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隊伍中一個個都踩到平衡車上，連六十幾的廖開瀚也不例外，練得很。柴榮不了一把冷汗，還好他玩過這玩意兒，不然得丟臉，連個快土的老人家都不如。

他小心翼翼地控著平衡車跟上隊伍，心中又想，這地方到底是哪里？又是通向哪里？為什麼需要平衡車？

在地下總是不容易辨別方位，柴榮花了好一會兒才確定，他在地下左拐右拐，就是為了趕去方梵的墓葬。

“這麼麻煩干什麼？”他故意嘀咕，“直接走直線不好嗎？”

“城市可不像西北，地下沒有什麼阻礙，可以挖直道。”廖開瀚距離目的非常近了，所以整個人都很輕松。“城市里挖通道，需要避開很多東西。下水道，纜、電線，一個不小心挖斷了，這通道就暴了。”

柴榮滿臉不過隨口問問的神，又問：“什麼時候才到？我都沒吃東西，很了，去了要弄多久？”

“要多久就看你了。”廖開瀚似笑非笑地說，控平衡車一拐：“至于什麼時候到，這不是嗎？”

柴榮抬頭，臉上毫不掩飾地出吃驚的神。

道路前方竟然出一個鐵門，門上撞了指紋識別系統，廖開瀚將拇指按上去，鐵門豁然打開，一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還真是久違了呢。柴榮手虛空捕捉了一縷冰冷，似乎在跟老朋友打招呼。寒暄之后，柴榮一步上前，眾人都沒看清他是怎麼行的，他的人就到了隊伍最前方。

“這回，讓我打頭陣。”

說完，不等廖開瀚的允許，柴榮便一步走過了鐵門。

鐵門之后，就是墓葬。

廖開瀚在遠大樓的地下停車場下邊挖了個地道，左拐右拐避開城市底下基礎設施之后，直接到了方梵的墓葬外圍。他的團隊在墓葬外壁上打了個，做門。進門之后，便是墓葬的前院。

是的，方梵的墓葬和一般的墓葬不同，是由大楚皇帝直接將劍爐填土埋葬起來的。所以，整個墓葬是個前邊民居、后邊劍爐的結構。民居部分因為大楚皇帝的填土，已經徹底損毀，只剩下地基。廖開瀚在民居部分匆匆整理，用厚厚的鋼板撐住，免得塌陷，地面則沒有做化，還是東一堆、西一堆的泥土。

泥土上，民居的跡沒有被整理，地上倒是被清理得很干凈，除了木頭、斷壁，什麼都不剩了。看來，玉豹子就是在這里找到的。

柴榮越過民居部分，將便看到了一塊堅的巖石，呈弧形擋在面前。他手翹了翹，巖石發出沉悶的響聲，顯然，背后的空間很大。

“就是這里？”他回問道。

“對。”廖開瀚點頭，走到他后抱著手臂，皺眉說：“這巖石明明只是普通的花崗巖，我們的儀已經測試過了，確定了材質。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用什麼工，都不能穿。我的團隊將附近一圈測量了，這花崗巖圍了一個穹窿的形狀，除了最頂上的一個開口，竟然找不到開口。”

柴榮隨意接口：“那就從上邊挖下來唄，多簡單的事。”

廖開瀚只是笑，并不說話，他后的人卻流出“這是白癡嗎”的表。

廢話，誰不知道從上邊挖就能進劍爐？但是，從上邊挖就要建筑用地，一旦挖掘出古墓，就會被文局的人知道，這墓葬就不屬于他們，里邊的東西，也都會被放在博館展覽。他們想經手，想拿在手里把玩，本不可能。

“哦。”柴榮點頭，“我知道了。”

“不愧是蘇小姐邊的人，就是通。”廖開瀚抬手，“柴先生，請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

“這個麼，小菜一碟。”柴榮的手按在石壁上說，“這上邊確實有個防護法，可以刀劍水火不侵，別說你們現在的工，就算是科技再進步二十年，也沒有辦法突破。除非……”

廖開瀚張地問：“除非什麼？”

柴榮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除非，我來。”

他話音落下，手心便出一芒，那芒就像能融化石壁一樣，石壁上瞬間出現一個門，門上還有門環。柴榮手拉了一把，門上簌簌落下塵土，像是歷史的塵埃，終于落下。

“不許！”周圍忽然傳來暴喝。

幾聲悉，幾聲陌生。

廖開瀚沒注意別的，揮手讓保鏢上前去，將柴榮給按住了。他興地獰笑道：“這種歷史的時刻，必須是我來！哈哈哈！我就要為第一個打開方梵劍爐的人了，我才是為鑄造史上第一個……”

他的話忽然停住了，就像是被噎住了一樣。

因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兩個黑大漢的扭按下，消失了。

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呢？

這是個墓葬……所有人的心里都涌起一個想法，不會是他沖撞了什麼東西吧？

“哎，我說你們。”

偏偏就在這時，一個不可能出現的聲音響起，又又，仿佛春風般和煦。聽在眾人耳中，卻在心里打了個突。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口傳來，接連不斷的警察沖了進來，手里舉著槍：“不許！舉起手來！”

廖開瀚團隊的人這才想起，剛才那幾聲“不許”里，似乎夾雜著別的聲音。

是警察的……

“怎麼會……不可能……”廖開瀚滿臉不敢置信，又強自鎮定，試圖解釋：“警察同志，我跟你們常局很的，讓我給他打個電話，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什麼了？”蘇暖站在警察后邊，手里一下又一下地玩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問道：“是誤會你是個道貌岸然的文販子？還是誤會你是個盜墓集團頭目？廖開瀚，你以為打著研究的旗號，就不是盜墓了？這些年你靠出賣研究結果和文給國外，泄了多研究機，掙了多黑心錢，你真的以為沒人知道？”

“你不要胡說！”廖開瀚死鴨子，“蘇暖，不要以為你是沈北宸的人，就能隨口污蔑我！”

“污蔑？”蘇暖舉起手機，屏幕上清楚地映著墓葬現場的形。“我不妨告訴你，監控有兩個接收口，一個在我這里，另一個，在警局的刑偵大隊里。”

廖開瀚登時暴怒：“是柴榮！”

“不用廢話了！”警察喝道，“你們涉嫌盜墓，現在都給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