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元想到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差點暈過去。

看到柳非元那要死不死的模樣，錢梓彤痛快了，「柳非元，我死了，你這個殺人兇手，就別想逍遙自在的活下去，你就等著跟我下地獄吧，當初我鬼迷心竅，信了你的話，去害楊紫鳶，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是我的報應，而你殺了我的報應，也已經來了，我就等著看到你萬劫不復的下場！」

語畢，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在柳非元的注視中，飄然離開。

柳非元站在那兒，如遭雷劈，半天都反應不過來，他隻覺自己的腦子和雙裡，都被灌滿了泥漿，重的要命，讓他無力思考，也無法彈。

秦瑟看到柳非元那模樣，抬頭朝對麵看過去。

正在這時，距離不遠的吏部衙門的大門開啟，有幾個員從裡麵走出來。

看到柳非元的模樣，他們個個出或鄙夷或恨鐵不鋼或無可奈何的表。

吏部尚書搖了搖頭，嘆息著朝柳非元道：「柳大人，你方纔所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已經有人去上報京兆府，你好自為之吧。」

語畢，他背過去，帶著其他幾個同僚，回了吏部衙門，將大門關上。

看著大門在自己麵前，重新關上，再想到吏部尚書方纔說得話，柳非元兩眼一翻白，筆直地朝後麵倒過去。

接著，眾人就聽到咚的一聲脆響，柳非元後腦勺先挨地。

聽到那一聲脆響，眾人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腦袋，渾一個激靈，他們都覺得這一下摔得肯定可疼了。

但柳非元徹徹底底地暈了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一旁，柳家的轎夫們，站在那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眾人看到前一刻還風風，位極人臣的尚書大人，現在躺在這兒，都沒人理會，真是唏噓。

不得不嘆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這事兒一旦上報京兆府，那殺人案就算是立了，柳非元的下場，他們可想而知。

秦瑟瞥了柳非元一眼，手指微微一勾，趁著眾人搖頭唏噓的時候，將方纔打出去的定符和真言符都拿了回來。

旋即，看了謝桁一眼，使了個眼，兩人立即悄然地從人群裡退出去。

與此同時，沒在人群裡的秦脂和樓千機，看到秦瑟和謝桁離開，兩人也走了。

在離開眾人圍觀的地方，踏一條偏僻的巷子後，樓千機低聲笑起來。

秦脂皺著眉看過去，「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我是笑，你們家君很厲害啊。」樓千機手了秦脂那氣鼓鼓的臉頰，「果然是人魂覺醒過的模樣，能力很強，不過我怎麼覺得，的能力應該比表現出來的更強？」

秦脂一把打掉他的手，不解，「什麼意思？」

「我在想那天在燕雲臺我見的時候，我可以覺出來，的反應速度很快，手能力也很強，唯一缺點就是靈氣不足。」樓千機著下，「你修鍊過，你應該知道的，修鍊的能力和靈氣是掛鉤的，靈氣越強，展出來便越強，可屬於——心有餘而力不足，簡單地說，我覺得理論上應該比我厲害，跟謝桁半斤八兩，或許謝桁也未必打得過，但表現出來的卻沒有這麼強。」

「我看是你想多了吧？」秦脂翻了個白眼，「君人魂才覺醒多長時間？便是認識謝桁之後便覺醒了人魂，至今滿打滿算不過三年多的時間，能夠修鍊到如今的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樓千機搖了搖扇子，「不一樣，我覺得就好像曾經站在巔峰，現如今掉下來，站在山腳下，雖看過山巔上的風景，現在空能描述山巔上的風景，卻無法再攀上去。」

秦脂聽不懂樓千機再說什麼，索二話不說，直接走人。

樓千機見狀拉住的胳膊，將往懷裡一帶，笑道：「著什麼急啊，我這跟你說正經的呢，小胭脂，你還記得謝桁之前說過什麼嗎？」

秦脂麵一沉，顯然知道樓千機說的是什麼，微微停下腳步，朝樓千機看過去。

「你是說謝桁之前提過的，君有另外一個人記憶的事兒？」

樓千機點了一下的腦門，「聰明。」

秦脂推開他的爪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樓千機搖了一下扇子，「我在想，或許謝桁所見都是真的，秦瑟真的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或許，不止是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還有另外一個人的魂魄。」

「你是想說，君如今不是君，並非人魂覺醒，而是人附？」秦脂立即冷下臉來，一把推開樓千機，麵無表地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君就是君，怎麼會讓人附？君現在不過是人魂覺醒了而已！」

「小胭脂何必這麼急著幫辯解呢？」樓千機笑起來，沒皮沒臉似的，拉過秦脂的手，「我並沒有說，不是你的君。」

秦脂試圖甩開他的手，但樓千機握得很，本甩不開，沒好氣地道：「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人魂的來。」樓千機手指在的手心裡撓了撓，「也許，人魂的來，並非是我們想象當中的封印。」

秦脂蜷了蜷有些發的掌心，「你什麼意思？」

「曾幾何時，不僅是我和謝桁，連右巫祝都以為，人魂是被大巫祝以封在了北鬥祭壇上，但會不會有另外一個可能。」樓千機道：「一個跟謝桁猜想差不多的可能，人魂在其他地方生長人，攀上巔峰，卻在一個恰好的時機，人魂覺醒，回到了這裡，和其他兩魂融合？纔有一個軀，兩種記憶的可能？」

秦脂，「可當時你不是說，沒有這種可能嗎？」

「或許有呢。」樓千機勾，「或許有一種，我們全都不知道，甚至都沒有想到過的，格外異想天開的辦法，能夠做到讓人魂在他生長呢。」

秦脂凝視著他，儘管樓千機在笑，但還是在樓千機的眼底看到了認真。

知道，樓千機平時看著弔兒郎當，說起正事來，從不會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