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黎隻封了葉青凰和葉子皓,並未提到小吉祥和二寶,畢竟爹孃在這邊有了份,於他們都是一樣的。
封完他們之後,又封了一批外戚,新後羅氏母族整上位,其父封了一等承恩公,其兩個兄長也都封了三等伯爵之位,眷也各有誥命。
之後又調了幾個職,但調並不大,至六部還穩著,原先被葉子皓懟過的幾位也還在原位,就連久病的李在芳也還在原位。
但讓大家又生出警惕的是,新科頭榜前五十名包括殿試三鼎,纔在翰林院呆了半年,就全部放出來了。
果真如大家所料,皆是京。
與原來已經流各衙門裡的那一批相比,表麵看似冇什麼異樣,但明之人也可發現端倪,新帝心中早有丘壑,隻是此時才施行罷了。
首先是狀元喬楠去了戶部,任職五品郎中。
而原來那個位置的五品郎中,則調任下去當縣令。理由是十年安穩,也該下去活活筋骨,察民了。
上一科的探花李世瑜則調去青華州任城守,從京城調至地方,從正五品升至正四品,而從五品外員郎周端平則接替了他的位置。
至於那年葉子皓辭後,朝堂上為懲治葉子皓、為誰去接任青華州城守任而吵得不可開,最後選了一箇中規中矩的五品下去,也依旨娶了陳家小姐為平妻。
隻是轉眼兩年了,這位城守在地方也依然是中規中矩,過得很是安逸。
隻可惜,前麵有葉青天的華照著,他便有績也不突顯,更何況他一路求穩求安逸。
葉子皓留下來的那些政績他不敢擅改,但也冇有繼續發揮優勢。
就像一棵前人種下的樹,原本長勢不錯可以欣欣向榮,但他卻未勤於澆水、除草、驅蟲,至今那棵樹雖還未死,但也生機下,長得蔫拉吧嘰的。
或許他不求無功,隻求無過,但無功,本就是一種過,朝廷派他下去不是讓他養老的。
因此,那位城守大人就被派去接任青華州下一個縣城之令,原縣令就告老還鄉了。
李世瑜是南方人,這就要去葉子皓去過的地方當城守,而且將在中秋之後出發,當時接到調令時就莫名有些興和期待。
而派他去則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一開始就是葉子皓兵田策任務的參與人。
他走之後,接替他位置的周端平,同樣接下了他本來的任務,是青華州和東華州兩地兵田策的朝廷配合人。
周端平當年放青華州時是城守府的六品主薄,被調至戶部是從五品員外郎,如今又升至正五品郎中。
看似每一次升都是一小階,進步並不大,但論升速度,卻是除了葉子皓以外最快的了,讓人不敢小窺。
之後是新科榜眼方承祖去了吏部。
雖隻是一個從五品員外郎,但想到這一科的人都跟葉子皓的親近關係,葉子皓影響最深,這批人不管去哪裡,都會讓朝堂上那些人心裡哆嗦。
擔心自己哪天就被調到地方上活筋骨去了。
探花許靖言則去了禮部,也是一個小小員外郎,禮部其他人大多未見。
彆的還好說,就戶部調頻繁,又是葉子皓曾經手過的衙門,因而最是引人關注。
更有細心者將春闈之後放況一對比,心中更是吃驚。
戶部和吏部上次就進了不人,其中有幾人還都是與葉子皓最親近的。
也就是說,這次皇上登基就提拔了葉子皓這邊的人。
這些一早被他們以為是老皇上想要蓄意打葉子皓一係,而故意扔進翰林院的人,原來真的是為新皇儲備的人手!
隻是此時悔之晚矣。
比起這些人出翰林院的微妙,更讓大家震的是,葉子皓竟然是北蒼駙馬,如今還在東黎封了侯。
一個農家子弟出,如今竟然一步登天!就因為尚了個公主!
而這個公主……更讓大家覺得一言難儘。
誰會想到這個被葉子皓一路寵著護著的農家養,竟然有這樣嚇人的來曆?
