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那就這樣吧」
帕林庫一副放棄的樣子聳了聳肩膀。看上去一點也不沮喪。
還是老樣子猜不他的目的。一點也看不出對這傢伙來說,事的順位是怎樣的。
想著這傢伙只是個單純的愉悅主義者的話,有的時候又會表現出奇怪的講究。想著他的行中是否有某種大義的話,他又說只是出於興趣而岔開話題。論涉難度,這傢伙毫無疑問是最頂級的。
作為涉的開始,我向他詢問同伴們的況。總而言之,必須要找到涉的切點。
「帕林庫⋯⋯瑪利亞怎麼樣了⋯⋯?」
「被拘束起來了」
他的回答很簡短。
「讓我見見⋯⋯」
被拘束這一點在意料當中。我盡可能冷靜地表達我的訴求。
聽到我的話帕林庫的表變了。
雖然變得認真起來了,但是又帶著到有趣的表,拒絶了我的要求。
「這可不行啊。那作為非常、非常重要的兩個實驗。讓你們相見可沒有好」
「實、實驗⋯⋯?」
這個詞語,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最為恐懼的一個。我一級的時候,就是因為擔心這個可能,行才收到了諸多的制約。
伴隨著級別的上升,其危險已經消失,因而消失在腦海中的單詞,在這個時間點上再次出現了。
「啊啊、可是人類第一個跟守護者融合的存在。被當做實驗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一剎那,我的心像是進裂開一道裂。那道裂中不斷滴落出鮮,讓人忍不住想發出絶的劇痛在游走。
這番話對我來說是最糟糕的展開。
「等、等一下⋯⋯⋯給我等一等、帕林庫!!」
我帶著心的劇痛、不安與焦躁說道。
只有這件事,只有這件事萬萬不行!我的話都是自作自的結果。但是,瑪利亞跟我不一樣。
瑪利亞什麼錯都沒有。
都是我不好。
都是把從奴隷的份中救出來後,沒有盡到任何責任的我的錯。
本來我就讓瑪利亞承了諸多的不幸。然而,現在我還會進一步讓陷不幸當中。
這一事實讓我的心無法承。
「怎麼了?」
「瑪利亞還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弱的孩子啊!瑪利亞沒有做過任何錯事!放過吧、瑪利亞不該要再進一步遭不幸的孩子啊!!」
「哈哈,一點也不弱吧?多虧了渦波小哥的福、可是變了一個堆的探索者都打不贏的怪了啊?啊啊、不管之前還是現在,這全部都是多虧了渦波小哥啊」
「沒錯!是我不好!是我錯了!但是,瑪利亞是無辜的!所以放過吧!把我當做實驗就好!剛才說的是騙你的、我不是個普通的人類。我坦白,我都告訴你──所以求你放過瑪利亞吧!!」
我拋棄了廉恥和聲譽道。
餘裕什麼的已經消失了。涉之類更不用提。
我腦中剩下的,只有向瑪利亞獻上一切的誓言。我曾經說過會讓瑪利亞得到幸福,除此之外無他。
然而現實卻不遂人願。
「你說渦波小哥、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這種事兒我早就知道了。(PS:文庫版中這句話加點著重強調)還有,你說你想要代替小妹妹做實驗?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們倆兒全都是小白鼠。你們兩個人,不可能不都被調查才對吧?」
帕林庫的回答讓我跌落深淵的最底層。充斥著從高高在上的雲端一口氣跌落的恐怖。
我冷靜的理解了之前自己並不冷靜的事實。
從我輸給帕林庫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我和瑪利亞落帕林庫手中,就沒有了自由可言。也不存在什麼涉。
早就已經注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帶著自責著。
這樣下去的話,瑪利亞就會變小白鼠。
而那都是我的錯。
是從我擅自幫助瑪利亞的時候開始的。
愚蠢的出援助的手、──結果卻讓瑪利亞陷了比死還要糟糕的境。
實驗、──再怎麼不諳世事,也曉得那是與人和奴隷相比遠沒有尊嚴的存在。
讓變那樣的,是誰?
