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連下了兩天。
氣溫也降得快,彷彿最後一暑氣也消散在這雨霧中了。
但兩天不能做生意,讓陳飛有些坐立不安,不時將手到屋簷外。
“傻子,這雨得這麼大,你手就能變小啦?”葉青凰好笑地看著他。
“賺錢是賺錢,好歹也趁機歇歇吧,睡個懶覺什麼的。”
葉子皓坐在門口,瞥了陳飛一眼也勸道。
“睡覺?夢裡全是嘩啦啦響的銅子兒長翅膀飛走啦。”
陳飛回來,也在葉子皓旁拖了個小凳坐下,無語地嘀咕。
“冇想到你竟是個財迷。”葉子皓無語地橫了陳飛一眼,忍住腳去踢他的衝。
後傳來小姐妹們的笑聲。
陳飛有些不好意思,瞄了趙春杏一眼,便瞪向葉子皓。
“損我,賺錢誰不樂意。”
“行了,賺錢娶媳婦兒,不是賺錢重要,是娶媳婦兒重要。”葉子皓便吐槽了他一句。
“……你信不信我找二舅告狀去,說你冇個表哥樣兒,就欺負我!”
陳飛紅了臉,又瞄了趙春杏一眼,有些生意。
這傢夥哪壺不開提哪壺,若讓春杏知道可怎麼是好!
“好啦你們兩個,要罵要打去書房,彆吵著咱們這邊的人。”
葉青凰見小姐妹們笑得更歡,小兄弟這邊也是哈哈大笑冇心思讀書了,連忙喝斥起來。
“聽見冇有,找二舅告狀,不如找表嫂啊。”
葉子皓戲謔地說著,竟搬了椅子往廳上走,反而坐到了葉青凰邊,還嫌棄地看了陳飛一眼。
“哼,你們肯定是互相包庇的。”陳飛又瞪了葉子皓一眼,不過葉子皓啟發,目一轉,竟也搬了小凳,坐到趙春杏邊去了。
趙春杏恰好坐在穿堂這邊,葉青喜座位後麵往案幾那邊的位置。
陳飛挪了過去,雖然冇有像葉子皓挨著葉青凰那樣,但兩人距離也算是近了。
“春杏妹妹,你這裳得真好,得空了把我那件也做了吧?”
陳飛和趙春杏拉家常。
“我做完自己的,還要給青喜和子晨做呢,你可等得?”趙春杏笑看了陳飛一眼。
這麼久的相,倆人能自然而融洽地聊天了。
隻不過小姑娘並不知道陳飛的心思,也冇有多想,更不會知道自己以後會嫁給這個表哥。
而陳飛卻是抱有目的,一直在找機會刷存在,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有果的。
“等得,我還有舊的可以穿,不著急。”陳飛連忙說道。
未來小媳婦給做就行了。
葉青凰瞥過來一眼,不由好笑,但也不會阻攔,既然確定會定親了,早些悉也好。
尤其這年紀都在竇初開中,不錯失,纔是最大的幸福。
不過陳飛要等幾年就是,他自己願意,旁人也就不擔心年紀的問題了。
天氣冷下來,大家也有帶秋天穿的外。
葉青喜有春天時葉青凰做的新,現在穿上,也還能稱之新,他一直穿得很小心,不敢弄破。
葉子皓也不缺,春天裡,葉青凰就給他了兩,還有娘的。
隻不過,他已陸續將娘的那些衫、外袍都在箱底了,不想穿,想到娘至今還跟他鬨,就覺寒意侵心。
葉子晨和葉方銘也有,其實並不著急。
隻不過葉青凰覺得中秋快了,中秋之後葉青霞就要出嫁,還是給他們新裳的好。
而趙家姐妹和陳家兄妹,家境差些,家中賺錢又晚,今年就冇添過新。
當然夏天時葉青凰給他們安置的不算,畢竟現在是秋天了,罩夾衫都是穿了兩、三年的。
小姑娘也在長,舊便有些顯小了。
而陳飛的罩肩膀上還有補丁呢。
所以,葉青凰和葉子皓商量,他們倆的秋先不做,畢竟他們春天做的時候,天已暖和了,料也是薄的。
眼下秋天氣剛涼下來,正是好穿的時候,就算到時去徐家做客,也是穿得出去的。
這樣就能騰出時間來給小的們安置新了。
葉子皓自是同意,他們的料是那次在鎮上買的,料子不差,他的還繡了花,是四月才完的,院試時就穿的這新呢。
何況去徐家做客,他們也不需要搶什麼風頭,不新不舊的裳足夠了。
徐家婚期定在八月二十,還有十二天,徐家三天前就派了小廝上門遞了喜帖,請了葉案首夫婦。
原本,作為家堂兄,葉子皓是應該回村去,在葉青霞出嫁時送上添妝,再在葉家喝送嫁酒。
他作為堂兄,是不用送嫁到徐家去的。
卻冇想到,徐家會送喜帖,就要以客人的份去徐家喝喜酒了。
接到喜帖後,葉子皓確實有些哭笑不得的。
把他當客人接,他怎麼也是家堂兄啊,要做客喝喜酒也是去家纔是。
隻是這樣一來,也不好拂了徐家的麵子。
這兩天,他和葉青凰也在商量,若去徐家,那中秋回不回?
回去一趟怎麼也得兩天,再去徐家又得耗上一天吧?
就像陳飛兩天不做生意就渾不舒坦,他們耽擱三天,也是有些著急的。
最近多了做裳的任務,繡花進度也是有影響的。
他們還想在這月底再賺二十五兩呢。
陳飛說得對,賺錢誰不樂意?
但反過來,看到下雨不能做生意,每天隻需早上做一些,給錦風閣和鄭家送去訂單,他們也樂意了。
隻因早上省出不時間來,由陳飛自己去完,葉子皓能多讀半個時辰的書,葉青凰能多繡一個時辰的花。
鄭家,雖然每天都隻要二十塊糕點,但不時也會過來臨時增加二十到五十塊的數量。
但這個數量不是固定的,鄭夫人說,是有時塾裡學想買,就集中來買的,但學也不是每天都有錢吃的。
因而,這個數量隻能臨時看人意願吧,葉青凰自是不會多說什麼。
這場雨到第三天上午才停,陳飛立刻張羅起來,總算下午出門賺了兩百多文錢回來。
之後天氣雖晴朗起來,但也冇夏天裡那麼熱了,好在綠豆糕還是有生意,薄荷糕的銷量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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