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潤臉上有一落寞,接著笑了笑說:“我家里人和他們一樣,所以我很想做些什麼。”
“可憐的孩子。”院長道。
“不過我錢不多,也沒法為家園做太多。”他說完彎腰從自己帶來的手提袋里拿出來一些文,“我聽說這里小孩子很多,所以就帶了點他們用的上的東西來。”
院長看見這些市面上很見到的、漂亮巧的文,非常高興,站起來跟他說謝謝:“你還是學生,就這麼有心……”
丁雪潤說應該的。
他母親是個聾啞人,天生有缺陷,可是長了一張漂亮得讓人驚艷的臉蛋,跟丁兆文在一起不久后,就生下了丁雪潤。
聾啞人和健全人的結合,仍有一定幾率產下聾啞兒,丁雪潤剛出生時不哭不,丁兆文沒有去管孩子,第一時間去看妻子。
妻子又聾又啞,聽不見孩子的哭聲,非常著急,比劃著手語,問丁兆文孩子怎麼樣了。
護士在孩子屁上擰了一把,丁雪潤才哭出來。
丁兆文安妻子說:“他哭了,出聲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丁兆文對小孩不太好,生活上不苛待他,但是在上……他并不是一個好父親。
丁雪潤從前年紀小,那時候會想,是不是因為自己上沒有缺陷,所以父親才不喜歡他。這漸漸地就為了他的一種偏執,他會鉆牛角尖,學會煙后不久,他往手上燙了第一次。
那種痛很讓他釋放了力,他暢快地看著那塊爛掉的皮,覺自己上有了缺陷,心理就會變`態地得到一定的滿足和安。
不過他控制得很好,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也不會做更過分更可怕的事。
丁雪潤在殘障人士家園里做了一天的義工,到了晚上,才做地鐵回到學校。
周六的校園,幾乎沒有人,丁雪潤肚子了,他在學校對面坐著吃了一碗牛面。
校外的牛面和校食堂的價格,差價不多但是味道更好。
他吃完面,拖著累了一天的疲憊軀,向學校走去。
他進校門時,正好接到了丁兆文打來的電話。
丁雪潤走在夜晚靜謐的校園里,丁兆文在電話里道:“快遞給你寄過去了,明天就到了,給你寄了棉被子,還有和羽絨服,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不,需要爸爸給你寄。”
丁雪潤說不需要了。
就像之前那麼多次的通話一樣,不過十秒,電話就掛了。
他回寢室后,直播寫了一張數學試卷,正好有人找他打廣告,對方開了價。
丁雪潤猶豫片刻,留了個聯系方式。
周一上午,樓珹來上課了,他先是掃視課桌,沒有看見包子。
他“刺啦”一聲拉開桌子,弄出了很大的聲響,一張俊臉臭得厲害。
丁雪潤單手撐著額頭,出手上戴著的石英表。
樓珹一看火就大了,強忍著怒氣,拍他的桌子:“老子給你買的藥呢?!”
丁雪潤扭頭看了他一眼,樓珹兩道劍眉蹙起,滿臉都是不悅之。
“問你呢!”樓珹盯著他的臉頰,特別想使勁掐一把,說小丁你怎麼這麼沒良心,老子對你是不是太好了。
丁雪潤還是沒說話,他右手摳開自己的手表,出了里面著皮的創口來。
樓珹表好了一些,可是一想到丁雪潤又沒給他買包子,而且好像無事發生一眼,還是不高興,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看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樓珹:嗚嗚嗚小丁我的包子呢?
小丁:你不是不吃素?
樓珹:扯犢子!我最喜歡吃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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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第 9 章
樓珹其實也不喜歡吃什麼包子,他比較挑,但是他覺得丁雪潤買的包子味道還可以。
丁雪潤給他買了那麼多天,突然一天不給他買了,他就特別不習慣,特想問一句為什麼,發生了什麼,自己惹到他了嗎,明明那天晚上往他臉上吐煙,他才委屈好不好!
可是問了又顯得他好像很斤斤計較一樣。
一個包子而已,還是素包子——樓珹安著自己,快樂地咬了一口曲奇餅干。
第二節課課間,班主任竇志偉進了教室,他把投影熒幕放了下來,道:“周四和周五期中考,你們都知道吧?”
“知道。”班上同學異口同聲地答道。
“期中考沒什麼特別的,全市聯考,難度不會比我們校月考還難,大家放松心態就行了。不過這次考試,因為是聯考所以會出一個全市的排名,昨天開會說了,這次進全市前十名的,都有獎勵。”
“哇。”
全班喧嘩起來:“是什麼獎勵?”
“是獎金。”
“不過獎金肯定比不上一些競賽,數學競賽下個月要開始選拔了,班上同學最好全都去報名試一試吧。下個月七號在九中考試,沒有報名的同學要留在學校正常上課。那個,陳治邦。”他喊道學委的名字,“把報名表都發下去,明天收上來。”
這節課是自習,竇老師發了一張試卷下來讓他們寫,他人坐在講臺上玩手機,學習委員陳治邦便下來挨個登記要報名同學的名字,發報名表順便收取報名費。
他從第一組第一排開始,為了不打攪到其他同學自習,是一個個詢問的:“你們要報名嗎?報名費是二十五。”
“我要報!我找找錢,二十五是吧……”
陳治邦挨個登記,錢了的就在名字后面畫一個勾,沒錢的就畫圈,大家全都選擇了報名。
學習委員本來應該每個人都問一遍的,但是他詢問到丁雪潤和樓珹這對同桌這里,直接略過了他們。
樓珹在玩手機,連頭都沒抬。
丁雪潤在寫試卷,看見陳治邦直接走過了他們,到他們前面那一桌,彎腰遞給他們報名表,于是停下了筆:“學委。”他喊道:“我要報名。”
“什麼?”陳治邦回頭道,“你要考數學競賽?”
