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來還帶什麼見面禮……”樓珹把紙箱蓋子打開的一瞬, 面部表就僵住了。
“路過書店看見了教輔資料,你們應該用得上。我也不知道什麼好, 看什麼厚買哪個。”幾乎把書店高中教輔資料抄了個遍。
樓珹有種要窒息的覺:“媽,您為什麼要這麼客氣……”
丁雪潤倒是很平靜:“謝謝阿姨, 我會監督樓珹讓他把這些寫完的。”
樓珹:“……”
“我還想給你們買點服的, 就是不知道雪潤的尺碼。”岳筠工作忙, 平日沒時間逛街買服,都是請固定的知喜好審的裁,每個月給送來量定制的當季服裝。
今天趕巧是中午, 給兩個孩子了附近五星級酒店的外賣:“一般阿姨的手藝比不上這個,這家酒店就在附近, 我給他們老總打了一聲招呼,留了你們這兒的地址,以后早上、中午, 晚上三餐準時送上門來,每天菜式也都不一樣。”
樓珹以前在外面浪,家里廚房用都沒有用幾次,給他請了個阿姨, 也因為經常不回家把阿姨給辭退了。現如今樓珹要學習了,營養肯定得跟上,不能讓他在吃外面那些七八糟的食了。
期末過后,丁雪潤沒有參加學校的高二升高三的補習班,樓珹也沒有,因為樓珹就跟不上現在的學習進度,他上次能考三百多分,也是連蒙帶猜。
丁雪潤一面給他補習,一面去參加了兩科競賽的初賽——每個科目每個省市的初賽時間都不同。
樓珹也在忙活調查考表演的事,原本他沒這個打算,因為他對什麼電影學院啊,當明星啊沒有毫的興趣。
可他查了一下,發現人大和北電都在北三環旁邊,兩個學校距離只有三公里遠。他騎托車比一般汽車都快,十分鐘不到就能到。
這時候樓珹就覺得,讀哪個大學不是讀呢,他就是為了離丁雪潤更近一點,而北電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八月一到,丁雪潤就說自己要回老家了,他提前幾天特意打聽了一下,找到了四季桂,摘了一玻璃罐的桂花,給樓珹做了糖桂花。
走之前放在了他的冰箱,說:“我八月二十再回來。”
他開始收拾東西。
樓珹不許,兩只手在他的行李袋上:“你不是要給我補課嗎,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不要離開你。”
“樓珹,我要回家看我媽。”
“你媽媽不是跟你爸爸都在桂林嗎,有你爸爸陪啊,你別走,你得陪我。”
丁雪潤抬頭看了他一眼:“過幾天是我媽的忌日。”
樓珹一下就怔了,無措地松開著他行李袋的手:“對不起啊潤潤……我不知道……”
丁雪潤有時候會提起他媽媽,在他的形容里,樓珹覺得那肯定是個溫漂亮的人。但丁雪潤從來沒說過這件事。
他看著丁雪潤又堅定的側臉,心里一酸。
丁雪潤安他:“不要的樓珹,是我沒有告訴你,不要道歉。”
“那……那我跟你一起走吧。”樓珹抓了抓頭。
“不用了樓珹,”丁雪潤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走的時候你不要放松學習知道嗎,英語單詞該背的得背,我給你布置的作業你也要寫,我回來要檢查的。”
樓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茫然地應了一聲,然后一個沒忍住,忽然傾去擁抱他,作強地把他的頭往自己的口按:“潤潤啊,哥哥不知道怎麼安你,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拿我當……媽。”他說完,面上也是一紅,趕道,“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丁雪潤讓他按在膛,聽見他的話心里又好笑又覺得。也只有樓珹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抱住樓珹的腰,過了會兒直起,樓珹看他眼神專注,一副要親自己的樣子,臉紅著,主歪頭去吻他。
相較以前,樓珹顯然有經驗了許多,但還是生。他作溫,單手著丁雪潤的下,一點一點地咬著他的瓣,出舌尖試探地勾了勾,又迅速地收了回來。
樓珹已經這麼嘗試過好幾次了,他的潔癖好像已經被治好了似的,吻丁雪潤的時候,只覺得很舒服,一點抵都沒有。大概是想到還有二十多天丁雪潤才回來,樓珹一個沒忍住,輕而猶豫地把舌頭探出去,舌尖又有力地慢慢深他的之間。
丁雪潤沒有作出回應,也是有些恍惚了,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眼里是赧又茫然,張著只知接,不懂得抗拒。樓珹卻是越來越興,仿佛品嘗佳肴一般,仔細刷過丁雪潤的齒口腔,靈活的舌頭侵腹地。
樓珹從來沒有試過這樣,他這時候才覺得,這也不是什麼惡心的事,更像是一種傾訴和表達,讓他食髓知味,一顆心滿漲得要戰栗了。
一記深吻過后,樓珹不知饜足,抬手將丁雪潤臉上那幾縷發拂開,指尖劃過他的眉眼,再一次下頭去。
他把丁雪潤松開,摟著他啞聲道:“你回老家可以,但是我要給你買機票,你說你接廣告也有點零花錢吧,怎麼老坐火車,時間不比錢重要?”
