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桌上的作業改完了。
柏昌意這句話說得太自然,自然到庭霜幾乎以為他在說:我剛順手幫你把垃圾給倒了。
庭霜簡直想報警。
可是報警以後要說什麼?
第一句,義正辭嚴:變態教授居心不良,尾隨我到我家門口。
第二句,義憤填膺:然後找了一個莫須有的借口自行進我的私人住宅。
第三句,氣壯山河:最後在我全無防備的況下,極卑鄙地——第四句,萎了:把我的作業給改了?
這警本沒法報。
“你幹嘛不經我允許就……”庭霜想質問,可是一對上柏昌意的臉,他突然就虛了,不僅虛,還慌,不僅慌,還,三條一起,“……作業我是寫了,但是還沒檢查……deadline不是下周一嗎……你就不能等我上去再改……而且作業不都是助教改麼……”
柏昌意說:“我看不下去,順手改的。作業不計總績,你張什麼。”
看不下去???
那他媽得錯什麼樣啊?
庭霜心虛地小聲嘟囔:“有些人連考試資格都沒給我,我還在乎總績?我作業寫得再好也沒績。”
柏昌意說:“那你張什麼。”
“我……”庭霜哽了一下,又覷柏昌意一眼,“我還不就是怕……怕你看了我作業之後,覺得我特蠢,嫌我學習差,爛泥扶不上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本來還想給你留點好印象。”
柏昌意聽了,用請教的口氣問:“那你覺得,在我看你作業之前,你給我留下了哪些好印象?”
庭霜陷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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