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暖進來,柴榮便嚷道:“別來別來!腥臭得很,你一個大人,來廚房這種地方干什麼?快出去。”
其實后廚被他打理得非常干凈,除了進鯉魚弄在地上的水,沒哪里會弄臟人的。他這是大驚小怪呢。
蘇暖靠在門框上,臉上都是壞笑,晃晃手機說:“我也不想來打擾你,這不是有事要單獨說麼?你看,人家小姑娘對你一見鐘了,你怎麼說?我頭疼著呢,不知道怎麼回復。”
“那就別回復唄,冷理就行。”柴榮毫不在意,“你們這些小姑娘,就喜歡瞎心,都是看看劇鬧的。世上哪來那麼多一見鐘?被人救了一次就心,那消防員和警察豈不是不愁老婆?還一個個相親干什麼?”
“哇,這話說得太無了吧?”蘇暖故意刺激他,“人家一個千金大小姐,喜歡上你,想追你,你都不心的嗎?你要是不心,救人干什麼?還抱得那麼。”
“那不是被迷暈了,站不穩嗎?我要是不抱,就摔在地上了。地上都是小鵝卵石,一個小姑娘摔下去,非得磕青了不可……”
“喏,這不是憐香惜玉的?”蘇暖。
“我的姑!”柴榮一副敗給的表,“我救那是出于江湖道義!你們這些小姑娘,腦子里除了,能不能想點別的?不是一定要喜歡才會救人的,也不是救人之后就一定會一見鐘的。我淡出就是想積個德,沒別的意思。”
他語氣堅決又無奈,還真是沒打算心的意思。蘇暖便說:“好了好了,那我就幫你回絕了。”
說著回了前邊,給薄依瑾回消息。
[他既然想當匿名人士,你就不用打聽了,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僅此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不要想多。]
發完之后,蘇暖生怕薄依瑾一個小姑娘想多,又說:[你也不用將他想得多,別套進武俠里的俠客形象。實際上,他什麼臟活累活都做,現實社會里跟個民工差不多,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蘇暖以為這些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沒想到薄依瑾沒死心不說,晚上還親自找來酒吧了。
來就來了,還。
“蘇暖姐,我不是來找誰的,我就是跟家里吵架了,心里不舒服,所以來喝酒的。”
薄依瑾將香奈兒包包往吧臺上一甩,道:“我要喝酒,帥小哥,我知道這地方絕對安全,給我放心上酒!今天我不醉倒,就不回去了!”
說得冠冕堂皇,蘇暖也就不阻攔了,想著反正有在,就讓希上酒了。薄依瑾也不管了,一杯接一杯,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趴在桌子上哭。
“這……”蘇暖看著就頭疼,對這類小姑娘可不拿手,還是柴榮給發了信息。
[待會兒您扛回去,的酒錢我結了。]
誰跟他計較幾個錢的事?蘇暖嘆了口氣,正要將薄依瑾給扶回自己家去,讓小姑娘好好睡一覺。誰知剛一手,便聽到一個聲音說:
“不必了。”
蘇暖轉頭,只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拄著手杖,腳步穩健地走來,對蘇暖說:“我姓廖,算是舅公,伯母讓我來帶回去的。”
他說著抬手,一個跟在后的黑保鏢便遞出名片。
蘇暖接過,眉不一挑,說:“原來是廖老先生,失敬。”
這老人廖開瀚,是文圈里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兼鑒定專家,雖然沒有供職于任何單位,但鑒定文的能力是圈中公認的好。昨天沈家的慈善舞會,就是請他坐鎮鑒定團隊的。
此外,錢曉曉在蘇暖來酒吧的路上就跟八卦過,廖開瀚和薄太太有復雜的關系。
他和薄太太的母親是認的義兄妹,雖然薄太太一直稱他為廖叔,但實際上,薄鈞是要他舅公的。所以,他說自己是薄依瑾的舅公也沒錯。
這位廖老在圈中德高重,品德是非常好,只是和薄家關系太好,是不是站在薄太太那邊,還不好說。
蘇暖沉著,想找個理由擋過去。廖開瀚卻好像看出的顧慮,又說:“宜佳那邊我已經數落過了,昨晚的行為是非常不對的,太不尊重人了。蘇小姐,我知道你關心依瑾,你放心,我不會讓依瑾有事的。”
他都這麼說了,蘇暖暫時也找不到借口,對他的人品又相信,便答應。誰知就在這時,一只手了出來,按住薄依瑾的肩膀,沉聲說:“不用,老先生,你是男,瓜田李下,難免被人說。我家老板是未來的沈太太,沈總和薄家那位薄關系極好,薄小姐也是沈總看著長大的,當妹妹來疼。我們老板就是嫂子了,嫂子照顧妹妹,總比其他人細心。再說了,薄小姐喝得這麼醉,肯定要人抱,你那位保鏢……別上不適合。”
他……?蘇暖回,略微吃驚地看著柴榮。
他臉上的神,竟然非常嚴肅,仿佛如臨大敵。
蘇暖只花了一秒就站在柴榮這邊了,對廖開瀚笑著說:“我也這麼認為,依瑾就由我來照顧了。薄家有什麼疑問,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說完便彎腰將薄依瑾的手臂搭在肩上,扶著站起來,對柴榮說:“幫我把車開到門口。”
柴榮竟然深深地看了廖開瀚一眼,才轉去開車。
蘇暖不容拒絕地扶著薄依瑾到門口,直接上了后座,讓柴榮送回家去。
“你跟我上去。”蘇暖難得用命令的語氣對柴榮說,讓柴榮在客廳里等著,自己把薄依瑾放在客房的床上,讓錢曉曉過來照顧。
也不知是不是的作太重,薄依瑾竟然醒了一點,喃喃地問:“又是他救了我,對不對?他……我是哪里不好嗎?他為什麼不肯見我?”
這個問題蘇暖無法回答,只是對錢曉曉使了個眼,然后關門出去了。蘇暖拿著兩罐啤酒走到臺上,將啤酒拋了出去。
柴榮就像腦后長眼似的,一把將啤酒接住了。
啤酒剛從冰箱來拿出來,著涼氣,水珠下,柴榮沒打開,只是在臉上,笑說:“老板,你這是要害我酒駕。”
蘇暖沒接話,只是板著臉,打開啤酒靠在欄桿上喝。
柴榮也將笑容收起來,說:“老板,我明天要請假去外地。”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辛恬的故事是“親”,希的故事是“”,那柴榮的故事就是“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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