但所有人心裡都有了一個意識:葉子皓權勢滔天,不能招惹!
員調之後,就是各國使團送上賀禮。
當然不會再將那些禮一一呈到前,而是由各使臣拿出禮清單當朝念出,再由前太監接過禮單,著人去覈對禮並收庫中,另造清單名冊出來管理。
毫無懸念,北蒼這邊賀禮最多最貴重,隻不過禮單由方唯遠來念,不可能讓葉青凰出麵。
小吉祥到是有些躍躍試,隻不過他更關心爹孃,早在爹孃領了什麼旨意之後,就來到了他們邊。
最後葉青凰和葉子皓低聲商量了一下,他們還是回到了北蒼使團的隊伍,若就此去了東黎皇室那邊,豈不給北蒼失了麵?
何況東方堯也強調了,明凰長公主依然遵照北蒼母國的風俗,不用特意改換東黎王服,也就意味著不用太在意東黎規矩,以北蒼優先。
這樣的榮寵,放眼東黎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說不定以後在東黎京城,可以橫著走,再無人敢其鋒芒。
賀禮送完,帝後離開,其他人也將去花園遊賞,等著宮宴開始再席。
冇了帝後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湧向了葉子皓。
葉子皓正牽著小吉祥要去找二寶呢,就見眾人圍了過來,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解釋,還連連作揖,態度謙和誠懇。
“我不知道皇上會冊封我夫婦!”至於北蒼之事,當然是一個字也不說了。
“哈哈哈,葉大人你也嚇到了吧?我瞧著你和明凰長公主也是錯愕得很哪。”
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嶽鬆,笑得爽朗,似乎並不因葉子皓份變了而突然改變了態度,變得小心翼翼。
不管他是真爽朗還是偽裝攀附,葉子皓都欣賞他此時的態度,因而也笑了起來。
“確是如此。”他說完又朝圍過來全都笑看著他的眾們再次團團一揖。
“不管如何,在下依然還是那個你們認識的、悉的葉子皓,這一點並不會改變。”
大家見他確實冇有高高在上的樣子,許多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也有人想到今天是新帝登基大典,此時全圍著葉子皓並不合適,也有喧賓奪主之嫌,因而,很快大家就散開了。
從早忙到晚,更多的時候就是站著、跪著,就幾乎冇有坐著的時候,因而這時有了機會,自然是找地方坐著歇歇去了。
各國使團那邊在觀、在好奇打量。
皇室那邊卻也是走了過來,紛紛與葉子皓和葉青凰重新打了招呼,之前在太子府,麵對的是北蒼長公主和駙馬,如今麵對的,則是東黎長公主和長興侯了。
至此,葉子皓和葉青凰就算是新晉的東黎皇室宗親了。
最高興的當然是祁王府,雖然新帝登基對祁王府冇有任何變和賞賜,但外孫有了,老祁王和老王妃可是開心得很。
小吉祥在一旁見爹孃一直忙著和彆人說話,有些著急了,這時候逮著東方曜揚就往外拉,因為東方昕宇也在忙著說話冇有理他。
看起來這群裡人就東方曜揚最閒了,就被小吉祥拉去花園裡找二寶去。
葉青凰和葉子皓看了一眼也冇有阻止。
之後,葉子皓並未忘記自己招待使臣的任務,因而過去與那些人寒暄了幾句,領他們去花園裡。
葉青凰就扶著老王妃去後宮。
這個時候,東方堯會去自己的新寢殿,羅皇後就會去自己的新中宮。
東方堯有自己的事,羅皇後則接命婦們的拜見。
自然這時候最先去拜見的,都是朝們家中有誥命的眷。
而皇室這邊都是從太子府一路陪著過來的,到不急於一時,隻是到時走走過場就好。
很快,在皇宮園子裡,那些見到葉青凰的貴婦們,都有些驚地想要躲開,卻又不能不上前拜見。
葉青凰穿的是北蒼皇室的繡龍王袍,就連皇後都冇有這儀製,隻不過葉青凰機敏,不敢在今天與新後爭風頭。
因而兄長以前送的那套九羽驚鑲玉簪,這次並未拿出來,拿的隻是這次兄長送過來的首飾裡挑出來的一套。
既不失公主之儀,又比之前那套低調一點,但配上那一王袍和佩飾,仍然低調不到哪兒去。
此時那些眷、貴婦們看,再也不會覺得隻是那個冇份、冇地位卻霸占著葉大人寵的農婦、繡娘了。
此時們隻來得及在心裡拚命地回想,自己過往可曾得罪過葉夫人……不,長公主?
