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將軍究竟去哪瞭如此一想,心裡便有了猜測,以為赫連欽亦在此次傷的士卒當中。
「敢問周副將,將軍現在營中可好?他連著離開兩日,回來必定有很多公務要理吧。」
聽秦珂一邊上馬車一邊朝他發問,周子明心裡便立刻明白了的想法,但還是淡定道:「夫人多慮了,將軍今夜確實公務繁忙,不及前來接你。」
秦珂聽得半信半疑,卻也知再問不出什麼,便提著藥箱安然上了馬車。
一路疾馳,馬車在野曠天低的邊城小路上直奔了半個多時辰纔到燕山關軍營。
雖然是頭一回來,但秦珂卻並沒有心思多看,被周子明帶下馬車後,就直奔營中。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記得前世赫連欽在邊關時並沒有過什麼傷,直到去世的那日還活得龍筋虎猛的,但願這輩子他也能一直安然無恙。
一路走一路忐忑,到帥帳掀開帳簾時,看到的趙大強一臉慘白地坐在帳中,上裳染得一片鮮紅,連手中紗布也快被水浸了。
秦珂心裡先是一鬆,接著又一,疾步走上前看著他驚道:「怎會傷得如此嚴重?」
趙大強等得脖子都長了,終於盼來了給自己救命的人,此時激得差點哭出來,看著秦珂道:「夫人,還請救屬下一命,要不然我這條命沒丟在戰場上,倒要丟在營中了。」
聽到他口無遮攔的話,一旁的周子明在他後背掐了一把,示意他不要說。
趙又強被他掐得一陣酸爽,偏偏還不能說,隻得皺眉忍下。
看他臉有異,秦珂一邊幫他理傷口一邊道:「可是弄痛你了?若是痛的話你就出聲。」
趙大強立時搖搖頭。
被秦珂這般溫聲語的對待,他還真有些想念那三個被他留在鄉下的媳婦了,雖說人都長得不怎麼樣,但對他卻是實打實的,除了外頭地裡的活,家中的活計從來不讓他沾手。
想來想去,還是將軍最有福氣啊!
秦珂從醫多年,還是頭一回看見這般傷重的傷口,是替趙大強清理傷口周圍的跡,就染紅了幾大盆水。
因得不想讓旁人得知帳中的況,周子明便暫時充當了葯,在一旁幫著倒水遞紗布,一時又幫忙拿葯拿針線。
秦珂雖然心下擔憂,但看周副將並沒有頭一個帶他去給赫連欽治傷,便料想他此刻定然是安全的,起碼也不如趙副將傷得嚴重。
如此在帳中忙到快天亮時,趙大強那隻快被砍下來的胳膊終於又被秦珂了回去,並仔細敷藥包紮好。
「傷口已經包紮好,還請趙副將近日安心在營中休息,切不可再行勞形勞力之舉,若是傷口再裂開的話,隻怕這隻胳膊就保不住了。」
一聽自己可能會變廢人了,趙大將連忙正了神,朝秦珂保證道:「夫人放心,屬下定會按你吩咐去做的。」
秦珂點點頭,抬袖抹了抹額頭的薄汗,又就著案頭的筆墨開了一劑藥方出來,給周副將道:「趙副將的傷勢嚴重,靠針包紮定是不妥的,需得佐以湯藥治療才行,煩請儘快讓人將這些葯抓回來。」
周副將立時著人去辦了,又見外麵天已快亮,便人送了些朝食過來,好給趙大強和秦珂補充補充力。
他雖不曾親自手,但看秦珂替趙大強完傷口之後麵疲倦之,亦知費了不神。
但是這時的秦珂卻不太吃得下。
在印象中,赫連欽對下屬是極關心的。趙副將又是他的心腹之人,如今了這般重傷,連周副將都在此忙了一夜,為何獨獨不見赫連欽人呢?
待前來送朝食的士卒退下之後,秦珂便隨意拿手邊的湯匙在粥碗裡攪了攪,朝周子明道:「周副將,我可否問一句,將軍人現在何?」
周子明早料到會有此一問,卻也沒想到要如何回答。
畢竟秦珂份特殊,刻意撒謊有違他的本心,若是不撒謊……將軍中毒乃是僅心腹之人才知的,亦關係到西南軍心,若沒有將軍的首肯,他也是不敢隨意告訴秦珂的。
於是他猶豫了會兒,道:「請夫人不要多想,日前冀州河道那邊出了點狀況,將軍得到訊息,已經趕去理,恐要過半日才能回來。」
秦珂聞言微微點頭,心裡卻並未相信他的話。
方纔進帳的時候就仔細看過,這間帥帳明明就是赫連欽所用,他的寶劍和鎧甲還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周子明卻說他去冀州理軍務了,顯然是騙人的。
若赫連欽真的去了冀州,不可能不穿戎裝,更不可能連佩劍都不拿。
周子明卻未想到自己已經出馬腳,耐著心思陪秦珂吃完了朝食,正想找藉口送回將軍府去,突聽外麵有將士來報,說有軍要奏。
他斟酌一番,隻得先別了秦珂,將傷的趙副將與一起留在帳中,自己先去理軍務。
他一走,帳裡便隻剩下趙大強喝粥啃燒餅的聲音。
他向來是個人,再加上昨夜傷元氣大傷,此時又累又,整幅心思幾乎全撲在食上,哪還有心思想其它。
秦珂坐在對麵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角若無其事的朝他道:「想不到軍中事務這般繁忙,將軍若在的話,軍中的事務定都是由他來理吧?」
趙大強一聽,立時放下燒餅點點頭,裡含糊道:「可不是,眼下是將軍不在,老周那傢夥才能耍耍威風,若是將軍在的話,這些事定都是由他說了算的。」
秦珂頷首:「那著實辛苦周副將了,眼下你重傷,軍中事務又如此之多,將軍卻遲遲未歸,實在太不應該!」
聽秦珂言語間似對赫連欽有所不滿,趙大強立時習慣皺眉,急道:「這事怎麼能怪將軍,他現在自己也難著呢……」
話才說完,發現秦珂臉驟然一變,才驚覺自己一時快說錯話了,頓時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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