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葉子皓肯定會說他去買菜，昨天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但現在他心裡也氣怒難平，乾脆拉著葉青凰往外走。

“凰兒，咱們去鎮上買月餅去，今天過節，冇月餅也不像過節了。”

原本計劃是在家自己做油餅子當月餅的，奈何眼下的況。

一口鍋蒸著饅頭、一口鍋煨著豬食，他們就算想做，本冇條件嘛。

現在他們也看明白了，那兩蒸格饅頭，隻怕數量並冇有想像的多，省著吃嘛。

說不定，娘本冇做他們的早飯。

與其白等，不如出門找吃的去。

“先收拾東西吧，下午回縣城去。”

葉青凰也覺得惡婆婆歇了一晚又恢複了戰鬥力的狀態，很噁心。

既然娘冇想讓他們過節，他們又何必回來安的心？

原本他們就不想回來的。

在縣城繡花賺錢不是更好麼。

為了在家住兩晚，他們連籠都抬到隔壁鄭家去了，托鄭夫人幫忙照看呢。

還把繡架搬回來了，這麼折騰，圖啥啊。

“也罷，今天就搬吧。”

葉重信冷了臉，失地看了又橫起來的張氏一眼，懶得再跟吵，轉往外走。

“子皓你快點，爹幫你抬箱子。”

“好，凰兒你也趕幫我收拾，書有些多。”葉子皓見爹也同意他們搬，便也走出廚房。

“……”葉張氏本是膈應不孝子和野丫頭，冇想到他們今天就要搬走，不淚流滿麵。

“葉青凰！你這個喪門星！自打你進門就冇一件好事！如今害我們葉家連團圓節都團圓不了了！”

葉張氏衝出廚房，朝著東廂就罵了起來。

“婆婆！你確定喪門星不是你自己？你說你進葉家門二十多年，除了生了幾個孩子，你還有什麼功勞？”

“子皓讀書是他自己的本事，不是你的！子皓的束脩，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是公公賺的錢，你有啥本事？”

葉青凰見葉張氏又鬨了起來，想到昨晚葉子皓說過的話，就走出屋子也大聲懟了起來。

“你一個無法無天的婦人，你除了鬨、除了罵，請問你還會什麼呀？啊，你還會哭！隻要你哭就有人給你糖吃？你無知不無知啊！”

“我葉青凰，也是族裡認可的葉家媳婦，有有聘有嫁妝！我虧著你了？你一路噁心我，可有半點婆婆樣子？你不要臉，葉家還要臉！”

“如今我們分了家，你不給我們飯吃沒關係，也不著我們，到是你，喪門星婆婆！你怪我乾什麼？我們做什麼事你管得著嗎！”

葉青凰罵起人來，比葉張氏有水平多了，將這一路來憋著的悶氣發泄出來，心裡頓時痛快了許多。

葉子皓在屋裡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並不阻攔葉青凰和自家娘對罵。

葉重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愁眉苦臉，已經不想出去管這事了。

昨夜才鬨得那麼兇，今天早飯還冇吃到，這又開始了。

這樣的日子何時到頭？

恐怕隻有渾婆娘死了，才能真正消停吧。

“爹，我們走了就不回來過年了，年前你把子晨接回來就是，明年我參加鄉試若能考上，我就帶凰兒直接上京去。”

葉子皓低聲說著自己的想法，原本也是早就思考過的計劃，隻不過上京冇那麼早。

現在來看，早些遠離這裡也好，隻有與這種娘徹底斷掉聯絡，纔是安全的。

娘如今已經瘋魔了，就怕哪天在背後捅他刀子，讓他防不防勝。

院子裡，婆媳對罵，自然又招來附近幾家人過來，都是一臉驚訝。

冇想到凰丫頭竟然嗆聲了。

看來也被張氏給氣到忍無可忍了。

這張氏也真是不消停，活該被媳婦罵。

大家見葉青凰不像吃虧的陣仗，也不出聲，隻是在院子外麵站著、聽著。

葉張氏見來了看熱鬨的人，立刻又哭嚎起來。

“天哪！真是瞎了眼怎麼讓這種惡毒媳婦進了我家門啊！一大早欺淩婆婆！仗著混帳葉子皓的寵，就敢辱罵婆婆啊！”

“張氏，你這顛倒黑白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啊！”院子外麵，一個婦人突然開口。

“是啊，明明我聽見的是張氏在罵人，凰丫頭隻是在跟理論呢。”另一個婦人也立刻附和。

“我也聽見張氏在罵凰丫頭，這一路來就冇停過罵吧？張氏你累嗎？”

“累啥？把兒子都得分家的地步，才一晚又罵起來了，完全冇有反省過自己啊。”

“幸虧這渾婦不是我娘，不然我真是頭疼死！”

“幸虧我婆婆待我好，不然我這日子可咋過哦！”

“葉子皓有這樣的娘也是倒黴！”

“……”

因為葉張氏嚎天罵地的，看熱鬨的人群裡，懟的聲音便多了起來。

大家聽出來，這張氏是想給凰丫頭扣帽子罪名呢，可不能讓如意了。

見葉張氏又被村裡人罵了，葉青凰便閉了。

不過，見葉張氏忙著和村裡婦人理論，被起了火氣，便將力都對著村裡人了。

勾了勾，便看起熱鬨，聞到饅頭飄香時，心裡便打起了主意。

見葉張氏在院門口兩手叉腰罵得痛快，往後挪了幾步，低聲和葉子皓嘀咕了幾句，然後悄悄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葉青凰就拿了一隻大碗，裡麵放了好幾個大饅頭，另一手還了兩個。

匆匆走向東廂，見惡婆婆已忘了饅頭的事，不由嗤笑一聲，便進了屋。

“爹，先吃早飯。”葉青凰將碗放到書桌上，笑瞇瞇地說道。

“蒸了多饅頭？”葉重信拿了一個饅頭，問道。

“一籠八個，一共十六個。”葉青凰回答，便拿了一個饅頭喂葉子皓吃。

葉子皓正在收拾他的東西，手有些灰塵。

“爹，我這兒還早著，你給子晨送幾個饅頭去，彆著他了。”葉子皓突然想起來，連忙說道。

凰兒這一拿就拿了一籠饅頭，等娘回過神來，剩下的膈應不到他們，怕找子晨開刷。

葉重信立刻便起去了。

他也冇喊，直接進廚房了兩個饅頭給小兒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