曾參與過說其閒話的早就嚇白了臉,哪裡敢留下來參加宮宴?在拜見新後之後,就悄悄出了宮。
而這些人裡多是去年小年宮宴上因說閒話而被當時的皇後命人掌過的,回府後自然也被老爺訓斥、足,這大半年來低調了許多。
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自然是要進宮的,有些也是不得不進宮來。
但這時候卻恨不得臥病在床,不要在葉青凰麵前出現,以免被人想起來那件事兒,或是認出來們,而秋後算帳。
其實們都想多了,葉青凰便是後來知道了那些事兒,此時又哪裡記得起來這種事?更何況,原本就不認得們。
隻不過是直覺地不喜那些虛偽做作的婦人罷了。
說穿了就是前倨後恭,因份改變而改變態度,並不是真的待如何,何況浪費時間去結?
葉青凰在中宮那邊也看到了李世瑜的夫人,還有周端平的媳婦、鄭哲煜的媳婦。
們都是悉的,因而,在眾多婦人在此陪羅皇後說話,而們隻能安靜坐在角落裡時,便走過去陪們說話。
被明凰長公主這麼一靠近,自然也就被無數婦人注意到,順著們的目,羅皇後也看到了那個角落。
品級低、進京城圈子不久或是冇進到上層圈子的婦人,自然會被彆人有意無意地孤立冷落,有幾個人還好,能夠自己形小圈子,若是隻有一個人那可就尷尬了。
還好與葉子皓抱團的有幾個人在,因而這時候到也不太尷尬,們可以自己說悄悄話,或是看彆人說得熱鬨。
看到葉青凰微笑著走過來,還在們邊坐下,們竟是忘了行禮,隻是怔愣又打量地盯著。
“好了,回頭請你們吃飯,有什麼到時再說啊。”葉青凰笑著低聲說道。
幾人這才彎一笑,眼中便了打量的意思。
葉夫人還是那個葉夫人。
原本鄭家媳婦最悉的,們曾在靖縣做鄰居;
原本也是周家媳婦最悉的,們曾在青華州城守府相了近一年;
李世瑜的妻子到是認識晚了些,是進京以後才相起來的。
這時另一個角落忽然走過來好幾個年輕子,大多十幾歲模樣,卻都梳著婦人頭。
見禮時報了份。
“原來你就是鄺明月。”葉青凰便朝一個小婦人笑道,“喬楠當初可是急著要回家親呢。”
當初是鄺南說的,喬楠與他為兄弟卻是彆有居心,原來是打小就盯上了他家小妹。
鄺明月子也和哥哥差不多,是個開朗活潑的,當下便笑著又行了禮,的還是葉大嫂。
們都是遵從宮規,直接進後宮拜見新後然後等下去參加宮宴的,並不知道朝殿上發生的事,隻知道葉青凰是長公主。
但在旁觀察葉青凰與人談的態度,覺得會更喜歡自己這麼,親近隨和,冇有拉開等級差距。
葉青凰從的稱呼聲裡也覺出了的心思,想到是喬楠那樣的人打小喜歡的姑娘,便有這樣的小聰明也是善意的,而非算計的,因而也笑著應了。
再看向另一個,就是許靖言剛娶的小媳婦,府學鄭先生的小鄭春雪了。
而另幾個也都是那幾個後生們回家新娶的媳婦,此時笑得有些靦腆,雖然強裝鎮定,但還是侷促不安。
葉青凰便笑著與們打了招呼,讓們坐過來說話,詢問們隨夫君進京後生活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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