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咦?”
晚自習的預備鈴已經響了,來監督本班晚自習的李老師在三班門口看見了肖彥,還有樓下班的知予,“小這是怎麼搞的,你倆又打架了?怎麼回事啊?”
“啊?今天沒打。”知予說,“今天是我單方面惹他,他還沒來得及還手。”
李老師:“……那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因為招惹了肖彥,怕被追上來報復,所以走了年久失修的小路。
因為走了小路,所以踩了下水道蓋子,然后摔到眼冒金星。
其中道理,不足為外人道也。
“孽力回饋。”知予拎著樊越呈上的報名表,“我自找的,跟他沒關系。走了,老師再見。”
說完,他扶著窗臺,像來的時候那樣,一點點地往西樓梯挪。
教室里一群同學,看肖彥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心虛。
“反正我今晚也得去學生會考評,我和他一起,順便扶一下他。”肖彥丟下一句話,追了上去。
“去吧。”肖彥這樣的好學生真的一點就通,教起來完全不費勁,李老師很欣,“都是校友,要好好相,你比他大一歲,你讓讓他。”
“我盡量。”肖彥說。
“你們看,零匹配度也是可以和諧相的,不要拿有眼鏡看待他們。”走進三班教室的李老師說,“教書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學生我都遇到過,什麼樣的學生都能教。”
“我們一中,既教書,也教做人。”李老師抓好一切機會開展道德教育工作:“別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多讀書,思想境界高一點,凡事要往好的地方看,什麼都不是絕對的,你們要相信,奇跡是存在的。”
除肖彥外的三班全同學愧地低下了頭。
*
西樓梯口,準備下樓的知予發現,崴腳這件事,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剛才一路跳上來,消耗了他不力,現在還要走下樓梯,對他來說,就有點難了。
知予想在樓梯口坐一會兒,他剛坐下,有個人挨著他一起坐下了。
晚自習的鈴聲已經響過一遍,各班教室里都安靜下來,校服不同的兩個人不慌不忙,特別沒形象地坐在了樓梯上。教室里學生刷題演算的筆尖下有時間在流淌,而樓梯口的那段時,像是被按了暫停。
“在哪里摔的?”肖彥剛才從他那句“孽力回饋”中把事猜了個大概。
“教學樓西邊風景好的那條小路。”知予在看自己的學生會報名表,學生會意見的那一欄里,“審批通過”四個字尤為眼,“你審的啊。”
“我審的,你那資質誰審都是通過。”肖彥撥開知予的手,看見了他上一塵不染的校服,“知了,你蠢不蠢?”
知予:“?不是你說校服好借好還的嗎,萬一我給你摔破了你是不是又得跟我嗶嗶?”
虧他在絆倒前的最后一刻,想到的還是肖彥的校服。
他又想反駁,一瓣冰涼的東西被肖彥推進了他的口中,他不自覺地咬下,橘子清涼的水沁在了他的齒間,接著就是難以言表的酸——
他用來砸肖彥的那個酸橘子,歸原主了。
“校服借都借了,你隨便折騰吧,我沒那麼斤斤計較。”肖彥的第二瓣橘子投喂失敗,他被知予咬了,“……你還真是江山易改本難移。”
“酸死了。”知予一把拍開了肖彥的手,“拿走!不吃!”
“走吧,我也去學生會工作”肖彥站起來,把橘子扔進自己里,“你別蹦跶了,我背著你下去。”
“這麼好?”知予狐疑地吞下橘子,提醒他,“我拿橘子砸你頭的事,你還沒報復回來。”
“去你班里堵你了,沒堵到。”肖彥俯,“我決定換一個思路。”
知予腳疼,有人自愿背他,他還是很樂意的,知予雙手環住肖彥的脖頸,趴在肖彥的后背上:“換什麼思路?”
他靠得有點近,頭搭在肖彥的肩膀上,近到能聞著肖彥服上淡淡的橘子味信息素,甩了剛才那地攤貨橘子十八條街。
“知了,我跟你說。”肖彥把知予穩穩地背好,反手托住知予,“我現在要挽救一下我岌岌可危的名聲。”
知予:“?”
知予:“你的風評,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有的,你就是問題的源。”
“為了防止我風評再次被害,我決定痛改前非,對你好一點。”
“我以后都不欺負你,只對你好。”
知予包著紗布的手在肖彥的眼前晃了晃:“彥哥,你被我一橘子砸傻了嗎?”