是我啊。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說什麼「不會再讓瑪利亞到痛苦」「跟你約定不會讓你孤單」啊⋯⋯⋯
我一個都沒能做到。最後就跟阿爾緹說的一樣,只是上逞能罷了。
都是我將不幸散播到周圍的。如果不讓瑪利亞跟迷宮扯上關係的話,就不會被阿爾緹盯上。這樣一來,也就不會跟我一起被關在這裡。
這樣想來,緹亞也是一樣。如果不跟我扯上關係的話就不會失去一隻手腕。被我勸到迷宮的兩個人,全都染上了不幸。
好難。
只是想想自己的事就不安得難以忍,加上把別人牽扯進來,這份不安更是膨脹了數倍。
不行。這樣下去,會抑不住的、技能『???』就會發了。
轉變一下思考方向。想一想好的方面。
一切還沒有結束。要絶還早。
我還有同伴在。
還有拉緹婭拉。
只有一個,能讓我起說「幫到了」。只有沒有因為我而陷不幸。
這樣的現在還安然無恙。而且,的實力和格都有保證。在狀況恢復之後,如果知道了我和瑪利亞的狀態的話,一定會來幫助我們的。
還、沒有結束。
我停止了,反覆深呼吸,開始收集能打破目前狀況的報。
「嗯,可惜啊。你還有希的話──就是說,主人們、嗎」
看到這一點的帕林庫面無表的嘟囔著。
像是讀取了我的思考一般,面無表地思考著。
帕林庫為了搖我而接著說
「那麼,主人們,真的會來救你們嗎?不管是主人還是使徒、都不能在短時間痊癒。至,不可能這麼快趕過來的」
我依靠拉緹婭拉和緹亞的企圖似乎被識破。我知道他是為了打消我的希,所以也不服輸地反駁說
「海因先生,塞拉小姐也在⋯⋯」
結果,帕林庫卻淡淡地說。
「不不、海因死了哦」
「──誒?」
淡淡地,宣告了死亡後,立刻轉移了話題。
「塞拉為了護衛使徒和主人肯定沒法自由行。失去了海因這個最強的棋子的主人一行,本沒有多能幫到你和瑪利亞的手段」
帕林庫一臉毫不在乎地繼續著。
但是我的腦袋卻容不進他之後的話。
「誒、等等、誒?海因先生死了⋯⋯?」
「啊啊、那個傻瓜、以自己的命作換讓另外三個人逃走了。然後就那樣死了。」
帕林庫又一次,簡短地回答道。
我覺有些呼吸苦難。
好不容易取回的平靜再次崩壊,覺狀況再度惡化。心跳加速,糟糕的緒也使得冒出冷汗。
但是我沒有相信他的說辭的理由。相信作為死敵的帕林庫裡的話是沒有意義的。
「哈、哈哈、居然說那個海因先生死了?那位海因先生嗎?」
默默想著海因實力的強大,我試圖擺帕林庫的影響。
即使是在『天上的七騎士』之中,海因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我無法認同他的死亡。
「啊啊、死了啊。海因在進大聖堂的時候,就已經達到極限了。僅此而已」
帕林庫只有在道明海因的死亡的時候,面上不帶笑容。
可能是為了欺騙我作出的演技。但是,卻讓我覺得他沒有在說謊。
「但是、就算那樣──」
我為了對抗帕林庫,繼續編織著臺詞。
「──海因已死,斐勒盧托的影尚在。在這種況下,要求逃亡中的主人一行來救你們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麼?」
接著,帕林庫指明我得救的可能之低,進一步說道。
一副這還不算,況還要更糟的樣子,他繼續說著。
「不如說、──應該去幫助別人的一方,其實應該是渦波小哥你啊。作為將主人一行從弗茨亞茨的魔爪中救出來的勇者大人,更應該負起責任去幫助主人們啊⋯⋯不然的話,們說不定會落斐勒盧托他們的手中哦?」
正是如此。
將拉緹婭拉們帶出大聖堂還不算完。應該說,接下來才是逃往生活的正片。
按照預定,應該通過活用我的魔法『連接』使逃往生活變得輕鬆才對。可是,現在拉緹婭拉們邊卻沒有我的存在。
就算拉緹婭拉和緹亞再怎麼厲害,面對以國家為單位的長期人海戰,也不可能應付得了。說不定,明天拉緹婭拉和緹亞就會遭到弗茨亞茨的捕獲。
更有甚者,們倆兒可能已經死了⋯⋯?
跟瑪利亞一樣、──可能又是因為我不負責任的幫助,招致了更加糟糕的未來。
我又一次,沒有盡到任何責任⋯⋯⋯
「就憑那三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真的能從弗茨亞茨的追兵手裡逃嗎?能充當智囊的人可是一個都沒有啊」
帕林庫浮現不懷好意的笑容站了起來。
這樣下去的話,誰都無法獲救。
跟救出拉緹婭拉之前的況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站起的帕林庫在黑暗的房間走著。一邊說話,一邊緩緩地走向深。
「──雖然我也想參加對『魔石人類』和『使徒』的捕獲、但是既然手上已經有了『英雄』和『半守護者』,就算了吧。實驗材料已經足夠了」
傳來黏糊糊的,和水絡合的聲音。一種讓人產生生理上的厭惡的可怖聲音。
帕林庫從房間的角落拿到什麼,緩緩地回到我邊。
因為線太暗的原因,看的不是很清晰。拿著某種圓形的帕林庫重新坐回椅子。
「首先、就讓我好好利用一下海因的吧──」
接著,帕林庫在燭的映照下,讓我終於看清了那個東西。
是人類的腦袋。
帶著安詳的表沉睡著的、男子的頭。
海因・赫勒比勒夏因的人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鮮亮的金髮垂落至眼眉,臉頰上帶有不傷的痕跡。從部流出一串赤紅的鮮,並且,脖頸以下什麼都沒有。雖然有著幻想一般的病態,但同時也是淒慘又毫沒有生氣的死者的頭顱。
「哈哈,只要活用這裡有的『素』、創造出超越拉緹婭拉・弗茨亞茨的存在也不是夢話。已經沒有拘泥於主人和使徒的理由了!」
帕林庫將海因的頭部稱為『素』
在他所說的那些『素』之中,一定也包含了我和瑪利亞吧。
就算不用照鏡子,我也能明白,清楚地看到被當做實驗使用的結局的自己的表是多麼糟糕。肯定是在恐怖與悲愴的影下,變得無比淒慘和扭曲了吧。
在我那殘念的多而不的知識的作用下,開始聯想出一些景。
從面前的人頭開始,腦海中浮現著解與解剖的境。小的時候,學校教科書上的青蛙解剖照片中的青蛙,被我的想像力替換為自己、嚨深傳來纖細的悲鳴。
我也會死得像海因一樣⋯⋯?
在沒有親人的異世界中,連為人應有的尊嚴都沒能保住,悲慘地死去。
而且還拉上了曾發誓讓幸福的跟妹妹同齡的孩子一起。
留下想要守護的拉緹婭拉和緹亞,壯志未先死。
我要死在這裡⋯⋯?
被擱置於眼前的海因的人頭,確實讓我覺到一種破滅。
結束了。──也就是說、死亡就要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