,候在斯諾後。
不管發生什麼都要保護好斯諾,我維持著隨時都能從『所有』中拔出劍的架勢。我就是為了保護才來到這裡的。
在綳的氛圍中,斯諾首先發聲。
「──很抱歉,義母大人。我要離開沃克家」
直率,果決地說道。
「斯諾桑⋯⋯⋯又來了嗎⋯⋯」
沃克家的當主像是看著不停管教的孩子一樣嘆氣。
明明斯諾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但是當主似乎並不驚訝。
在看到了走進房間時的斯諾的表的時候,就預料到會是這種發展了吧。雖然不是親生但也是義理的母。看到了對方的表可能就知道了在想些什麼。
「那麼,你逃離了沃克家之後又能怎樣?過去將一切都推給格連之後逃走,最後還是被帶回來的事難道你忘了嗎?」
斯諾倒吸了一口氣。
肯定是過去失敗的創傷又浮現在腦海中了吧。
即使這樣還是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而拚命站穩腳跟。
「你差不多也該去面對自己的使命了,斯諾。將你的之力,為了這個世界,為了國家社稷,為了沃克家而使用並生活下去。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的人生變得充實,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呢?」
沃克家當主莊嚴地命令道。
就像是說斯諾是人偶一樣。
「──沒,沒有那種事!」
斯諾也不服輸地提高了音量。
大聲說著,想從沃克家施加的力中保護自己。
「那種事,請您對更加有出息的人去說吧。我是做不到的。我這種人,不過就是稍微有點力氣,外加有一對羽翼的脆弱的普通人罷了。完這等大貴族的義務對我來說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我沒辦法為貴族!」
聽到了斯諾不加掩飾的臺詞,沃克家當主睜大了眼睛。
「我這種人在這樣的地方不管怎麼努力,都不會對自己的人生到充實的!這種本不幸福的人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沃克家的生活束縛太多太艱辛了,連呼吸都困難!貴族什麼的我最討厭了!這裡本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
「⋯⋯不對,你說錯了。只有這裡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如果你離開這裡的話你會後悔的哦,斯諾。絶對會」
沃克家當主緩緩地威脅著。
「至今為止我一直都在後悔!事到如今就算再多一點又何妨!所以,不管多次我都會逃離這裡!就算接下來失敗了,我的逃亡也會重複無數次!就算逃跑之後後悔了,就算豁出去之後又後悔了,就算我一直後悔個不停,我也要從這裡逃走!」
但是現在的斯諾沒有毫搖。
不堪也好,稽也好,都要讓弱小的自己起,貫徹自己的意志。
「何等愚蠢⋯⋯,明明你不管重複多次結果也不會變⋯⋯」
「就算愚蠢,我也要無數次重複下去!請不要小看了我這不堪的個,沃克家當主(義母大人)!就算我愚蠢地重複著一樣的失敗,我也要用我的方式一直逃下去!直到讓你們接為止,無數次,無數次!!這一回我絶對不會再放棄了!!」
斯諾的喊,並非普通的喊。
已經接近了灌注魔力的『龍之咆哮』
沃克家當主的表微微發生了變化。
包圍上來的其他人,都因為這波後退了。
「就算我既不堪,又沒有任何值得誇耀之,好歹也是龍之末裔!──你們不要以為我會永遠老老實實地被囚於這監牢之中!到了最後會後悔並放棄的,只會是你們!!」
斯諾最後的咆哮,已經演化了振魔法。
房間的家紛紛破損,房間連同整個船只都在搖,周圍的人全都被震退。
在中心斯諾和沃克家當主互相瞪視對方。
「哈啊,哈啊⋯⋯」
沃克家當主平靜地看著息不已的斯諾。
無法看沃克家當主的表。即使面對斯諾這等強大的力量,也不見毫怯陣。
說完了要說的話之後斯諾看向我。
然後,只對我出了不安的表。
「吶,渦波。雖然我是這個樣子,但是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斯諾明明完全不擔心沃克家的問題,卻唯獨擔心起我的反應。
