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錯住了下來,就和一年前沒有離開的時候一樣,或者說比之前照顧江別故還要盡心盡力,事無巨細,很多時候江別故看著都替他覺得累,可容錯的臉上卻一直都是笑著的。
即便容錯本並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但這段時間在自己的邊,笑的次數卻比之前六年還要多。
他不得不相信,在自己邊的容錯,好像真的是一種滿足的狀態,不管以什麼份,何種形式。
這樣的容錯讓江別故的心也有點好轉,即便在所有的人眼中他都不再聽得見和說得出,可只要容錯看著自己,江別故就能覺到自己還是有價值的,自己陪著他,他才會開心。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有影響力的,至影響著容錯。
一日三餐,容錯都是親力親為,也不覺得煩,半點不馬虎,每一頓都是江別故喜歡吃且對他修養有好的菜,江別故縱然看不到他在廚房裡有多辛苦,可看著每一頓端上來的,也能想象的到。
他心疼容錯,告訴他別再這麼辛苦,也容錯會笑著說︰
“我不辛苦,我喜歡這麼做。”
江別故偶爾也會覺得憋悶,可不用等他開口容錯就會看出來,主給他換服,穿鞋,然後抱著他坐在椅上,帶他出去散步,雖然他的還不適合長時間垂下坐著,但容錯諮詢過醫生,最多半個小時也就讓他回來。
出了院,對於生理需求,江別故就不太想讓容錯幫忙了,盡管每一次上下床去廁所都很折騰,也費力,但江別故想,容錯就做,從來不覺得麻煩,每一次都小心翼翼,謹慎不已,每一次都心的把江別故帶到廁所,自己再離開守在門口,等他允許了自己再進去,然後再細心的浸巾,為他拭雙手。
一次也沒落下過。
容錯也會為江別故手洗,江別故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容錯見了難得開他玩笑︰
“我見過,也過,洗它一件服還害啊?”
江別故︰“……”
容錯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這樣類似於調戲的話,江別故最近已經看到過不。
雖然江別故了傷,行不便,但對於容錯來說,這真的是這一年來他過得最為放松且快樂的日子了,和江別故在一起,在家裡,哪也不去,縱然只是偶爾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各做各的,可就是這樣清閑日子讓20歲的容錯卻看到了地老天荒。
他願意一輩子這麼下去。
但比起容錯,江別故的心境就沒這麼安穩,他如果不是不適也絕對不會在家裡這麼長的時間,他似乎也不太喜歡這樣的日子。
出院後的一周丁程來家裡跟江別故匯報公司的事,臉不太好看︰
“方副總聯系了不東,要召開東大會,連海外公司的各個負責人都通知了。”
說這話的時候,江別故剛吃完飯,容錯沒聽他們談話,直接收拾了碗筷去了廚房收拾,江別故看到丁程的型,卻一點意外的神都沒有,公司發生的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本不是良善之人,如果自己在方副總的位置,他也會這麼做,只不過這次倒霉到自己是被針對的那一個罷了,沒什麼可唏噓的,不過是風水流轉。
“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各位東是什麼意思?”丁程問︰“或者我們也去爭取一下,你不方便出面就我去,我能做好的。”
江別故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辦法,沒什麼意義。
東看的都是利益,自己現在這種狀態,就算是以前幫公司賺了再多錢,可他們未必相信自己之後也會如此,權衡利弊,他們當然要選擇一個正常人。
人之常而已。
丁程多也理解,並沒有堅持,但還有一件事丁程要說︰
“江雲逸這個星期已經來預約兩次了,想見你。”
江雲逸,江別故同父異母的弟弟,自從江別故18歲離開江家之後一直都沒有任何聯系,江別故也未曾給他們任何眼神,倒是最近這段時間,頻繁出現在江別故的預約名單上。
江別故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淡淡開口︰
“背調?”
“江雲逸最近買了塊地皮,開發的時候挖出來了古墓,本想悄悄遮掩過去,但挖掘工人裡有人把這事兒發了朋友圈,鬧的很大,瞞不住,文局的人已經介,勘察後發現是個古墓群,項目停了,現在一直在拖著,各種關系都走了,可古墓太大,又關注,誰也不敢拿這個好,但江雲逸拖不起了,幾十億著,怕是要打水漂。”
江別故輕笑一聲︰
“那我就更沒見他的必要了,我對房地產沒興趣,就算有興趣,也不會做他們的生意。”
就算想做,現在怕也是做不了。
這句話太長,丁程沒能立刻明白,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才點了頭︰
“好,我知道了。”
丁程沒什麼事兒了,江別故也沒什麼好代的了,於是沒待一會兒也就走了,只是路過廚房跟容錯打招呼的時候被他攔下了,問︰
“公司還好嗎?”
