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父倆為了二兩銀子爭了起來,那邊父子看著,一陣無奈。
“你大伯雖說有稻子能賣錢,但時間還未到,嫁妝卻要置辦起來,手裡確實拮據。”
“還是從我這裡拿了些錢去買的首飾和布料,結果霞丫頭嫌,在家鬨了兩天,見爹是借的錢,纔不鬨了。”
“不鬨纔怪,怕是在等秋收呢。”葉子皓聽了,一聲冷笑。
那種冷無的閨,會諒爹纔怪。
葉重信卻是歎了一口氣,並未反駁兒子,因為他知道兒子說的是對的。
那邊父倆還在推來讓去,葉重信看看天,隻好上前。
“大哥,你就收下吧,不然凰丫頭還要一直擔心你。”
“二弟你彆犯傻,現在我為霞兒嫁妝是在犯愁,但也不能讓凰兒來出這個錢,不應該出。”
“爹,我哪管姐姐嫁妝呀,我是擔心你把錢都掏了,手頭太空。”葉青凰連忙解釋。
纔不管葉青霞死活,隻擔心爹著病著冇人管。
“那你就無需擔心,你不是纔給了我二兩呢,我剛說了趙家把錢給我了,你冇聽見呢?”葉重義立刻不悅地橫了葉青凰一眼。
“還有子皓上回擱藥廬的錢,我現在愁啥?我啥也不愁!”
葉重義似乎有些生氣了,把錢再推了回來,瞪了葉青凰一眼,轉就往外走。
“回去了!”
“凰兒你不要擔心,你爹還有我照看著呢。”葉重信見大哥鐵了心,隻好反過來相勸。
葉青凰張了張,但見爹已經跑到院門口了,連柺杖都冇拿,隻得歇了給錢的心思。
“快把爹的柺杖拿來,我去裝綠豆糕,帶些回去給表哥他們吃。”
葉青凰喊著葉子皓,自己又跑進廚房去。
兩個爹從家又帶了不新鮮菜和玉米過來,不缺籮筐和揹簍。
葉青凰昨天下午就洗乾淨了揹簍,這時候就不要錢地往揹簍裡裝。
反正是自家吃,也就不怕兩種糕點混出不同味道了,全裝在一起。
很快,葉重信也把驢車收拾好了,等他們把東西放上來,就趕驢車出門。
大家送兩個爹出門,等驢車走遠,纔回進了院子。
葉青凰就看見葉方銘正抹淚,連忙走過去抱住他。
“好孩子,要上課了,快回座位去吧,今天先生要教你寫字呢。”
葉子皓回到廳上,便先給小兄弟佈置了寫字任務。
那些字,直接到牆上,先統一教了寫法,便讓他們拿了劣筆,沾水在桌麵寫,並不直接用紙張。
之後,便過來重點教葉方銘寫字,對葉方銘,卻是用的紙張筆墨。
葉子皓冇有翻書,直接攤開竹紙,站在葉方銘後,握著他的小手,將筆尖沾了墨,便在紙上一筆一畫慢慢寫了起來。
如是寫了幾遍後,便讓孩子自己練習。
小孩子練字,寫的都是小楷字,現在談不上什麼書法,更不會接名家字帖,能把字寫工整、寫練,下次看見認得,就不錯了。
葉子皓隻給了一個字,讓葉方銘寫滿十張紙,再拿去書房給他看,過關了就接著寫下一個字。
冇有繼續教《三字經》,也不讓他背《百家姓》,但是葉青凰在一旁看了,卻知道這個字,就是《三字經》裡的。
而小兄弟那邊的字,看不出哪本書裡的,但卻都是比較常見的字,一共六個字。
葉子皓今天是正式授課,誰知卻是這麼安排,之後他就去了書房。
葉青凰在廳上一邊繡花、一邊監督三個小讀書郎寫字。
小姐妹們把廚房裡收拾好後,便來練習繡花。
中午吃飯簡單,米飯加蔬菜。
昨天晚上的鹵菜還有一些,紅燒也剩下半碗一併熱了。
剩下一點,做了個湯,再加了一個豆角、一個蓊菜葉子。
等陳飛回來,就坐的坐、站的站,吃了飯。
飯後,小讀書郎便拿了上午寫的字去書房,給葉子皓檢查。
葉青凰又繼續繡花,等小姐妹們洗完碗筷,就把布匹搬出來,一塊塊地剪出要用的料。
“你們先給自己做罩衫,等天涼就能穿。”
葉青凰叮囑著,又把小兄弟的罩衫任務,分給了陳杏花和趙春杏。
趙春燕還太小,能把自己的衫慢慢做出來,已是不易,讓做彆人的衫,還是不要了。
但陳杏花和趙春杏,雖然年紀也不大,但窮家孩子早當家,們早就能在做裳的問題上,幫家裡的忙了。
不過是繡花冇怎麼繡,手藝不好。
但這些日子跟著葉青凰,多還是有些長進的。
現在繡出來的東西,雖說仍是簡單,但從佈局和立意上,已經有了些想法,圖也冇有繡糊。
十種左右的線,已經被們用了。
葉青凰也趁中午有些困時,改衫,先給葉方銘做件外袍。
這孩子打小生活在鎮上,啟蒙之後就穿長衫的,不像他的兩個小叔,仍是農家短衫打扮。
因而,這孩子的新,還不敢給小姐妹們做,自己做得緻一些,至以後回去,不讓李氏找茬說苦了的兒子。
葉青凰一直是以做衫或者繡簡單小件來當作休息的,到了下午,又繼續繡花。
晚上則繡半個時辰的花,再接著做裳直到睡覺。
而有時時坐在廳上,小兄弟不敢貪玩,加上葉子皓雖然不管,但佈置下來的課業卻很多,讓他們也冇有空閒玩耍了。
寫字就在廳上,讀書就去後院裡,但葉青凰卻以看不見為由,讓他們改去東廂廊下,蹲也好、站也罷,總之要看見他們是在讀書。
為此幾天下來,小兄弟有些苦不堪言。
以前在村塾,一屋子人讀書,先生也不可能個個盯到。
現在,姐姐的眼睛好像有好幾雙似的,總能看到他們是不是在認真讀書。
而葉方銘,上午練一個字,下午練一個字,晚上練一個字,其餘時間,除非葉子皓說可以休息了,不然就把《三字經》拿出來,一個一個認過去。
然後他驚奇地發現,書裡認識的字變多了。
轉眼半月將過。
隻因每天學習任務重,時間安排得很,葉方銘竟是慢慢不那麼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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