“你想怎麼對我好?”從小到大掐架掐出的直覺讓知予加倍警惕起來。
高二(3)班在三樓,學生會管理在一樓,走樓梯只需一分鐘,但——
肖彥抄了個遠路。他沒直接下西樓梯,而是選擇穿過教學樓的走廊,路過高二一班到七班,再從東邊下樓。
知予:“……”
肖彥不顧他的反對,背著他走了個S形路線,途徑高一、高二十多個班的窗外,讓全校三分之二的師生,都見證了0%這天地的友誼,讓團結友的好同學形象在今晚深人心。
第19章 只對你好
[墻頭草]:知予,你們在搞什麼行為藝。[圖片]
[墻頭草]:半個教學樓都沸騰了,你別告訴我你們不是故意的。
[不是知了]:不怪我啊,肖彥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捂臉哭.jpg
[不是知了]:我是被迫的,我真的很努力地在掙扎了。捂臉哭.jpg
[墻頭草]:好吧,看照片還以為你的。
[不是知了]:他說要洗洗自己的名聲,我怎麼知道他竟然還想拿我當洗白工,都怨我今天腳不靈便。
[墻頭草]:所有人都以為你們只是經過他們班的窗口,直到大家的照片在論壇里相聚了。
[墻頭草]:現在大家提到肖彥的名字,后面必然要帶上一個你。
[不是知了]:……
[墻頭草]:這就一小會兒沒見,你倆怎麼就鎖死了呢。
[不是知了]:嗚嗚嗚嗚。
知予坐在學生工作的椅子上,狠狠地瞪了一眼邊的肖彥。
“友好一點。”肖彥說,“我剛辛辛苦苦地把你背過來,這是你對待好同學該有的態度嗎?”
知予往左挪了個位置,和肖彥之間隔開了一個位置。
臨近晚上八點,高一年級審批通過的學生漸漸聚齊在這個教室里,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帶著自己的作業,一邊埋頭刷題一邊等待,這顯得教室中央兩個兩手空空的人有些突兀。
這時候刷手機就太過明顯,知予和井希明說了句回去聊,把手機藏在了校服口袋里。
“喂,你可以回去了。”知予用沒傷的那只腳踢了踢肖彥的小,“你這個校服在教室里好突兀。”
“等下就不突兀了。”肖彥站起來走出了教室,“待會見。”
知予:“?”
八點,高二和高三的學生會員來到了教室里,所有在寫作業的學生們紛紛停筆。
“分管學生工作的徐主任和許老師今晚都有課無法到場。”高三的會長說,“我們帶大家走面試流程吧,大家學習都忙,我們就是問幾個問題,一個人最多五分鐘,很快結束,大家不用張。”
知予報名表得晚,編號排在后面,等他按照編號找到指定房間時,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回教室了。
肖彥坐在房間里,鼻梁上架著那副不知從哪里出來的無度數眼睛,目過鏡片打量著他:“來了就坐唄。”
“怎麼又是你?”知予覺,自打開學以來,他見肖彥的頻率比見同班同學的還要高,對于兩個關系很差的人來說,實在是很不應該。
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國慶過后兩天,Z市連續下了幾天的雨,淅淅瀝瀝,但卻無幾分涼意,空氣中仍舊帶著幾分燥熱。下課期間的校園,總是熱鬧的。走廊上回蕩著學生的笑聲以及打鬧聲,還附著著淺淺的雨聲。嘈雜中,蘇在在抱著一大沓英語練習冊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祝星焰年少成名,從頂流偶像到拍電影,拿下獎項大滿貫,也才十七歲。 少年如同橫空出世的一抹耀眼火焰,點亮娛樂圈,高高站在金字塔頂端,無數人仰望。 宋時月同他最遠的距離,是隔着無法跨越的屏幕。最近的距離,是教室裏,他坐在她身側。 作爲班長,需要肩負起重要通知下達到每個同學的任務,關於這項工作,她做了三年。 宋時月和他的聊天記錄有上百條,他們的見面,卻只有數十次。 - 媒體一次採訪,讓所有人都知道,祝星焰高中有一個很負責任的班長。 她是他高中三年唯一記得的女同學。 只可惜,畢業後失去了聯絡。 宋時月想起自己被盜的q q號,費盡周折終於登上去時,看到了好幾條未讀消息。 無人回覆的遺憾,最後一條,是想觸碰又戛然而止。 【今天路過京市,方便的話,能見一面嗎】 宋時月寫寫停停,回覆在對話框裏停留許久,發送出去。 【你還在嗎】 那邊頭像活過來,幾乎是秒回。 【我在】 很久之後,祝星焰官宣,是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 黑夜中,少年戴着鴨舌帽,等候在宿舍樓底下。 少女朝他飛奔而去。 配文是:【十六歲心動的月亮,終於被我抓在手裏】 所有人都以爲,祝星焰是最先動心的人。 他年少的暗戀終於修成正果,得償所願。 無人知曉,十六歲的深夜。 見到祝星焰的第一眼。 潮溼陰暗的細雨,一瞬間化爲春水綿綿,少年遞給她的那把黑色雨傘,她帶在身邊數年。
深淺不一的印記,塵封已久的回憶。 回到那個青春時代,回憶像各種調味劑一樣,讓我一一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