“嗯。”丁雪潤點頭,他們以前的學校在小縣城,能參加的競賽很,因為老師都不會通知學生有競賽。但六中不一樣,各科競賽在這個學校非常火。
陳治邦抬了抬眼鏡,仿佛覺得丁雪潤很扯淡的樣子。他甚至笑了:“那你同桌報不報名?二十五塊雖然不多,但是了錢又不去還是浪費的。”
“不浪費,獎金不是有五千嗎?”
“那是省一等獎!你?”陳治邦還沒忘記轉學生剛來的時候,徹夜抄答案的事,第二天作業了,還有老師夸了轉學生。
他嗤笑,接著道:“,那給你一張報名表,二十五塊錢。”
“報啥啊?”丁雪潤旁邊的樓珹抬起頭來了。
“競賽,”丁雪潤道,“你要去嗎?”
樓珹不興趣地“哦”了一聲:“不去。”
丁雪潤:“不報名的話,競賽當天一個上午都要在學校上課。”
“報名就可以不用上課了?”樓珹一下眼睛亮了,“日,小丁你簡直機智哦。”
丁雪潤微微笑了,轉頭對陳治邦手道:“學委給我兩張報名表吧。”
他翻出書包里的錢包,掏出了一張五十塊,遞給他道:“我和樓珹的報名費。”
樓珹看見他主掏錢的作,眨了眨眼,打開微信給他發了個紅包過去。
其實他好幾天沒怎麼搭理小丁了,他老是想問丁雪潤怎麼不給他買早餐了,是不是沒錢了。
但是一直也沒問。
丁雪潤沒玩手機,他沒有那種隨時隨地掏手機看一眼的習慣,手機關了聲音,他如果沒有刷題的需求,就能一天不看手機。
樓珹一直等他看手機,結果他一直沒看。
或許是因為要期中考的緣故,老師們紛紛開始發卷子讓學生寫。
第四節課是育課,樓珹懶洋洋地站起來,抻了個懶腰,他一手抓起校服穿上,一手抓向丁雪潤的頭,在他頭發上薅了一把:“小丁,走,別寫了,上育課了。”
樓珹不喜歡跟好學生玩,他就喜歡小丁這種學渣。
丁雪潤把試卷收好,站了起來。班上同學稀稀拉拉地走教室,走向場,樓珹單手勾著他的肩膀,因為丁雪潤個子矮一些,也單薄一些,看起來就好像是被樓珹整個摟在懷里似的。
樓珹低頭聞了一下,只聞到一清爽溫暖的香氣,清爽的是服上皂香,溫暖的是丁雪潤皮的那氣息。
“你今天沒煙吧?”他低聲音道。
“沒,”丁雪潤掙了一下,蹙眉道,“樓珹,你別這樣,別摟我。”
樓珹嘖了一聲:“你怎麼扭扭的,小姑娘似的。”
丁雪潤不高興這個形容詞,很用力地用手肘把他推開,這次給推開了,丁雪潤沒管他大步往前走,樓珹長,兩步追上去:“你脾氣還大。”
“你轉學是不是就是因為脾氣太差,被人打了?”
“是啊,所以你不要惹我,他被我弄進醫院了。”丁雪潤聲音很輕松,聽起來就好像在開玩笑似的。
可丁兆文的那個學生,因為故意傷害罪本來要被拘留,而且由于已經年了,所以會判刑,他家里為了拖延時間想辦法,就把人直接送到醫院住下了。
樓珹不信,發出一聲嘲笑的鼻音:“盡吹牛。”
他沒等丁雪潤回應,就又繼續道:“明明什麼都不會,還整天對付作業,你裝給誰看啊。”他出一手指,了一下丁雪潤的腦門。
丁雪潤被他得頭歪了過去,扭頭瞪他:“你煩不煩?”
樓珹哼了一聲:“你怎麼不玩手機?手機沒電了?”
“有電。”
“那你怎麼不玩?”
丁雪潤道:“我要寫作業,要學習,沒時間。”
樓珹十分無言,心里萬分鄙視,說:“那現在是育課,你掏出來玩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樓珹憋了憋,說:“老子給你發了一個紅包,你再不點就過期了。”
丁雪潤“噢”了一聲,知道是那二十五的報名費。他看樓珹特別執著的樣子,便出了手機來,打開數據網,領取了樓珹的紅包。
他盯著紅包數字頓了頓。
“發這麼多?”
樓珹正好在看他的反應,一對上他的目就別過頭去,有點不自在地說:“手了。”
丁雪潤神淡淡:“哦,那我退給你。”
“別退!”樓珹一把搶過他的手機。
丁雪潤又看他。
樓珹有點煩躁地抓了下自己的頭:“別退,老子有錢,”他垂頭盯著丁雪潤,濃眉下的狹長雙目一派懶散,“喂,你明天拿這筆錢去給我買早飯。”
丁雪潤不言不語。
“你都一星期沒給老子買早飯了,難道不是缺錢了?”
“我不要素包子,要包子。”他提出要求,“你之前給我買的素包子太難吃了,從小到大老子就沒吃過這麼難吃的包子。”
樓珹說話的時候,好像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每天早上把素包子吃得一干二凈的事。
丁雪潤低著頭,也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樓珹又了下他的腦門:“你發什麼呆,聽見沒有?我命令你給我買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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