丁程將剛才跟江別故說的話一五一十的也跟容錯說了便,容錯聞言沒說什麼,隻囑咐他路上開車小心,等丁程離開後他才走去臥室門口看江別故︰
“我還需要一會兒時間,有事兒你喊我。”
江別故笑了下,點了點頭。
容錯也笑了下,離開了,江別故靜默幾秒拿起了手機,又一次打開了語音輸件,他注意到剛才丁程反應的時間比之前好像更長了一些,不知道是自己說話太長了,還是又嚴重了。
江別故試了幾次,然後刪掉記錄,關掉了手機。
容錯回來的時候江別故正看著窗外發呆,容錯坐在他邊的時候他才到回過頭來。
“今天剛剛好。”容錯說︰“要不要去客廳坐會兒?”
江別故已經有幾天沒走出臥室了,床上也的確躺膩了,容錯這麼建議,他就突然有了興趣,還未點頭容錯已經看出了他的答案,起了掀開他的被子,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江別故因為容錯的作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你抱我是越來越自然了。”
容錯聽到後笑笑︰
“我架著你蹦過去也不是不行,但是這樣比較快。”
豆芽一開始見到容錯這麼抱江別故的時候還會出詫異的神,沖著容錯,似乎覺得這是個不安全的遊戲,擔心容錯把江別故摔了,可這兩天也習慣了兩個人抱來抱去,趴在客廳的地板上看到兩人又一次抱著出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楮,還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楮。
容錯把江別故放在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在他後放了兩個靠墊︰
“怎麼樣?還舒服嗎?”
江別故點點頭︰“不錯。”
容錯笑了下,扯開了旁邊的毯子,輕輕蓋在了江別故的下半,又看了一眼照不過到他的臉上才算放心了,卻也沒立刻離開,問江別故︰
“是我們說說話,還是自己待會兒?”
江別故看著他︰“作業做完了?”
只有在容錯的面前江別故才會沒什麼顧忌的開口,因為容錯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能聽得懂,甚至都沒有一個反應的時間,他是真的只需要自己一個眼神,就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人。
江別故喜歡容錯這樣的反應,這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
不過江別故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喜歡和容錯聊天的,比如說他現在的這句明顯的就不太想聊,容錯也明白,淡淡點了點頭︰
“那我去寫作業,你在這邊曬曬太,有事喊我?”
“好。”江別故說。
說去寫作業的容錯其實也沒有走太遠,把電腦拿了過來盤坐在了客廳的矮桌前開始忙碌,但或許是江別故在邊的緣故,視線總是無意識的朝江別故看去,然後越來越頻繁,最後連案例分析都看不下去。
倒是也隨遇而安,看不下去就乾脆直接放下了眼前的案例,專心的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坐靠在沙發上的背影,也不知道什麼質,躺在床上快一個月不,每天好吃好喝的侍候著,竟然好像還瘦了一點,頭髮也長了一點,雖然有種微微的頹廢,但還是好看的。
可惜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現在還是把自己當弟弟,從未有過任何曖昧。
“哥。”容錯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能回頭看看我?”
容錯不過一句不過心的小著急,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第一時間,江別故就回過了頭,那好好好的時機就好像他聽到了自己的話,容錯嚇了一跳,都直了。
可江別故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他只是坐在這裡時間有點長了,想調整一個姿勢,卻沒想回頭看容錯在做什麼的時候會看到他正專心的看著自己,那滿眼都是自己的目連江別故都覺得有些無措。
這孩子竟一直在看自己嗎?
容錯反應過來可能也覺得有點尷尬,但並沒有像很久之前那樣閃躲,直接闡述了一個事實︰
“被發現了。”
江別故看著他︰“你看我做什麼?”
“介意?”容錯問。
介意倒不是,只是看到容錯對自己這樣的,江別故有些無力。
阻止不了他,也似乎說服不了自己。
容錯似乎沒想一定要個答案,或許是擔心江別故不自在,有力,便收回了視線,專心做作業了,只是資料裡的案例還沒看完一行字,江別故卻開了口,容意外的讓容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聽到江別故說︰“容錯,想和我聊聊紀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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