我為了不讓斯諾這難得的一場華麗舞臺戲蒙上霾,悠然地回答。
「啊啊,好啊。最然你還是老樣子盡說一些沒藥救的話⋯⋯,但是我還是喜歡這樣的斯諾⋯⋯⋯這樣的你要比之前好懂的多。而且還很合斯諾的風格」
「誒嘿嘿。原來你『喜歡』這樣的我啊⋯⋯,有點小高興⋯⋯」
斯諾笑了。
笑容中沒有任何雜質,無比純粹。
看到我們的談,沃克家當主終於開口了。
「⋯⋯呼。⋯⋯看來站在那邊的騎士就是支撐著斯諾的人呢」
然後,瞪起我來。
看來覺得我才是真正的敵人。
「真是沒辦法。斯諾就先待在我們沃克家吧。這一次先饒了你。等你的腦袋冷靜一些之後我們再談一談」
說是談話,但其實是要抓住斯諾。
我站到斯諾的邊,代替斯諾回答。終於到我的出場了。
「你打算在這裡把斯諾抓起來嗎?」
「說抓什麼的太傷了⋯⋯⋯只是想作為家人好好談一談而已」
「如果你打算違背斯諾的意願把抓起來的話,我就要人了。雖說斯諾在比賽中戰敗,但是仍然是『舞闘大會』的參賽者。的人自由由聯合國保障。就算沃克家跟勞拉維亞聯繫切,但是其他4國可不一樣吧?嘛啊,當然如果你打算同另外4國發衝突的話,也沒關係嘍」
「⋯⋯呋姆。那有點難辦呢」
沃克家當主坦率地退了一步。
看來剛才的發言是在確認我的態度。
當然,的威脅遠沒有停止。
「──但是,一旦『舞闘大會』結束了的話,在那個瞬間,你們就都會被勞拉維亞的銳給圍堵起來。並且,就算你們能逃出那份包圍,沃克家也會追你們直到天涯海角。斯諾肯定馬上就會屈服於沃克家的力量回來的吧。我明白的」
「不對,你錯了。你們才會很快就屈服於我們的力量放棄斯諾。我也明白的」
我果斷地回答。
我積攢至今的對貴族的仇恨,現在全都變辛辣的臺詞說了出來。
聽到的我的話,沃克家當主的表。
看來,的那份餘裕終於產生裂了。
「逞強的孩子⋯⋯⋯真不愧是,被『神』(帕林庫・勒伽西)和『最強』(格連)選中的『英雄』呢⋯⋯」
接著,又瞪了在遠待著的格連一眼。
格連把臉瞥向了一邊,擺出了不幹我事的姿態。
「你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英雄』。我所做的,不過是在保護自己的朋友而已。這種事哪裡算得上『英雄』?我不過是斯諾普通的搭檔而已」
「像你這樣的存在本不可能是『普通』的人才對吧。⋯⋯真是讓人不愉快的孩子」
沃克家當主也牙尖利地責怪起我。
接著,沉重地嘆了口氣之後,緩緩地說道。
「呼⋯⋯⋯既然這樣,斯諾就先寄放在你那裡就是。但是,斯諾是沃克家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讓你還回來的。別給我忘了⋯⋯」
「誒誒,不敢不敢。只是,我想在我們的生命告終為止都一直借用,所以先跟你說聲抱歉。不好意思啦,沃克士~」
「⋯⋯說話刻薄的孩子。⋯⋯真是讓人不愉快。明明我不討厭還是作為『英雄』時的你來著」
「那真是讓我憾。我可是討厭作為『貴族』的你就是了」
雖然有些遷怒的意味就是了,我帶著對貴族的恨意否定著沃克家當主。
聽到我的話沃克家當主聳聳肩,重新靠在椅子上。
「⋯⋯你們去吧」
接著催促我們離開。
我跟斯諾沒有拒絶的理由,便聽從說的離開了。
但是,在我們離開了房間的瞬間──,沃克家當主最後的嘀咕聲傳了我耳中。
這是只有知能力極高的我才能聽到的,非常小的聲音。
「──我是不會放棄的哦⋯⋯,威爾桑,格連桑⋯⋯⋯因為那孩跟你們不一樣,是真正的『最強』⋯⋯⋯是我發現的希──,是我的『最強的英雄』(東西)啊⋯⋯」(PS:威爾・沃克,前前任最強,為了保護斯諾被緹達開瓜了,外傳容)
這表示絶對不會放我們逃跑。
表示了對斯諾的執著。
將這一點拋向了格連,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上。
這讓我想起了不久前的斯諾。
我一邊想著雖然是義理,但是果然斯諾和沃克家當主還是一對母啊(PS:都是病嗎,笑),一邊離開了沃克家的領域。
就這樣,我和斯諾對沃克家下達的宣戰布告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