丁雪潤頓了頓:“你說得對。”
樓珹頭一次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又反復品味了幾遍“時間不比錢重要?”這句話,心中自得:“我是你男人,我說什麼都對。”他手掌放在丁雪潤的后腦勺上,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一雙黑眼睛深邃地注視著他:“允許你回老家,讓你休息一下,等你回來,我還要繼續親你。”他補充,“——像剛才那樣,把你都親腫。”
丁雪潤笑了笑:“糖桂花過兩天就可以吃了,變糖,你再開罐。”
樓珹說好。
丁雪潤的飛機落地,是晚上八點。樓珹有各個航空公司的白金會員,不是他坐飛機坐的多,是因為他爸投資了幾個民航,是各家航司的座上賓。
他是國最早一批趕上時髦,買私人飛機的大老板,以前他講究排場,走哪里都要坐他的私人飛機,現在低調了,想走隨時買張機票就行了。
樓珹自然也有這種待遇,當天買機票更便宜,如果正好有頭等艙的話,只用出燃油和機建費。
八點,丁兆文來機場接他了,回到家后,丁兆文收好他的通知書,說:“潤潤,明天跟爸爸回一趟老家,看看你,前陣子摔了一跤,現在腳也不利索了。”
看丁雪潤的,只是原因之一。
外面怎麼說他兒子的,丁兆文也不是不知道。他說丁雪潤每個月給自己轉幾千塊,比他工資還多,都沒人信他。而且越傳越離譜了,說他兒子在深圳當民工去了,還最危險的那種,什麼一個月掙一兩萬,都是拿命換來的。
他說兒子保送人民大學,老家人也沒幾個信的,還以為他吹牛。現在通知書有了,他拍個通知書的照片回去,還有網上的新聞報道,證據十足,不信也得信,誰看見他這麼優秀的兒子不艷羨?
丁雪潤沒有說什麼,他這次回來就是看一眼他媽媽的,丁兆文把妻子的牌位和骨灰就放在他的房間里的,每天都要一,拭一番,對著說一會兒話。
丁雪潤他媽媽剛去世那段時間,丁兆文好像魔了似的,眼里看不見兒子,只有去世的妻子,桌上連碗筷都要多擺一副。讓丁雪潤去媽媽吃飯:“潤潤,你媽媽聽不見,你要走到面前去喚。”
那時候丁雪潤覺得他很不正常,勸他去醫院看看,可丁兆文就是醒不來。丁雪潤力太大了,一到晚上就打開窗戶煙,聽見丁兆文在隔壁房間里抑地低聲哭泣,他就用煙頭燙一下自己。
他轉學這件事,也不是偶然。他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才故意生事,讓丁兆文同意他轉學。
他走的時候,丁兆文就比之前要好上一些,現在快一年了,仿佛已經完全走出了影。
丁雪潤看見他恢復了,心也好了點。
晚上十一點,丁雪潤接到了樓珹的視頻電話。
教職工宿舍小,而且隔音不好,丁雪潤低了聲音:“樓珹?”
樓珹當即開始哭訴:“寶寶,我想你了。”
“我們下午才分開。”
“我不該讓你一個人走的,你飛機一起飛,我就開始想你了。”他說,“我現在就要來找你,你把你家地址發給我一個,要一點的。”
“……樓珹。”丁雪潤嘆氣,“我二十號就會回去的。”
“我等不了那麼久了,我就想立刻看見你!”樓珹無賴似的,在視頻那頭橫眉豎目,“我不管!”
“那你來了住哪里?”
“跟你睡一張床啊。”
丁雪潤拿著手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床有多小:“這張床我從兒園睡到現在,你睡不下的。”而且還要跟丁兆文解釋,同學為什麼會來,為什麼要跟他睡一張床。
“臥槽你這個床看起來跟學校宿舍的差不多大……”而且房間小,不過房子本來就不大,好在有個綠意常青的窗戶。
樓珹特別執拗:“你給我發個定位過來,我明天早上去買點東西,中午應該就能到你們桂林市了。”
“好好待在家里不行嗎?”
“不行,我已經跟我媽說了,我要去桂林旅游。”
“你明天別來,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
“你老家是不是就是那個山里,那敢好啊,我正好想去看看桂林山水呢。”
“樓珹……”
“你放心,我一定會討你家里人開心的。”
丁雪潤沒了辦法:“別帶太多東西過來,麻煩。”
“好好好。”
丁兆文大概是聽見他在講電話,敲門提醒他:“在講電話?睡了。”
丁雪潤應了一聲:“我爸讓我睡了。”
“別啊……我還想跟你說話呢……”樓珹一臉的委屈,“算了,你爸就是我爸,我要聽他的話。那不聊視頻,發消息總可以吧?或者你把攝像頭開著,我說話你發消息,我就想看著你。”
丁雪潤“嗯”了一聲,后來跟他聊著聊著睡著了,視頻還開著的。樓珹的手機就在臉下睡的,屏幕上面全是他的口水。
☆、第 46 章
樓珹要過來, 肯定不能住他家,他的床就睡不下不說, 房子隔音那麼差, 隨便做個什麼都會被隔壁的丁兆文發現。
丁兆文是老師,現在已經放暑假了, 他沒什麼社, 也不出門。
第二天一早,丁雪潤就收到了樓珹發來的航班信息, 大概是下午兩點到機場。樓珹說:“我查了一下,從機場出來, 到你們家那里, 還要開車一個半小時?”
“對, 很遠。我跟我爸來接你吧。”
樓珹怎麼敢:“我打個出租吧,第一次來就麻煩老丈人,怪不好意思的。”
“你到了先找個地方安頓, 我今天回老家看我,如果不吃晚飯, 我就早點來找你。”
從丁兆文的教職工宿舍開車回老家,也要一定時間。在車上,丁雪潤一直在想要怎麼安頓樓珹, 如果他只住一天兩天還好說,找個酒店就行了,但樓珹顯然是要賴著不走的意思。
回家過后,丁兆文從后備箱提了一箱核桃和兩瓶白酒出來, 丁雪潤瞥見后備箱里還有好多核桃。
父子倆先去的三叔家——就住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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