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不可再等聽他答應了自己,秦珂這才放下心來,慢慢放鬆靠進他懷中,同他一起熬過接下來的痛苦。
然而盅毒對赫連欽的折磨卻並未就此結束,兩人才靜靜地床上坐了半晌,赫連欽就覺得他的心跳突然變得鼓譟起來,一種悉的狂躁緒從心頭升起,慢慢順著在他蔓延。
他立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扶著秦珂的肩膀慢慢將推開,忍住那暴的衝,維護平靜的語氣道:「既然明日便要出發,那我先去看看城中還有哪些事要理,晚些再回來陪你。」
秦珂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點點頭,問道:「那你的好些了麼?口可還痛?」
赫連欽搖搖頭,覺渾的似乎在管中咆哮,因盅毒而生的種種狂暴緒就像韁的野馬一般,著他去做些讓人害怕的事。
可是秦珂就在眼前,他必須忍著,絕對不能傷害。
「放心,我已經好多了,你先吃點東西填補些,我理完公務便回來。」
他邊說邊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隻是走到門口時,腳步還是忍不住踉蹌了下,然後扶著口快速消失在了院外。
看到他有些倉惶的背影,坐在床上的秦珂不由皺了皺眉,而後輕手輕腳跟了過去。
追到門外,便見赫連欽的袍角正好消失在中庭門口,不聲地繼續跟著,眼看赫連欽躬手捂口,步伐匆匆地鑽進了書房。
秦珂心中一涼,知道赫連欽方纔定是有意瞞著自己了。
避開秦珂回到書房,赫連欽再也按捺不住,他雙眼泛起一層,沉重地息著,扶著桌子坐到案後,微微抖著從懷裡掏出了那隻藥瓶。
這葯是毒仙離開國公府前親手給他的,當時隻得三粒。並囑咐他一定要慎重使用,切不可不顧他的囑咐,隨意引發盅毒。
回想當時毒仙意味深長的眼神,赫連欽也知他是勸自己不要與秦珂親近的意思,可是心的人就在眼前,他如何忍得住。
而回西南這一路上並不太平,大約力在這次戰鬥消耗太大,他的盅毒一直頻頻發作,哪怕他用盡力製,也還是抵不過噬盅的霸道。
他邊想邊用力蹙眉,將最後一顆藥丸倒進掌心,猶豫地朝它看了看。
被盅毒折磨如此之久,他幾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心痛,隻是害怕在理智盡失之後,他會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
若是這毒真的無葯可解,那何不讓他就此死去,免得拖累阿珂一輩子,也免得為自己擔心。
正當他這般想著,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輕響。
赫連欽乍然抬頭,便見秦珂竟然已站在門邊,目朝他手裡的藥丸看著。
赫連欽立時心頭一,扶著案角起,聲音發地道:「阿珂……」
秦珂抬頭看向他,聲音卻很平靜,道:「葯沒有了對不對?這段時間你經常發作麼?為何不告訴我?」
看到平靜的模樣,赫連欽臉上突然閃過一慌,急促地解釋道:「阿珂,你別生氣,不是我不想告訴你……」
「那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說?」
秦珂邊說邊沉下臉,用有些失的目看著他。
已經很久沒有用這般冷漠的眼神看過他,讓赫連欽瞬間有些急了,但他上正毒發,先前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那蝕骨的暴戾衝製住的,現在被秦珂這樣一打斷,頓時便有些不控了。
「啊——」
赫連欽扶著案角朝走了兩步,突然仰頭髮出一聲大,接著慢慢低下頭朝秦珂看來。
這次他的眼神顯然不一樣了,紅的芒充斥著他的眼睛,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如野一般兇狠,他額頭上青筋暴漲,顯然還在努力抑。
「阿珂……你快出去,人把書房鎖起來,不要再管我了。」
赫連欽邊說邊低下頭,朝手裡最後那顆藥丸看了一眼,正要將它送進口中,卻見秦珂突然大步走到他麵前。
「赫連欽,你先等等!」
邊說邊將藥丸從赫連欽手中奪走裝回瓶子裡,道:「這藥丸是用毒仙前輩收集了許久的藥材才煉的,他如今已經去了草原,再想煉製藥丸,藥材也不知何時才能收集完,你就不能再忍忍麼?隻要我們找到月草,配著這枚藥丸一起服下,你的盅毒便可以解了。」
赫連欽的神智這時已經有些不清,他恍惚地看著秦珂,腦海裡似乎有兩個聲音在天人戰。
一個說,殺了,撕碎,這樣你就舒服了。
另一個說,不行,是阿珂,我必須保護好,絕對不能讓一點點傷害。
這般爭辯幾個回合後,赫連欽的思維幾乎陷混沌,但他還是沒有傷害秦珂,一邊用猙獰的眼神瞪著,一邊扶著桌子從案後站了起來。
「那我現在就去找月草,阿珂……你不要跟來,我怕我真的會控製不住……」
他邊說邊朝秦珂走近,雖然他的神極為猙獰,眼神也讓人恐懼,但秦珂卻沒有一退,把裝好藥丸的瓶子給他,著他的眼睛道:「你放心,我不會跟太近的,我會在後麵看著你,若是你實在控製不住,就把藥丸吃了,你放心,我會一直看著你的,不會離你太遠。」
聽完的話,赫連欽深深看了一眼,而後手將手中的藥瓶接過,便邁著踉蹌的步子朝院中走去。
雖然夜已深,但何伯和陳媽卻並未睡,早已被他們的靜吸引到院中。
看赫連欽麵可怖地從書房走出來,陳媽嚇了一大跳,差點捂著尖。還好何伯及時發現,用手拍了拍的肩膀,示意安靜。
赫連欽轉頭用冷酷騭的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便徑直往後院走去。他要去找踏風,了沙漠之後,隻有踏風才能最快帶他找到月亮湖。
秦珂知他用意,立時朝何伯道:「何伯,快去給我牽一匹馬來,要最快的。」
何伯雖然有些惶惶不知所謂,但聽到秦珂的話後還是立刻點頭,快步朝後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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