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一陣沉默。
崔太太大概也知道這些做法慘絕人寰,所以趕補上解釋:“這些事,都是這一年來我聽我老公和婆婆吵架才知道的,從前本不曉得。我如果知道,絕對不會嫁進崔家!我也是人,也想追求幸福,怎麼會嫁給一個心里有別人的丈夫!”
想的,只是不嫁給這個丈夫嗎?這年頭,已經連見義勇為的人都沒有了?
蘇暖懶得評論,也知道不能要求人見義勇為,只是對這位崔太太,沒多耐心。
將傷口的紗布剪斷綁好,蘇暖又問:“既然魏藝被送去鄉下了,崔皓程怎麼又跟見面了?自己回來了?”
“不,是我老公把救回來的。”崔太太抹著眼淚,以表示自己對魏藝的同。“他們分開之后,我老公一直在找魏藝。那些年,魏藝在農村真的過得很辛苦,我老公見了特別心疼,二話不說就把帶回來了。”
嚯,敢還覺得,崔皓程把魏藝帶回來的行為深又仗義?也不看看誰把人家姑娘害這樣的。
蘇暖按捺著罵人的心,猜測著:“結果,崔老太找到了,弄殘不行,直接將弄死了?”
崔太太似乎被“死”這個字嚇到了,瑟了一下,小聲說:“我婆婆說,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本來不知道的,是魏藝跟老四五年了都沒有孩子,跟我老公在一起三個月就懷孕了。我發誓,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跟我老公這麼多年,一直淡淡的,他不就不理我,我傷心過,最后也看淡了。只要我還是崔太太,他外面有多人,生多孩子,我都不管。我沒有告狀,是真的,是我老公跟魏藝有了孩子,太高興了,被我婆婆察覺了。”
又是重男輕的戲份。蘇暖大概知道了:“魏藝死在手臺上了,否則哪來那麼多下/人鐲的咒。”
崔太太聽著“人鐲”三個字,臉一變,迅速低下頭去,小聲說:“我不知道,我只聽我老公和婆婆吵架,說婆婆強行帶魏藝去做b超,發現魏藝懷的是個兒。我婆婆說,這麼多年了也分不開他們,也累了,不管我老公是不是跟魏藝在一起了。但是,想要孫子嘛,就、就讓魏藝把這個兒打掉,等懷上兒子再生下來。可那時魏藝的肚子已經大了,我婆婆只能帶去做引產。在引產的過程中出了點差錯,魏藝大出,在手臺上死了。這、這就是個意外嘛!”
“哈。”蘇暖輕而蔑地笑了一聲。
人能把話說得多冠冕堂皇,算是又刷新了一回認知。
崔太太的臉一變,不由得攪了手指,不敢說話了,好像在等著人懲罰似的。
蘇暖才懶得費什麼舌罵人呢,比起嗶嗶,更喜歡行。
所以,直接跳過了評論,問道:“我要超度魏藝,崔太太,你愿意幫忙嗎?”
“啊?”崔太太咬住,“我,我是愿意的,但是,我現在已經懷了三個月的孕,已經檢查過了,是個兒子。這是崔家唯一的孫子輩,也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希兒子有什麼問題。”
“哦?”蘇暖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微笑,“我不妨直接跟你說,崔家犯下的罪業太多,殘害別人的兒不說,還強行殺害了未出世的骨,是不配有后代的。不管這個后代是誰生的,注定都是魏藝或者魏藝弟弟的轉世。”
“什麼?!”崔太太登時失聲,“不!”
“你說不,也沒用啊。”蘇暖好笑,“天道是很公平的,崔家害了人,難道還能好好地富貴,子孫綿長?想得太多了吧?崔太太,這是死了人呢。”
“可、可是……”崔太太分辨,淚朦朧,“我沒有害人呀!為什麼我的兒子要累?”
蘇暖只是笑,緩緩地問:“崔太太,你真的問心無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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