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罵聲越發清晰。

“……不孝孫！今天老婆子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讓大家瞧瞧你的不孝！”

“不要以為考了個秀才！就可以為所為！連老婆子的話都敢不聽！”

“……”

陳飛挑著擔好不容易進人群裡，看著麵前的場麵，頓時驚呆了。

葉老太太正揪著葉子皓的襟，一個掌又一個掌地扇著葉子皓。

“你乾什麼！”陳飛怒了，放下籮筐就衝了過去，一把住葉老太太的手腕，將拽到了一邊。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葉家的事！”葉老太太見是個後生出頭，怒聲斥問。

“嗬嗬，外婆怎麼會認得我呢？我就是你唯一的窮閨生的小雜碎啊！”

陳飛諷刺一笑，提高了聲音指責葉老太太。

“你說皓堂哥不孝，他哪裡不孝了？到是你不賢不慈，在葉家村出了名啊。”

“你多久冇回葉家村啦？不知道麼？也對，你連我這個外孫都不認識，又怎麼會記得村子裡的事？”

陳飛一把鬆開葉老太太的手，退後一步抖了抖上的細雪，繼續說道。

“你！你是陳飛？”葉老太太吃驚地看著陳飛，一時忘了追罵他。

是聽說陳飛在這邊賣糕點，到不知道眼前的後生便是。

“哈哈，難道外婆還罵過我大哥小雜碎麼？我記得五年前，你拿著掃帚將我娘往外趕，罵窮貨不要臟了你家的地！”

“還有我小妹，不過吃了一個窩窩，你扇了兩耳，不到七歲！”

“我外公死了多年，你就做了多年的惡！你這樣的人，有何資格在這裡罵人不孝！”

陳飛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但依剛纔的況來看，顯然不是好事。

而葉子皓任由打罵都不還口，自然是被著了。

他不管不顧，先撿陳年怨恨來說，至讓圍觀眾人知道，眼前這婆子，有多冷無！

“小畜生！這裡哪得到你說話！”

葉老太太已回過神來，不顧雪花撲麵而來，又朝葉子皓撲過去。

顯然是目標明確，不想和陳飛多作爭執。

“，我剛纔讓你扇了十幾耳，你還罵我不孝？那如何是孝？被你打死麼？”

葉子皓抬手扣住揚起的掌，一臉冷意如這寒風雪。

“還是被你潑汙水壞了名聲、毀我仕途？這樣纔算是對你的孝？”

“誰要毀你仕途了！你讀了書就是拿來和狡辯麼！你師長就是這麼教你的？”

葉老太太掙了掙冇能掙，一邊罵著一邊又揚起另一隻掌。

今天非得打到這小子低頭不可！

“怪我狡辯，那我們就去葉氏祠堂說吧！三叔冇跟說麼，族長爺爺擱下話了，讓你回去祠堂代清楚，我大伯公帳的事兒！”

“……”提到族長、祠堂、公帳，葉老太太猛地哆嗦了一下，變了臉，看向葉子皓冷漠的臉時，突然緒激、表猙獰起來。

“誰不知道如今你是族裡紅人！連族長都給你麵子！你要弄死就明說！搞這唬人的伎倆乾什麼！”

“今天我老婆子就死在你麵前！看你還怎麼欺負人！”葉老太太嘶吼著，便低頭朝葉子皓撞過去。

“哎！你這婆子有話好說！你要死要活的彆害了你孫子！”

鄭夫人在旁邊看半天了，心中有些猜測，但見況急，隻得衝了過來拉架。

彆老婆子冇死，葉案首要被撞死了。

一邊跑過來一邊喊了人群裡認識的幾個婦人過來拉架。

葉老太太趁勢便被拉開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便訴苦起來。

說的全是葉子皓的不孝，為了娶個野丫頭，不惜跟生他養他的親孃翻臉仇。

言語之間，還有親之前就和野丫頭不清不楚的勾當。

葉子皓冷眼看著，隻字未辯。

老太太罵上門，顯然是有備而來。

挑的這樣的風雨天，也虧等得，纔等到這機會。

從西南一路罵到西北，驚了許多人家，纔有這許多人冒雪前來圍觀。

隻因老太太一路罵的都是葉案首！葉子皓！

院門虛掩，幾個小的都在門後朝外驚慌地看著，隻有葉青凰冇有出現。

葉青凰本想出麵，但被葉子皓喝止了。

葉子皓說這裡最說不上話的，就是，讓去廚房做晚飯去。

可外麵鬨著呢，雖然在廚房裡聽不見多靜，但葉青凰心裡也著，哪裡有心做飯？

直接和了麵，準備做拉麪解決晚飯。

而回到廳上又忍不住走到院門後麵，也在聽著。

陳飛把籮筐送到門口，代小兄弟拿進去，他又走了過來。

見葉子皓不開口，他就忍不住了。

“凰丫頭是我大舅和大舅娘收養的！我皓表哥娶了，這是葉氏家族認可的！外婆你若反對，當初怎麼不回村去？”

竟然罵人不孝，就彆怪他拿回村說事了。

皓表哥有功名顧慮，他可冇有！他又不讀書，有什麼話說不得！

“我大舅連嫁兩，外婆你都冇回去！我二舅娶進一個、嫁出一個，外婆你也冇回去！”

“你在縣城跟三叔住，突然跑來罵一個孫子不孝，所為何來？這不奇怪嗎！”

陳飛可不是笨人，知道老太太的話抹黑葉子皓，他也專挑老太太的過錯來說。

大家原本在議論，有的在指責葉子皓，原來葉案首竟然這般苛待，真是不該。

可如今聽陳飛這麼一說，又覺得驚訝不已。

撇開葉子皓的行為不說，這家中連續辦喜事，老太太卻不回家是何原故？

“陳飛你個小雜碎！讓你在這裡敗壞老婆子的名聲！”

葉老太太見陳飛出來找茬，氣得就朝陳飛衝過來。

“小雜碎可是當過獵戶的，這板子著呢，若是外婆執意要撞，傷了自己的腦脖子，各位街鄰可看明白，與陳飛無過。”

陳飛一聲冷笑，先把醜話說在頭裡。

葉老太太正氣勢洶洶衝過來，聽了陳飛的話突然愣了愣。

這一愣之間，又讓鄭夫人幾個給拽住了。

“大伯孃去世多年，大伯家一直是掌家，攥著大伯的公帳跑來縣城住了十個月不歸！”

葉子皓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